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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河曉風星如雨

第三十一章 尋親路 瑣尾流離

絳河曉風星如雨 楟子梨楓 6109 2020-03-29 22:49:00

  朱蔓蔭裹緊了衣衫,站在原地,一臉真誠地說道:“阿楓,我曉得姐姐傷你很深,我真心想代她彌補,我知道你不會信我,或許還會覺得我枉作小人,可我還是要提醒你,蘇青葶接近你另有目地,我在天鸞星谷的時候,有一次我去蘇家小院找你,無意間看見她在你的飯里下毒?!?p>  李楓搖了搖頭,果斷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離間我們,青葶不會這樣對我的?!?p>  朱蔓蔭側(cè)過身去,趁李楓不注意,她背著手鼓搗了下什么東西,接著說道:“你若不信調(diào)息試試,看看心口是不是會隱隱作痛?”

  李楓半信半疑地坐下調(diào)息,果然如朱蔓蔭所言,真氣流動之處有輕微的痛感。

  雖然一切都如朱蔓蔭所言,可李楓還是不愿意相信,他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不會的,青葶不是這樣的人?!?p>  李楓說著心口又是一抽,疼得他眉頭緊鎖。

  朱蔓蔭將背在背后的手抽出,她伸手去攙扶李楓的手臂,李楓擼開了她的手,朱蔓蔭接著說道:“蘇青葶就在那,剛才就是她把盛夏推下水的,不信你讓她來對質(zhì)?!?p>  李楓猶豫了一下,還是緩步走向了蘇青葶,蘇青葶把他們的對話全程聽在耳里,看到李楓向自己走來,她心下一涼。

  李楓走到她的面前,問她有沒有推盛夏下水,蘇青葶又委屈又著急,她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剛才我是和夏兒吵架了,可她是自己掉下去的,當時我全身都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真的你相信我!”

  蘇青葶說著習慣性地去挽李楓的手臂,朱蔓蔭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假裝義憤填膺地說道:“你不是說不能動嗎?”

  蘇青葶的手停滯在半空,她委屈地搖手:“不是的!剛才真的動不了,是真的,阿楓我不會騙你的!”

  李楓眉頭皺地更緊了:“我去看看盛夏?!彼f完這一句,從蘇青葶的身邊擦肩而過。

  朱蔓蔭盯著他離去的背影,雙手緊握成拳垂在身體兩側(cè),她的拳頭握得很緊,指關(guān)節(jié)處的血脈都清晰可見。

  因為朱蔓蔭的突然出現(xiàn),每個人的心里都一團亂,這讓朱蔓蔭抓住了可趁之機,她借口給大家取水,和萬魘宗的人會面,兩人接頭后沒有說一句話,朱蔓蔭將一卷兒小紙條交給接頭人,接頭人在收到紙條后迅速離去。

  盛夏的傷因為泡了水一直不見好,李楓考慮到畢竟是因為去和蘇青葶碰面,盛夏才會落水,他想替蘇青葶彌補,所以這幾天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盛夏。

  只有等盛夏換了藥之后小憩的時間,他才會一個人尋一個安靜的角落思考問題。

  他聯(lián)想到了陸燁被牽絲戲控制的事,他將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全部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盛夏墜坡那次,盛夏說她像是受到控制似的,這才失足墜下坡,蘇青葶卻說親眼看到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還有這回盛夏落水,她說是蘇青葶推她落水,在她落水后也沒有呼救。蘇青葶卻說她是被人控制住不得動彈,這才沒能及時救盛夏。

  偏偏這時朱蔓蔭出現(xiàn)救了盛夏,時間怎么會這么巧?還是說她一直跟著她們,會不會是她控制了蘇青葶?

