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手心冰涼,冷汗冒出,她發(fā)燒的時候也是,很小的時候何瑾帶著她參加各種比賽,有國內(nèi)的也有國外的,每個比賽的水準都很高,她不敢懈怠每每熬夜到很晚,時間長了她也就成了易生病的體質(zhì),那個時候何瑾忙沒時間去管自己,爸爸也有新的研究項目待在研究院沒回來,她在家里發(fā)燒到將近四十度最后也只是一個人去的醫(yī)院,輸完液回家何瑾看到她什么都沒問只是說好好練習,準備第二天的比賽。
路枝想那個時候她在想些什么呢?
想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訴媽媽得到媽媽的關愛?還是想任性一回不去練習?
可是啊,她很沒出息,她什么也沒說乖乖回房練習,第二天比完賽后狀態(tài)差極了,頭疼的難受渾身無力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倒,可是何瑾沒看她,何瑾說班里有學生暈倒她要回去看看。那年何瑾帶班主任,關心學生的次數(shù)比關心她還多。
她想不明白,發(fā)燒的身子撐了兩天終于撐不下去了,她暈倒了,最后還是夏童的媽媽送她去的醫(yī)院,夏媽媽打電話給何瑾,何瑾沒過來。
因為,她的學生也在醫(yī)院,只是和自己不是同一家醫(yī)院。
想到這路枝攥緊江深的手,扶著他輕聲說:“去醫(yī)院吧,發(fā)燒不好受?!闭娴?,她親身體驗過的。
手心里突然加深的冰涼讓江深身體一頓撇頭深深的看她一眼,滿是風情的桃花眼輕輕彎起,即使生了病,這男人也是吊兒郎當一副不正經(jīng),路枝頭發(fā)軟,濕的頭發(fā)干了后軟軟的塌在腦袋上,有幾根不聽話的翹起來顯的可愛。
江深興趣來潮手掌覆在她的頭發(fā)上惡趣味的揉了揉,眼底摻滿傲嬌與柔意:“知道了?!?p> 話是這么說,可江深回去并沒有去醫(yī)院,直接去了網(wǎng)吧。
那兒出了點事。
江深是在路枝進了小區(qū)后才離開的,等江深下車后出租車司機才終于松了口氣。
下山后手機有了信號,路枝給何瑾打了個電話,在聽到何瑾聲音的那一刻委屈感強烈,路枝聲音哽咽,卻又怕的不敢開口,怕何瑾會知道這些,可明明何瑾不會管這些的,就比如何瑾接到她的電話后驚訝的問:“怎么這么快就回家了?暖暖說你今晚在他們家住,怎么了?暖暖家出事了嗎?”
看啊,她并沒有擔心。
甚至因為自己的早歸而在擔心另外一個傷害她的人。
聽到何瑾的話后路枝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舉,蘇問暖敢把她扔在后山就肯定找好了說辭,說到底蘇問暖不敢把自己怎么樣只是想嚇嚇自己,蘇問暖也肯定安排好了,第二天她肯定可以出去。
就算出不去,蘇問暖也會有更好的借口。
所以啊,她干嘛要打這個電話,干嘛要滿懷期待,明明不會有人擔心她,對哦,她是最乖的那個,最讓人省心的那個,好似所有人都會覺得她不會出事一樣。
一時間,路枝突然覺的自己又被扔了,只是這次扔她的人是她的母親。
突然又覺得好沒意思啊。
掛了通話,眼中早已蓄滿淚水,卻故作沒事的走到江深面前壓著聲音督促他去醫(yī)院。
江深看了她好久,久到她差點就要憋不住哭出來了。
似乎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太好,不正經(jīng)的語氣被認真所替換,他說:“好?!?p> 江深攔了輛出租車送她回家,經(jīng)過醫(yī)院的時候她問她要不要去醫(yī)院,可這個時候江深接了個電話,手機那面聲音嘈雜,說話的人聲音大,她聽那人說網(wǎng)吧有人來鬧事,然后江深的臉色變的很難看,身上甚至帶了些戾氣,那邊人說完,江深才回了句“我知道了?!?p> 車內(nèi)開著空調(diào),溫度比外面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