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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熊嶺南鞋都沒換,看到熊楠楠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徑直走過去。
“楠楠,你……你沒事吧?”
半晌,熊楠楠反應(yīng)過來了,爸爸這是知道張大力的事情了,難怪今天起床都沒看到他。
“我沒事啊,怎么了爸爸?”
“沒事就好……你,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
“應(yīng)該十一點多吧,我記不清楚了,總之在十二點之前,我瞌睡來了,就自己先回來了,怎么了?”
白蘭聽到父女倆說話,也走了過來。
熊嶺南想著,這件事得跟幺女說清楚,讓她近期心里小心提防著,于是沒有避諱,在母女倆跟前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了出來。
“張大力放出來了。”
“誰?”
“誰!”
白蘭一開始想不起這個名字,反應(yīng)了半天,才想起他是誰,瞬間面部表情扭曲起來。
比她更扭曲的,是熊楠楠,她眼里似乎燃著熊熊怒火,身體因為大口呼吸而劇烈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那天殺的怎么就放出來了!哎喲,這才三年,判得也太輕了吧!”
“他當(dāng)時只是買方,并沒有那個人販子判得重?!?p> “你今天凌晨跑出去,就是因為他?他又犯事了嗎?!”
熊嶺南點了點頭,隨即開口:“他侵犯了一個女孩?!?p> 白蘭聞言翻了個白眼,火急火燎地在客廳踱步。
“天??!劣根性這么深的人,會不會來找我們尋仇啊!我們這一家是造了什么孽哦!不得安寧了!”
熊楠楠倒是覺察出一絲不對勁,看爸爸表情平常,難道張大力帶走的不是熊桉桉?
那他帶走的是誰?
“爸爸,就算他被放出來了,你怎么知道是張大力干的?”
“我們第一時間偵察現(xiàn)場指紋,但是居然一個都沒有。”
是了,上次她親眼看見,張大力吸完一支煙,就用手指把煙頭的火星子搓滅掉了,他有這樣的習(xí)慣,十個手指頭上都是厚厚的繭,沒有一個有指紋。
“但是根據(jù)受害者陳述,身高體型膚色都對得上號,關(guān)鍵是,他左邊鎖骨上的疤,我一直記得很清楚。”
熊楠楠也知道這個疤,長得像麻將里的二筒,雖然平常,但是在鎖骨處有這樣的疤,還是挺少見。
張大力真是個廢物,居然抓錯了人!熊楠楠心里憤憤不平,眼里劃過一絲狠厲。
“對了,桉桉呢?桉桉怎么一晚上都沒回來?!”白蘭聽到張大力放出來的事,又想起徹夜未歸的熊桉桉,心里突然一緊。
“楠楠,姐姐沒跟你聯(lián)系???”
“啊……沒有啊,我昨晚也喝了點酒,回到家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今早上看姐姐沒回來,還以為她昨晚跟琳琳回去了?!?p> 聽到琳琳的名字,熊嶺南面色凝重,暗暗吐納了一口濁氣。
“哎,我手機(jī)呢?趕緊給桉桉打個電話!”
說完就拿起手機(jī)打電話,剛準(zhǔn)備撥過去,就聽見房門指紋鎖被打開的聲音。
“哎喲!你這孩子,怎么一宿沒回來也不打個電話說一下!”
“媽,不好意思啊,我昨晚上斷片了……”熊桉桉羞澀而尷尬地說道。
“那你昨晚在哪兒呢?跟琳琳回去了?”
“哎,別提了,今天凌晨從ktv出來葉澍拖著我去了麥當(dāng)勞趴了一上午,又給我點了咖啡,總算清醒了,我讓他回去睡覺了,琳琳昨晚上吐了之后就不見了,我都以為她自個兒回家了,結(jié)果她摔了一跤……”
雖然兩人還沒正式提出交往,但高中畢業(yè)了,熊桉桉和葉澍的往來也就沒瞞著,家人和朋友懂的都懂。
“???那她沒事吧?”
“沒什么大事,被她同校的男生給送醫(yī)院去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估計得住上一段時間的院,這不,我回來洗個澡,打算去看看她,順便給她帶點衣服和日用品。”
“哦……那我給她熬個湯,待會兒放保溫桶里,你給帶過去啊!”
“好的,辛苦媽媽?!?p> 看著熊桉桉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熊楠楠和熊嶺南兩人心里都有著各自的想法。
熊嶺南聽到她待會兒要去醫(yī)院看林琳,心里不由得緊張,怕她沒心沒肺的樣子萬一說錯了話刺激到林琳,但是又覺得大女去陪著也挺好。
熊楠楠則是一臉不甘,看到熊桉桉完好無損,葉澍又照顧她一宿,眼看著兩人越來越親密,她覺得十分懊惱,這么好的計劃,怎么就落空了?