  李楓的心里有一連串的疑問找不到答案,他正愣神間,只覺后背一陣涼風拂過。再回頭時,幾道黑影從他的眼前“嗖”的一下晃過,黑影直奔蘇青葶她們休息的地方而去,李楓立即提劍追上。

  四個蒙面殺手從天而降,直奔蘇青葶而來,蘇青葶一個凌空躍起,一掌劈去一腳踹去,將殺手撂倒了一個,殺手的長刀掉落在地上,朱蔓蔭立馬撿起長刀,沖到蘇青葶面前對著殺手一通亂砍。

  兩個殺手倒退幾步,對望一眼,朝蘇青葶刺去,朱蔓蔭張開雙臂擋在她的身前,她緊閉上眼。

  刀子并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她詫異地睜開眼,只見李楓斜挎著馬步,長劍都未出鞘,只是一掌就將殺手全部擊退。

  殺手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大喊一聲“撤!”其余三個隨著他凌空飛起,消失在高空。

  李楓的手里多了一塊腰牌,這是他剛剛出掌的時候順手從他們腰間吸來的。

  他端詳了一下手中的腰牌,只見上面赫然篆刻著“萬魘宗”三個燙金大字。

  “萬魘宗……青葶,蘇伯父是不是曾經(jīng)是萬魘宗的殺手?”他把腰牌遞給蘇青葶。

  朱蔓蔭見自己精心安排的苦肉計就這么泡湯,她懊惱地陰著臉,一言不發(fā)。

  蘇青葶接過腰牌,神情顯得很激動,她雙手緊緊地攥著腰牌,放置在自己的心前。

  蘇青葶緩步走到李楓的面前,她再也無法抑制內(nèi)心的情感,一把抱住李楓,她哭著懺悔不應(yīng)該和盛夏吵架,再三解釋自己真的沒有要害盛夏的意思。

  李楓撫了撫她的長發(fā),依舊如往昔一樣溫柔地安慰著她。

  “青葶,我們?nèi)ソo盛夏道個歉吧,我相信她會原諒我們的。其實,經(jīng)過這么多事,我已經(jīng)確定我心里的人——是你?!碧K青葶伏在他的肩頭,淚流滿面。

  “都是我不好,我的心眼太小了,我傷害了盛夏,還讓你這么為難,對不起我以后不會了?!碧K青葶說完這些話,她感覺心里舒服了許多,終于不用再倍受煎熬。

  李楓牽起蘇青葶的向大部隊走去,獨留朱蔓蔭一人留在原地,朱蔓蔭憤恨地看了他們一眼,若不是他們,姐姐就不會被害,倘若姐姐還活著,自己就不會失去自由……這一切,都是李楓造成的!

  朱蔓蔭的牙咬地咯咯響,她的腦袋開始飛速旋轉(zhuǎn),她很快又心生一計。

  朱蔓蔭用千里傳神再次和萬魘宗取得聯(lián)系。

  朱蔓蔭近年時常跟在萬魘之神身邊辦事,所以她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威望的。萬魘宗那邊很快就派了援兵過來,遞給了她一幅畫像。

  待到眾人全部熟睡,朱蔓蔭躡手躡腳地離開了休息區(qū),施法將自己傳送到了萬魘宗地宗。

  萬魘宗因擅長做活體實驗而在六界內(nèi)臭名昭著,眾生提到萬魘宗,皆說他們是萬惡不赦的魔教。執(zhí)掌萬魘宗的宗主萬厲行是出了名的陰險狡詐,他獨自一人創(chuàng)立起萬魘宗,廣納六界邪惡之人壯大宗門,之后萬魘宗分成三股流派,按地位從低到高排列,依次是地宗、天宗和神宗。

  這三個流派各不互通,采取獨立管制的體系,地宗的人不能去天宗和神宗,天宗的人不能去地宗和神宗,以此類推。

  一般宗內(nèi)的殺手要達到神宗才有可能能見到宗主,也有人達到了神宗卻終生沒有見過宗主的。朱蔓蔭之所以可以破例見到宗主,一是因為她的姐姐朱紫怡,為萬魘宗提供了許多有價值的情報,所以宗主對朱蔓蔭也有所關(guān)注。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朱蔓蔭身上有很濃重的怨氣和邪氣,對于萬魘宗還說是個可造之材,加以培養(yǎng)一定會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朱蔓蔭果然很有當殺手的天賦,無論是必殺技還是情愛利誘她都掌控得非常出色。

