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吧梭倫?1500銀幣?這足以在雅典買一棟小樓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畢阿斯驚道。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畢阿斯?!彼髠惵柫寺柤?,“這可是我先看上的奴隸,你們這幾個家伙偏要和我搗亂,要是這樣就被你們搶走了,我的臉面何在!”
這幾個人都是梭倫的朋友,這時的雅典也沒什么娛樂,他們這群貴族朋友之間,平時也經常聚在一起通過各種方式找樂子,所以自己非常清楚這群家伙的得行,全都是一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雖然他們不會故意和自己為難,但是這些人開玩笑的尺度也是足以讓自己肉疼的。
所以他現在策略就是,速戰(zhàn)速決絕不節(jié)外生枝,一開始就用遠遠超出他們預想的高價,先把他們的氣勢給打壓下去,直接挑明態(tài)度,表現出勢在必得的決心。否則時間一旦拖長,等這幫人真的玩high了,那可就不是隨隨便便幾千銀幣可以打發(fā)了的。
幾人的反應也正如梭倫所預料,紛紛沉默了下去,但是泰勒斯卻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的視線不停的在梭倫和林煒國身上徘徊,一張胖胖的肉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不,不?!碧├账沟哪抗饴湓谒髠惿砩?,“老朋友,我太了解你了,你可不是那種會因為臉面而失去理智的人。我倒覺得,你是真怕我們和你搶才故意這么說的?!?p> ‘靠!這死胖子眼睛真毒?!髠愋睦镆徽穑瑥娧b鎮(zhèn)定的聳了聳肩,“既然你這么肯定,那你可以出價啊?!?p> “說得沒錯?!碧├账剐α诵?,“那我就出1501個銀幣。”
“1501?”眾人紛紛楞了一下,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梭倫則立刻反應過來泰勒斯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想要搞清楚林煒國的真實情況,怒罵道,“你給我滾,有你這么出價的嗎?”
在泰勒斯看來,自己和梭倫相交多年,甚至還一起出海游歷,遭遇過各種各樣的事情,彼此之間早就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誼。雖然他也知道梭倫的性格有時候會比較熱血,容易急躁,但是對朋友卻一向很有風度,而且豪爽大氣,于是料定這種程度的爭斗并不出格,所以聳了聳肩,頗為不以為然的說了一句。
“怎么了?1501是比1500多啊,人家奴隸主都沒說話,你急什么?”
奴隸主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泰勒斯居然這么無厘頭。不過人家這也算是為自己抬高了賣價,自然沒有不認的道理
“沒問題,沒問題,泰勒斯大人的出價很合理。”
“怎么樣?你看人家都說沒問題了?!碧├账罐D過頭好整以暇的看著梭倫,“你還加價嗎?不加這個奴隸就是我的了?!?p> “你。。。1600!”
“1601?!?p> “1700??!”
“1701。”
“1800?。?!”
“1801?!?p> “你個死胖子,夠了??!”梭倫這時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他猛地一推身后的椅子,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泰勒斯,“你是專門來搗亂的嗎?”
泰勒斯登時愣住了,他之所以敢毫無顧忌和梭倫逗趣,憑的就是這么多年的友誼,以及對梭倫的了解,但是梭倫的反應卻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他居然真的急了!’他皺了皺眉,微微側頭,視線掃過林煒國的臉,比之剛才那種單純的好奇和有趣,目光里已然多了一份慎重。
與此同時,其余眾人也是一臉懵逼,他們這么多年在一起玩樂,互相之間無論爭得再狠,斗得再兇,也不過是游戲而已,從不曾真的動氣,何曾想過那個向來豪爽大氣的梭倫居然會為了一個奴隸,把椅子都掀了。詫異之余,目光不約而同的紛紛看向林煒國,目光里或埋怨,或吃驚,或慌亂,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卻驚人的一致,‘都是你這個奴隸惹出來的!’
林煒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按照他本來的設想,作為一個最底層的奴隸身份,他的開局本應該是一個“茍”字就足以概括的,波瀾不驚的找到合適的人,然后安安心心為他的出謀劃策,再一步步的積蓄力量。誰想到,自己居然剛開局還不到一天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救了一對母女,罵趴下了一個惡人和一個奴隸主,過了不到幾個小時,居然連古希臘最重量級的政治家和哲學家也為自己爭得面紅耳赤,連帶著一幫貴族子弟也用看妖怪般的眼神看著自己。
‘靠!’他心里暗罵道‘我寫的這劇本簡直就像是網絡小說的大綱,屁用都沒有。’
‘既然不能低調為人,那就只能高開高走了?!贿呄?,一邊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在眾人臉上平靜的掃了一圈。
“各位?!彼事暤?,“我知道你們幾位都是梭倫大人的朋友,肯定不能為了我這么個窮迫潦倒的無名之輩破壞了你們之間的情誼,所以能不能先聽我說兩句話?!?p> 他頓了頓,等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過來,“大家肯定對剛才事情有些意外,也不太明白為什么梭倫大人居然這么看重我這么個無足輕重的人,但是也不瞞大家,我雖然身份卑微,但好在這些年所見所聞,腦子里還算有點東西,剛才在這里和梭倫大人聊了許久,承蒙他不嫌棄,已經決定成為他的謀士?!?p> “謀士?”在場除了梭倫和佩里安德之外,其他人都沒聽懂這個詞的意思,紛紛楞了一下。
“哦,也就是幫他出謀劃策的人?!绷譄槆f,“所以,雖然我是個奴隸,沒辦法決定自己的主人是誰,但大家既然和梭倫大人交好,那不妨給他一個面子,到此為止,就別再爭下去了?!?p> 眾人一聽這話,當下心里也就明白了,紛紛點了點頭,再次回復了平靜,梭倫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態(tài),略帶歉意的和眾人一一握手,然后和泰勒斯抱了一下,算是和好。
“你早這么說,不就沒這么多事了?!碧├账蛊擦似沧欤半y道我還真會和你搶不成?”
“怪我!怪我!”梭倫笑了笑,“我一向就這么個脾氣,有時候實在控制不住。改天請大家去我家里喝酒,我最近剛好釀了一些上好的葡萄酒,大家一起去嘗一嘗?!?p> 林煒國聽了這話,心里也是默默的嘆了口氣,當初自己選擇梭倫作為第一顆棋子,看重的就是他那心中為國為民的那一腔熱血,但是他也知道心懷熱血的人,往往遇事就不夠冷靜,容易沖動。林煒國一開始沒有說話,也就是因為想要看看他如何處理這事,果不其然,本來幾句話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化解,但是他非要刀砍斧鑿的試圖殺出一條血路,好在這并不是一件大事,在場的又剛好是他的朋友,所以林煒國隨便解釋兩句,大家也就安靜下來了。
‘看來自己這第一枚棋子還要好好磨練一下心性才行啊。是不是該讓他好好的讀一讀莊子,殺殺他們西方人心里那股子戾氣呢?’林煒國心想,‘算了莊子太抽象了,還是先給他看點實在的吧,論語應該不錯?!?p> 這之后自然就是和奴隸主簽訂契約等一系列環(huán)節(jié),等到付錢的時候,梭倫又開始暗恨自己,他想要是自己一早就像林煒國那樣和大家解釋一下,不就不用多花這800多銀幣了嗎?雖然這也算不上什么大錢,但是也足以買兩個年輕力壯的奴隸了。想到這里不由得看了看林煒國。
林煒國則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吐槽道,“你看我干嘛?錢又不裝我口袋里,你難道還期望我給你打個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