此時喬成城從門口進來了,依舊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安菟幦』貋砹???p> 林木筱也沒說什么,從包袱里取出來涼鶴草。
喬成城拿在手里看了看,嘴里嘖嘖道:“挺有本事啊。”
話落,就拿著草藥出去干活了。
一盞茶的功夫,喬成城拿著一個小碗又進了房間,遞給桃子,“每天堅持敷在傷口上,不出三天就能好?!?p> 桃子道了聲謝接過,一時間房里沒人說話。
“你可以走了?!绷帜倔惆櫭伎粗鴨坛沙?。
“我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不然?”林木筱看著他。
“你……好樣的?!眴坛沙且凰π渥?,便出了門。
“試試吧。”林木筱轉(zhuǎn)而看向桃子。
桃子去里間找了一面銅鏡,開始上藥。
徐璈抿著嘴,眼神有些閃躲,看著林木筱。
“徐護衛(wèi),你有話說?”
徐璈聞言走到林木筱面前拱手彎腰,這舉動倒是讓林木筱微微一愣,就聽他恭敬而認真的開口道:“以前對姑娘多有無禮之處,還望姑娘海涵,以后姑娘若有事,徐璈自盡心竭力?!?p> 林木筱聞言挑了挑眉,她現(xiàn)在明白了,徐璈此番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大概是因為她此次救桃子一事,對自己改了看法,其實她倒也沒什么,桃子是她的人,救桃子,本來就是自己分內(nèi)的事。
不過少一個看不慣自己的人到底沒壞處。
看著徐璈不見自己答話便不抬頭的樣子,林木筱心下涌起一絲玩味之意。
“若是我所托之事與你家攝政王相對立呢?”她托著下巴,眼睛瞇了瞇,慵懶地看著徐璈。
徐璈聞言身子一僵,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愣在原地,抬頭也不是,不抬也不是。
這時候,張媽媽忽然敲了敲門,“姑娘在么?”
徐璈的身子才微微放松,林木筱也沒有故意為難徐璈的意思,只聳了聳肩去開門。
“怎么了,媽媽?”林木筱上前詢問。
張媽媽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焦急,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徐璈。
徐璈心下便明白過來,“我去給桃子和紅筱姑娘買些吃食?!闭f完便轉(zhuǎn)身出了門。
林木筱示意張媽媽繼續(xù)。
“姑娘,惠王來了。”
林木筱聞言挑了下眉,她前腳剛回來,后腳惠王就來了?
“自姑娘走后,惠王隔兩天就會派人來打聽姑娘回來了沒。”張媽媽解釋道。
這么說一直給自己忍著呢。
林木筱微微側(cè)頭,雙手環(huán)胸,臉上沒什么多余的神色,“張媽媽,最近京城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張媽媽聞言說道,“是這樣的,聽說惠王要娶妻了,聽說是清月郡主?!?p> 此時桃子也從里間出來,面上有些擔憂。
“好,我知道了,去請惠王吧?!?p> 張媽媽還想再說什么,卻見林木筱依然沒有繼續(xù)的意思,便轉(zhuǎn)身出去請惠王。
“紅筱姑娘,好久不見。”惠王推門而入,帶著一股陰森冷意,過分白皙的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讓林木筱看了渾身不舒服。
“見過王爺?!绷帜倔愀┥硇卸Y,面上恭敬。
“坐,本王聽說姑娘茶藝超絕,不知道可否有幸品嘗?”惠王雙眸沒什么溫度地掃了林木筱一眼,扇著扇子,自顧自的坐下。
“當然?!绷帜倔戕D(zhuǎn)身沏茶,趁勢叫桃子退出門外。
將茶碗遞到惠王跟前,林木筱也坐了下來,一時間二人無話。
“姑娘可知我為何來尋你?”惠王喝口茶,手指摩挲著茶碗。
“尋歡作樂?”林木筱舉茶輕抿,垂著眸子淺勾唇角,好似真的不知道惠王此行的目的。
“呵呵?!?p> 惠王突然垂眸淺笑,眼里突然閃過冷然的狠意,合住扇子,用扇柄敲了敲桌子,林木筱余光微瞥,警惕了起來。
忽從門外來了四五個黑衣人,蒙著面,將守在門外的桃子押了進來,桃子眼神里還有些茫然和慌張,想必事發(fā)突然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
林木筱抬眼看著惠王,平靜的眸子里滲出涼意,“惠王,這又是何意?”
“這醉香樓好是好,就是不大安靜,不利于本王欣賞姑娘的才華,和姑娘共情風月,不如請姑娘回府一敘,也好圓了本王的愛慕之情啊?!?p> 惠王皮笑肉不笑地說著,隨手招呼兩個黑衣人將林木筱圍住,桃子這時已反應(yīng)過來,急得忙掙扎:“你們這是要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嗎?”
“小丫頭說話不可沒大沒小?!被萃跣Φ脑桨l(fā)開懷,有扇柄敲了敲桃子的額頭,不輕不重,但警告意味十足,眼神示意下,黑衣人禁錮桃子的胳膊越發(fā)用力,桃子小臉疼的泛白,冷汗直冒。
“惠王想邀民女說一聲便可,王爺?shù)氖⑶?,民女怎敢不從,何必去為難一個還未及笄的小丫頭。這傳出去倒是有損惠王的名聲?!绷帜倔憧戳搜厶易?,擰眉說著。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確實會被世人詬病,但可惜,林木筱一個青樓女妓可算不上良家民女,何況對方是可王爺。
見林木筱并不反抗,惠王便勾了勾唇角,“這是自然,我還要這個小丫頭通風報信呢?!?p> 說著惠王擺了擺手,黑衣人便放開了桃子,桃子面色才有所好轉(zhuǎn)。
“小姐……”桃子一臉擔心,剛想上前,卻被黑衣人攔住。
“別擔心,我沒事,胳膊上的傷一會記得擦藥?!绷帜倔銢]有轉(zhuǎn)頭看桃子,只是直視惠王,“既如此,王爺,請吧?!?p> “紅筱姑娘倒是個爽快人?!被萃跎戎茸?,便起了身。桃子看他們要走,便想上前攔。
“小丫頭,想救你家小姐,應(yīng)去找能救她的人。而不是以卵擊石。”惠王語氣驟然不耐,冷睨了一眼桃子。
林木筱心下一凜,他這是要威脅誰。
一路到了惠王府,林木筱都沒有太多表情,惠王倒是盯著她看了許久,眼里有著嗜血的興奮和探究,時不時問著林木筱一些有的沒的的家常話。
若不是林木筱早就知道這惠王是個陰狠的,她還真以為這只是尋常的府上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