  以前的對手朱蔓蔭都能應(yīng)對自如,可這一次,多次出手皆慘敗而歸,這個李楓,是個值得我花心思對付的對手。

  朱蔓蔭這么想著,她決定給他們放個大招。

  她走進地宗的地下囚室,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者被碗口粗的鐵鏈鎖住手腳,拷在陰冷的墻壁上,老者約莫四十有余,由于長期受到非人的虐待,蒼老得猶如年近古稀一般。

  他身上的衣裳破了好幾處,全身血痕遍布,就像一只只大張著的血盆大口,有幾處是舊傷了,結(jié)著暗紅色的血痂,他的頭發(fā)由于長期不梳理都結(jié)成了塊狀,還有好有幾縷斷發(fā)散落在地上。

  朱蔓蔭掩臂進入囚室,時不時厭棄地揮舞衣袖,驅(qū)趕即將落在身上的塵埃。

  她從刑具墻上取下一條刺鞭,緊握在手里,拉了拉鞭子的兩段,測試了一下鞭子的耐久度。

  她走到老者跟前,猛地一鞭抽打在地上。老者一驚,渾濁的眼睛透過擋在眼前的碎發(fā),怯怯地看向朱蔓蔭。

  “啊,啊,葶兒救我!”老者的身軀開始顫抖,嘴里翻來覆去就只有這一句話。

  朱蔓蔭鄙夷地說道:“蘇珩,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當年拋妻棄女,一心去參悟什么引星術(shù)的時候,可曾想到會落到今日這般悲慘的下場?”

  無論她說什么,老者都只會重復那一句話:“小葶救我!”

  朱蔓蔭發(fā)出如癡如狂地大笑,揚手一鞭抽在老者的胸膛,她抽完這一鞭,邪魅一笑:“告訴我,能參悟引星之術(shù)的法門在哪里,也許我可以放你去和你的女兒團聚?!?p>  這間囚室里的老者,就是蘇青葶的養(yǎng)父蘇珩。

  蘇珩當面離開天鸞星谷之后,很快被萬魘宗的探子發(fā)現(xiàn)了蹤跡,將他擒回了萬魘宗。

  宗主對他家傳的占星術(shù)很感興趣,所以留了蘇珩一命,怎奈蘇珩就算豁出性命也不將占星術(shù)的奧秘告訴外人,因此在萬魘宗受了很多皮肉之苦。

  后來蘇珩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不堪折磨精神失常了,總之任何人和他說話,不論說什么他都無動于衷,口中喃喃呼喚蘇青葶的小名,整個地宗的人都說他瘋了,可是朱蔓蔭偏偏不信。

  占星世家的正統(tǒng)傳人,曾經(jīng)的萬魘宗金牌殺手,怎么可能因為受不了大刑伺候,說瘋就瘋了呢。

  朱蔓蔭的心里打起了小算盤,據(jù)說修成引星術(shù)可以羽化登仙,從此可以出入天界,再也不會受人威脅擺布了。

  萬魘宗的宗主萬魘之神自稱為神,可他終究是不被天界接受的偽神,倘若自己可以修成半仙或者星使,那么區(qū)區(qū)偽神還能奈我何?

  朱蔓蔭看似孱弱的身軀里竟一直隱藏著這么大的野心,由于她極擅偽裝,所以她的心機,整個地宗無人知曉。

  可是如今她等不及了,眼看宗主對自己越來越無情,朱蔓蔭等不及要鋌而走險,先下手為強。

  從蘇珩身上的這些傷痕,可以側(cè)面看出她日益膨脹的野心。朱蔓蔭再次揚起鞭子,突然一陣千里傳神的訊息鉆入她的耳膜。

  “李楓他們來找你了,蔓蔭大人先回,屬下會按計劃行事?!?p>  朱蔓蔭丟下鞭子,使出千里傳神回到了隊伍中,她躺在樹根上佯裝沉睡,她隔著幾里路都能隱約聞到李楓身上香囊的香氣。

  他們走過了她的身邊,卻沒有停下腳步,看來事不關(guān)己,那就靜等看好戲吧。

  李楓和蘇青葶十指相扣走到了盛夏身邊,盛夏并沒有睡著,她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她感覺有人走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李楓和蘇青葶手牽著手的場景,盛夏掙扎地想要站起來,李楓制止了她。

