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行者老師的言語,同學都是一驚,不明白為何讓一個尚未到達金剛境的學生就練習騰躍,初境和金剛境修行者的靈氣充裕程度,可是有著天壤之別的,初境的程度,估計一口氣沖上去,靈力就會耗盡吧。
大家正在不解,其中一個瘦高的同學忍不住站出來,細細的鷹鉤鼻一聳一聳,看著一臉鄙夷的說道:“星書院哪怕是普通的黃字班,也要初境九階才能夠入學。我們天字班學生和這初境六階的人一起學習,豈不是太…太掉價了?”
神印行者淡然道:“還有哪些同學覺得和他一起學習很掉價的?”
接著,陸陸續(xù)續(xù)又有五個人舉起手贊同那瘦高的鷹鉤鼻同學。
殷木的臉皮再厚,也覺得很丟人,真的要努力呀。
神印行者又淡然道:“哪些同學愿意和他一起學習的?”
餃子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還大聲說道:“我愿意?!彼回灥奈倚形宜兀也话闯@沓雠?,大家并不吃驚。
接著,有兩個女生也羞羞的舉著了手,臉上還有些羞澀的看著俊朗的殷木。
顏值果然也是一種能力。
然后,最令人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金不言緩慢而堅定的抬起了手,然后放下來繼續(xù)抱胸站立。金不言自己也奇怪,為什么要舉手,難道就因為這家伙曾經(jīng)拍著他的肩膀叫了一聲“兄弟”,還是之前一起探險時這家伙的各種出人意料。
這下連神印行者也有些疑惑,這金不言一直是大陸的年輕一代翹楚,穩(wěn)居星河榜首位已經(jīng)整整一年,又有無比深厚的家世背景,更加上心高氣傲,與人對話從不用嘴巴、因為大部分都只從鼻子對別人出氣。
神印行者笑著道:“既然有這么多同學想和殷木同學一起學習,那么他就先留下了,大家要多幫助他。好了,大家開始練習吧?!?p> 那瘦高個鷹鉤鼻兄名叫阮佃夫,他此時怎么也沒有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因為,他知道,雖然這天字班都是知書達理,但實際上都是一群眼高于頂?shù)募一?,他認為自己提出了大家的心聲,哪知道居然有這么多人反對他的觀點,于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素來小心眼,此事后,對殷木有了一股無端的怨恨。此時,故意慢了一步,等著殷木“竹海騰躍”出洋相。
別的同學同樣也慢了一步,包括剛才支持殷木的幾位,雖然不似阮佃夫這樣心懷鬼胎,但是也希望看到殷木到底什么表現(xiàn),畢竟這些天之驕子除了天賦,還更加努力,一直只信奉實力為尊。
這時,最先練習的羽風舞和殷那華靈力耗盡,也回到了隊伍中。
羽風舞知道殷木的身法極為精妙,后面陰差陽錯,居然在古林中來了一次“靈悟”,每一次的靈悟都會使人有脫胎換骨的進步,所以,羽風舞也好奇,他現(xiàn)在會有什么樣的變化呢。
殷木一拱手,對著剛才支持他的幾個同學微笑了一下,他身上莫名的一種氣質(zhì),飄逸灑脫,弄的那兩位女生更是羞紅了臉,連一向大大咧咧的餃子,芳心也是砰砰一跳。
無邊無際的竹海,風比剛才更大了,翠竹搖曳,沙沙的聲響不絕于耳,似乎在呼喚著他,殷木身后是大陸最優(yōu)秀的一群少年,身前是偉大的自然景觀。
只見他輕身一躍,撲入了竹海的懷抱。
殷木經(jīng)過數(shù)日不眠不休的修煉,不僅“火鳳之舞”感悟頗深,“連云雙縱”更是爐火純青。
第一次的躍起即已經(jīng)拔地近四丈,在空中并沒有憑借竹的力量又連續(xù)第二次的騰躍,又拔高了近三丈,直接躍到了竹海的頂部。殷木深吸一口氣,滿滿的靈氣讓他舒服的想要大喊出來,腳下是深綠色的竹海,四周蒙山的美景一覽無遺,竹海頂部有幾只淺灰色大鳥也在旁邊飛舞鳴叫。
生活在這個世界,真好呀。
他并不知道,這次的驚艷一躍,除了羽風舞和金不言以外,大家都震驚無比,包括神印行者,他喃喃的道:“這身法是地級靈技,而且好像是可以成長的地級靈技!“
即使號稱“疾風獵人”的羽風舞,目前也不能不憑借任何外力拔地飛躍將近八層樓高,她有些氣憤,這家伙,靈悟之后果然又進步了。這種身法,完全超越了金剛境所能達到的程度。要知道,殷木目前只是初境而已。
隨著連續(xù)兩次使用連云雙縱,靈力也耗的七七八八,殷木將靈力運于手中,利用一根楠竹的彈力,阻止身體的下墜,成功的完成了一次騰躍,但緊接著同樣的下墜的巨大力量,讓他不得不繼續(xù)用靈力來尋找下一次借力點。幾次之后,終于精疲力竭,輕輕的在竹林間蕩了下來。
誰知剛剛落地,苗神戒中古玉傳來示警信號,殷木感覺到此,立即奮力朝星書院師生方向奔了幾步,但他只覺得脖子后涼氣“嗖嗖”的逼近,周圍一下子如同黑夜一般看不清,整個人如墮入冰窖,耳邊聽到一個凄厲的聲音說道:“云圖的味道,救我?!苯又鸵幌伦訒炈肋^去。
醒來時,已是黃昏,一個人背對著他站在窗前,看著山崖下的大河。
夕陽把窗格映成金色,把這個人的白色衣衫也映成金色。
神印行者轉(zhuǎn)過身,問道:“你醒了,那王級靈獸并不愿傷害你,當時只是想把你控制,所以,現(xiàn)在你已無大礙?!?p> 接著,不等殷木回答,又問道:“那王級靈獸,你之前可有見過?”