某ktv內(nèi)-
那天熊楠楠心里有很多疑問想搞清楚,得見他一面,但又怕隔墻有耳,所以選擇在一家小ktv碰面,又隱蔽,隔音效果也好。
她一進(jìn)來,就看到包房內(nèi),張大力拿著話筒,自顧自地吼著難聽的聲音唱歌,看起來心情不錯。
她一臉無語,走到點歌臺按下暫停,瞬間安靜。
張大力一把拉過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雙大手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游動。
“小會啊,好小會,你姐姐的滋味跟你一樣好~”
熊楠楠用力掙開他,站起來,冷笑一聲:“呵,你還好意思說?弄錯人了知不知道?”
“弄錯人了?那丫頭……不是你姐姐?”張大力一臉錯愕。
“是我姐的朋友?!?p> “哎,不是你當(dāng)時發(fā)的信息,說她剛下來嗎?”
“是啊,問題是她倆一起下去的!”
“那你怎么不提醒俺抓錯了?”
“我也覺得奇怪,我可是親眼看見熊桉桉被人捂著嘴拉走了,還以為是你找的人!”
張大力聞言摸了摸鼻子,一臉無所謂,又想到了什么,滿足地開口:“反正不管是誰,對俺來說都一樣,真爽啊……”
看著張大力一臉猥瑣油膩,還沉浸在凌晨的回憶里面,熊楠楠胃里一陣惡寒,又想到為了討好他,利用他替自己出氣,前段時間委屈自己,用身體作出的犧牲,她氣不打一處來,脫口而出:
“你可真是個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張大力聞言,瞪著她,隨即想到了什么,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熊楠楠臉被打得偏到一邊去,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做出這個舉動,捂著臉,睜大雙眼瞪著他。
看著她的眼神,張大力更加不耐煩,又是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到了沙發(fā)上。
熊楠楠記憶瞬間被拉回到三年前那個山村,除了承受身體上的侵犯,還要天天干活,天天挨餓,天天被打。
她瑟縮了一下,有點后悔剛才對張大力的質(zhì)問,雖然不在那個地獄一樣的村子了,但是面前的男人是張大力,是魔鬼!在他面前,她的硬氣占不到任何好處,只能放軟姿態(tài),委曲求全。
“你可別給臉不要臉!知道俺剛才為啥教訓(xùn)你嗎?”
熊楠楠低頭,沒說話。
她這副姿態(tài)像是在低頭求饒,倒是取悅了張大力,坐在她旁邊,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自己。
“你要害你姐姐,不單是為了出氣吧?警也是你報的吧?”
熊楠楠被說中心事,眼神閃爍,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利用俺毀了人家的清白,再利用警察來解決俺,小會,謀殺親夫,你可真是好絕情!”
“只是你沒想到,俺抓走的那個不是你姐姐,你更沒想到,那天凌晨有個小伙子來找那丫頭,在那兒鬧出了動靜來,算是變相替俺報了信,不然,大概率俺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吧~”
熊楠楠聞言,看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背脊一涼,她自詡這個計劃是天衣無縫的,不知道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熊桉桉到底是被誰帶走了?林琳相當(dāng)于半個孤兒,又是誰去找的她?
她更沒想到的是,張大力居然腦子這么好使,兩三下就把她的計劃剖析出來。
真是可惜啊,沒有用林琳這件事情把他解決掉,還讓他察覺了,以后要是再想給他設(shè)套,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漸漸收緊。
熊楠楠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雙目赤紅,表情兇狠,仿佛魑魅魍魎,來向自己索命。
她用力摳著桎梏她脖子的手,但明顯徒勞,漸漸地,熊楠楠喘不過氣,喉嚨發(fā)出“哼哼”的聲音,臉色漲紅,翻著白眼,手上的力氣也逐漸小了。
張大力湊到她耳邊,用最小的聲音說著最具威脅性的話。
“還有那么多把柄捏在俺手上,你這輩子,別想擺脫俺!”
說完,便松開了掐著她脖子的手,又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旁若無人地唱著歌。
脖子得到自由的熊楠楠癱在沙發(fā)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周圍的空氣,她剛剛仿佛已經(jīng)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毫不懷疑張大力動了殺她的心。
張大力沒讓她走,她不敢走,此時她縮在一旁,雙眼充滿恐懼,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忍受著張大力時不時的揩油。
既生瑜,何生亮?
瞧瞧,上天就是這么不公,都計劃好了,熊桉桉還能陰差陽錯躲過一劫,還有葉澍的愛,而自己呢?身處的不是地獄,又是什么?
熊桉桉,張大力,你們等著吧,只要我不死,死的就會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