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偏殿的時候,小匣子也在這里。
兩個人交談的樣子十分熟絡,不過之前小匣子也是良妃比較看重的一個花匠,而花奴又總是不離良妃半步,兩人能認識倒也不奇怪。
“奴婢花奴拜見馨妃娘娘?!?p> “主子?!?p> “無需如此多禮?!?p> 春熙知道花奴有事要與我單獨講,便拉著小匣子一同下去了。
整個偏殿很快就只剩我與花奴兩個人,我坐在主位上,花奴站在廳中間。
花奴此人我之前也見過幾回,但也并未仔細看過。此時打量之下,才發(fā)現(xiàn)花奴的年歲也不大,正是女子正當好的年歲,那嬌俏的模樣和柔媚的姿態(tài)是一身宮女的衣袍無論如何也壓不下的。與良妃的隨性不同,花奴顯然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貌。只看她通身的顏色搭配上,就能看出是用了心思的。即便如今她需要為良妃服喪,渾身都是素色,她的鬢間也別了一株嬌嫩的素色海棠。再看她的衣袍,仔細打量,便可發(fā)現(xiàn)她的袖擺是額外又給添了圖案的。能在傷心之余都不忘裝點自己的人,如何也不可能是個隨意的。
“春熙與我說,你這還有一封手信?”稍加打量后,我便收回心神,看著花奴問道。
“回娘娘,奴婢這確實有主子專門給您的手信?!闭f著,花奴便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呈了上來。
這封手信并不厚,捏在手里只感覺薄薄的,應該就是只言片語吧。
就在我這么想著的時候,花奴開口了,“馨妃娘娘可知主子為何如此?”
我頓住了拆信封的動作,抬頭看向花奴,不解道,“你指的是?”
“娘娘又何必裝傻呢?奴婢作為主子的貼身侍女,對于主子的事情雖不能說了如指掌,但還是略知一二吧。包括主子前些日子深夜外出會見娘娘的事情,奴婢也是知道的。”
“哦?那依你所見,可是知道些什么?”
“奴婢并不知道主子與您達成了什么交易,但大抵都是與陛下脫不了干系的?!?p> 聞言,我神色不明得看著她,“看來你對你主子很是了解。”
花奴卻不為所動,面色巋然不動,“娘娘也不用抬舉奴婢,這只是奴婢的本分,況且,我家主子心心念念著陛下本就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她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從不做背后的勾當?shù)??!?p> “你這是在責怪本宮嗎?”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實在好奇,主子在后宮這么多年,想要與她合作的人絡繹不絕,卻無一不是被拒絕的。不知娘娘手里究竟有什么籌碼,居然可以讓娘娘心軟同意,甚至以身犯險,如今落得如此結果。”
“或許是本宮生來便與旁人不同,格外招認稀罕?”
花奴聞言嗤笑道,“娘娘倒是自信,可我家主子卻不是個傻的?!?p> “那你認為是何緣故?”
“花?!?p> 此言一出,我笑了,格外明媚,燦爛,“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