殷木答道:“那日后山,是首次見到?!?p> “那你可知道來歷?”
“不知?!?p> “那你可知這王級靈獸為何三番兩次襲擊你?”
“不知?!?p> “你再想想?!?p> 殷木突然想起在暈倒前,好像有個聲音說過“云圖的味道”,還說要救她。
難道這聲音是對我說的嗎,其它人都聽不見?
頓時有些心虛的問道:“那王級靈獸現(xiàn)在何處?”
神印行者說道:“我料到她那日逃離后山后,不會善罷甘休。果然,又再次襲擊你。這次我們一直在你四周保護,在竹海已經(jīng)將這巨鼻豺抓住,在“泮池”旁的“來復(fù)齋”。只是我們實在想不明白,一個王級靈獸,為什么要冒著千年修行毀于一旦的危險屢次為了你而冒犯星書院?”
見到殷木毫無所動,他又道:“據(jù)我所知,巨鼻豺自古就居住于蔓渠山中,乃是昆吾神獸,昆侖神宮對天下諸國發(fā)出神諭:鳳鳥祥,云圖出,天授之圣人以覺世,玄龜瑞,星書現(xiàn),仰明天象俯識地法。昆吾穆氏野心甚大,派出異人遠走天涯海角、名山大川,試圖要盡收星書云圖。不知這巨鼻豺來到蒙山,是否與此有關(guān)?!?p> 說完之后,看著殷木。
經(jīng)此一說,殷木想到之前在若耶溪邊那被鳳鳥所傷的昆吾巨漢,以及出現(xiàn)在第三圣丘的昆吾少女伊云,多多少少都與這星書云圖有關(guān),自己身上的那塊古玉,上面雕刻的神秘圖案,有些殷木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秘密還是留給自己去探索吧,只能嘆口氣,道:“我也不知,不如今日我就此離去,以免為星書院添了事端。”
那神印行者凜然道:“我星書院豈是怕事之人,你只管在這學習,不會有任何問題。院長既然邀你到此,想必定有安排。你且休息,明日一早繼續(xù)來天字班學習。”
次日清晨,殷木從一片鳥語花香中睜開眼。
今天第一課是補昨日下午的樂理課,站在講臺上的老師一臉安祥,正是蘇地婆。
她對著新生殷木微笑示意,然后開始講授樂理的博大精深,以及大洛在此領(lǐng)域獲得的成就。
除了幾位輔修樂理的學生外,大家都昏昏欲睡。
殷木自幼被逼習武,音樂是他最大的解壓方式,因此聽起來卻是津津有味。
蘇地婆的樂理知識并不只是一味的灌輸,而是更多的分析和總結(jié),盡管精彩紛呈。但說到融匯貫通,比起在鳳梧的山谷竹樓外聽到一席樂之至理,仍是不足。
看到大家的興趣不大,蘇地婆提高音量,興奮的說道:“樂器自古為大賢者創(chuàng)制,如今樂仙子發(fā)出圣諭,一位鳳梧的殷姓高人前輩新創(chuàng)樂器,名為六孔殷笛。我按樂仙子傳授下來的制笛之法,制有一笛,試演之后,竟全然一番滋味,此創(chuàng)舉幾可與古賢者所齊肩?!?p> 說到后來,實在是激動不已,聲音都有些顫抖。
果然,大家的關(guān)注度明顯提高,餃子本來昏昏欲睡,聽說此高人來自鳳梧,姓殷,一下子來了興趣,一直認真的傾聽。聽到這里,才輕聲問殷木:“木頭,你可認識那不得了的高人?”
殷木有些吃驚,他已估計到那竹樓中的女子非普通人物,卻不知道有如此來頭。他搖搖頭,不知如何回答餃子這個問題。
課后,殷木想到心中疑惑,單獨詢問蘇地婆老師。
“蘇老師,那樂仙子年歲幾何?”
“年方十七。”
“果然是個小姑娘?!?p> 蘇地婆正色道:“不得無禮,世間雖尊年長者,那是尊其過去的德行;對于有大能的強者,則要尊其能,因為他們是人族的現(xiàn)在和未來。”
接著又道:“這樂仙子雖年歲尚輕,不僅是樂圣世家傳承,更是千年來,以樂悟道的最強者?!?p> 說完,臉上露出的十分崇敬的神情。
這番講述,將殷木的思緒拉回到那開滿鮮花的山谷,山谷中的小竹樓,那不曾露面的樂仙子,還有青衣素之,綠衣靈之......
想到靈之,一幕幕場景浮現(xiàn)腦海,不禁面紅心跳起來。
少女情懷總是詩,婉曲美好,少男情懷總是酒,直白又熱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