  “盛夏,這幾天對不起,因為青葶你接連受傷,我先代她跟你道歉,她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請你原諒?!?p>  李楓的話像一根根細針扎在了她的心窩,力度不大,可要想拔出來卻是撕心裂肺的疼。

  “李楓,我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選擇了她?是我哪里做得不如她好嗎?”盛夏眼淚汪汪地追問道。

  李楓搖了搖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待他感覺到時,這份愛早就已融入了他的生命。

  他在腦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道:“盛夏,你問我為什么選擇青葶,其實我也不知道,感情這事,真的好難說得明白。謝謝你的錯愛,我想對你說,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不要沉浸于一段錯誤的感情,看看你的身邊,還有更珍愛你的人。”

  李楓實在是不擅長表達這類感情,讓他拒絕盛夏的感情,真的是難倒他了。

  蘇青葶見李楓越說越不自然,于是她接著說道:“夏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傷害了你,你罵我罵我把我扔到水里都好,只是你不要再這么折磨你自己了,其實……陸燁喜歡你好多年了……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這話你會覺得我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可我還是想說……”

  蘇青葶話說到一半,突然隱約聽到有個蒼老的男聲在喚她的小名,她四下環(huán)顧,心里一陣不安的感覺襲來。

  “小葶,小葶,救我!”

  那個男聲似乎越來越近,喊聲也越來越清晰。

  父親!是父親!

  蘇青葶循著聲音追去,李楓向盛夏說了句“對不起”之后,立即去追蘇青葶。

  盛夏將頭靠在樹干上,仰面閉上眼,兩滴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到耳根。

  蘇青葶,十年的感情,今朝頃刻間風吹云散。

  李楓,你自己都是感情的事,很難說的明白,那你又怎么能阻止我愛你呢?

  盛夏在心里這般想著,帶著淚痕,進入了睡夢之中。

  蘇青葶頭也不回地一路狂奔,李楓擔心的再中敵人的圈套,疾步追上她的腳步,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她。

  小樹林里漸漸升起了濃霧,將他們隔開,在濃霧間,蘇青葶看到了一個高大健碩,令她感到很熟悉的身影。

  是蘇珩父親!

  那個身影在濃霧中飄忽不定,蘇青葶順著身影閃現(xiàn)的地方奔去,眼看近在咫尺,她張開雙臂,卻撲了個空。

  “小葶,到爹這兒來。”

  “爹……我來了,您等著我!別動,千萬別走!等我!”

  “好,爹不走,爹等著你?!?p>  濃霧中傳來的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蘇青葶向著身影跑去,她想起了七歲那年,她和父親約在瞻星臺見面,蘇珩從星潭居凌空躍下,落在她的身邊,牽起她的小手。

  蘇青葶跟這兒沉浸在和父親的昔日回憶中,難以自拔,李楓卻在她沒有看見的角落,揮劍斬霧絲??伤坛龅拿恳粍?,都猶如螳臂當車。

  霧絲越扯越長,最后竟像棉花糖一樣纏繞在了李楓的劍上。

  可惡,這是把我的臨淵劍當成繞棉花糖的棒子了么?

  另一側(cè)也飄來濃霧,連他的劍鞘也不放過,三下五除二又搞出了一個棉花糖同款。

  李楓想要去扯開那團霧,可那團霧就讓還“吐”出了絲,最后結(jié)成了個巨型的蠶繭一樣的東西,把李楓圍困其中。

  李楓算是看明白了,這團霧是硬生生地要阻斷他和蘇青葶的聯(lián)絡(luò),李楓試著運用了一下師尊教給他的上古仙術(shù)。

  可是再厲害的仙術(shù)在這坨巨型蠶寶寶面前都變成了以卵擊石。

  蘇青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可她觸碰到的全是一團霧氣,并不是父親溫暖的大手。

  突然“父親”的聲音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蘇青葶急道:“爹,您怎么了?”

  “父親”的聲音再次響起:“小葶,爹還不能回家。等你能掌控引星之力,找到參悟引星術(shù)的法門,爹就回來。記住,引星術(shù)的法門……”

  蘇青葶伸出手一通亂抓,濃霧被她抓散了,父親的身形和聲音都已消失不見。

  濃霧漸漸變得稀薄,蘇青葶留戀地張開雙臂,想要把濃霧留下,此刻的她感覺濃霧散了,父親也會同時離她而去。

  她一次次的沖向有霧氣的地方,想將濃霧緊緊抱住,可是濃霧卻在加速散去。

  “爹!別走!”

  蘇青葶漫無目的地快跑幾步,伸手去夠升騰到半空的霧氣,不知重復了多少次,她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

  李楓邊揮臂驅(qū)散霧氣,邊尋找聲音的來源。

  他們剛啟程去找蘇青葶的父親,不出三天就有了線索,這一切似乎都進行得太順利了些。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李楓將一系列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發(fā)現(xiàn)了不少疑點,可蘇青葶一心想要找到父親,闔家團圓。此刻的她已經(jīng)完全被感情沖昏頭腦,失去了判斷力。

  照目前這樣的形勢再發(fā)展下去,只怕她會陷入敵人精心設(shè)計的圈套,讓敵人有機可乘。

  李楓憂心忡忡地思索道。

  他來到蘇青葶身邊,向他伸出手,蘇青葶握著李楓的手,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她的神色恍惚,目光呆滯,看起來情況很不妙。

  蘇青葶還在回想剛才那個聲音對她說的話——引星之力?對,只要找到開啟參悟引星術(shù)的法門,父親就會回家。

  可是這引星術(shù)不是李楓師門獨傳的秘法嗎?

  父親學引星術(shù)究竟要做什么?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蘇青葶心下一片迷惘,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無助……

  “青葶,雖然你可能會嫌我煩,可我還是要說,我們剛出狐貍山不出三日,就有了蘇伯父的線索,這一切太過巧合,只怕是別有用心的人設(shè)計的圈套?!?p>  李楓盯著蘇青葶的臉,她的臉上除了哀傷和不舍,再無其他的表情,他猶豫了一番,還是將藏在心底的話說出。

  蘇青葶沉默片刻,她抬手一抹眼淚,向李楓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她抿了抿唇,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阿楓,你可以教我引星術(shù)嗎?”

  蘇青葶抬起臉來,極力掩飾著早已在心底泛濫成災(zāi)的悲傷,故作堅強地問道。

  她投向李楓的目光依然溫柔,卻多了一絲哀求之色,她此刻多么想聽到肯定的回答。

  李楓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

  他不忍見她難過,他多想助她一臂之力,可是師門有規(guī)定,不得將觀星崖的秘術(shù)傳授給他人,即使是至親至愛之人也不行。

  師門的訓誡,李楓身為觀星崖弟子,一切也不敢相忘。一向理智大于情感的他,雖不忍叫她失望,卻不能答應(yīng)她的請求。

  蘇青葶緩緩側(cè)過身,她的心里很無助,可她不能向任何人傾訴,她就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獸,蜷縮在一個寂靜的角落,無聲地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她不相信自己會一直徘徊迷惘,停杯投箸。

  此刻有一柄無形的利劍正高懸于她的頭頂,于是日夜憂思,不安地揣測這柄劍何時會落下,不如迎難而上,哪怕落得一身傷,至少不余遺力的拼搏過,不留余恨,興許還會迎來一線生機。

  她躊躇了良久,終于想出了一條眼下可行的辦法,她還就不信了,沒有引星之力,自己就救不出父親了么?

  假如每一個風云人物有所作為前都瞻前顧后,世上就不會有那么多傳奇。

  她蘇青葶,也可以成為傳奇!

  只要她想,只要她敢。

楟子梨楓

楟子終于完成了小暴更!謝謝大家支持,你們的每一條評論,都是我奮力碼字的動力。暴更結(jié)束我要恢復短小精悍了,這幾天篇幅比較長,但每個字都有它存在的價值,絕沒有水。為了更高速,可能沒有把腦洞用到極限,請多擔待!今后還是日更,我會去蕪存菁,作適當?shù)膭h減,讓故事更具有可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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