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開在驕陽之下,薔薇,依靠在古樹之上,而我要介紹的,是一種花,名字聽起來很像草,它的名字是:彩葉草。
相傳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大戶人家,這大戶人家不是官宦世家,就只是全靠財富積累起來的人家,家里的父親指望著能靠上官宦人家這種大樹,這樣就能把生意做得更大,對于這個人,犧牲自己的子嗣來達到這個目標是最快捷的,最容易的,這一次,終于有了契機。
這商人人家中有兩個女孩子,是一對姐妹,姐姐叫婉兒,妹妹叫嬌兒。這一對姐妹,在大戶的深閨中玩耍著,嬉戲打鬧著,你追我趕著,大聲叫喊著,那年,姐姐八歲,妹妹兩歲。
又過了四五年,婉兒嬌兒都長大了一些。對于這個不諳人事的小姑娘,嬌兒發(fā)覺了一件不怎么令人開心的事情,也是一件十分異常的事情: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見不到姐姐了,姐姐以前一直在和嬌兒玩啊,她可喜歡可喜歡姐姐陪她玩了,姐姐也喜歡陪嬌兒玩,可是姐姐最近不知道去哪里了,嬌兒一直見不著姐姐了,姐姐呢?
可嬌兒哪里知道,姐姐只能在自己的閨閣中坐著,并且做這些打發(fā)時間的事情,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嬌兒想著姐姐也不陪嬌兒胡鬧了,嬌兒真的很奇怪啊,憤懣著有些不開心。她想詢問家里人這是為什么,但是一看家里人的臉色,知道這件事不能,也不應該過問,也只能知難而退了。她只能自己和自己的丫鬟一起聊著閑事,用來打發(fā)無聊的時間。
又過了五年,婉兒嬌兒又都長大了一些。姐姐要出嫁了,那好久好久沒有陪嬌兒玩的姐姐就要倉促地走了。那一天是婉兒大喜的日子,入目大戶是一片的紅色,震耳欲聾的喜樂縈繞于朱紅色的府門,一個屋子顯得特別熱鬧,婉兒在屋內(nèi)看著自己面前鏡子所投射的是即將成為別人之妻的人,心中可是悲痛極了,其他人到時不怎么在意,只有自己的妹妹,她自己也許再也見不著嬌兒了,但是她并沒有把悲痛表露在面上。
濃如墨深的烏發(fā)全部梳到了頭頂,烏云堆雪一般盤成了揚鳳發(fā)髻,兩邊插著長長的鳳凰六珠長步搖,紅色的寶石細密的鑲嵌在金絲之上,輕輕地搖擺,碰到少女嬌嫩的臉頰,似不忍碰觸又快速的移開。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樣,黛眉輕染,朱唇微點,兩頰胭脂淡淡掃開,白里透紅的膚色,更多了一層嫵媚的嫣紅,眼角貼了金色的花鈿,平日的嬌美變成了讓人失魂的嬌媚。
嬌兒她緊緊抿住唇角,視線落到姐姐身上,大紅的喜袍上,繁復的款式層層疊疊,卻不見任何累贅之感,仿若盛開的牡丹花瓣,落在姐姐的腳邊,捧得她像是站在花蕊中的仙子。嬌兒站在閨房之中,看著姐姐婉兒的三寸金蓮,剎那間,她明白了。不是姐姐不愿意出來陪她玩,而只是這陋習使姐姐行動不便!這是什么?。蓛嚎蘖?,看著姐姐蓋頭下的一聲嘆息,但瞬間便又收了回去,婉兒知道,自己今天是新娘,但可悲的是,她連自己的丈夫是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人是好是壞,我見到是悲還是樂了。算了,家族,為了父母,我自己又算是什么?就是個外交工具而已,婉兒自嘆道。
婉兒出閨之前,朝著妹妹的方向泯了一下嘴唇,似乎在有些悲痛地說:妹妹,姐姐走了,以后照護不了你了,有些事情,姐姐看不到了,希望你的命運,不會多舛吧。姐姐又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妹妹,毅然決然地走上了出嫁的路上。妹妹看著遠去的姐姐,嘴里念起了詩經(jīng)里的一段話: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姐姐坐著八抬花轎就離開了,離開了嬌兒,離開了自己的家。
嬌兒趴在門柱上,很快就因為哭的體力不支而昏睡了過去,夢里夢見了姐姐,在陪著她瘋跑,陪著她玩?!瓔蓛盒α?,笑的是甜甜的,流出來了,卻是回憶的淚水。
那天晚上,母親來看嬌兒了,手里還拿來了兩塊綢緞,嬌兒不知道這綢緞是干什么的,感覺很好奇。便問母親。
母親告訴嬌兒,嬌兒長大了,不能再是個小姑娘了,該做一些女人們都要做的事情了,這塊布,是用來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也是每個未出閣的少女,都要做的事情:裹小腳。嬌兒雖然抗拒,但也強迫接受了。
又是七年過去,嬌兒在這七年里,接受了大起大落。三年前嬌兒便知道了姐姐的死訊,那幾天嬌兒尋死覓活,她想不明白,姐姐為什么會死于非命,她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當嬌兒得知是姐姐的丈夫欺凌姐姐,虐待姐姐,分娩那日將姐姐置于不倫不類之地,害死了姐姐和她的孩子,嬌兒憤怒了,仇恨了,瘋狂了,但又不能表現(xiàn)在臉面上,避免敗了清白之身,讓自己失去唯一一次報仇的機會?,F(xiàn)在,機會,來了。
七年前,姐姐嫁給了那個不要臉的王八蛋,現(xiàn)在,輪到我了。
???????足抵紅蓮,紅衣素手,錦蓋下,莞爾嬌羞。一襲紅色嫁衣映著她桃花般的容顏,目光流盼之間閃爍著絢麗的的光彩。紅唇皓齒,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動人的嬌媚。白皙的皮膚如月光般皎潔,纖腰猶如緊束的絹帶,十指好似鮮嫩的蔥尖。頭戴的鳳冠和身上點綴的明珠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好像十五時滿街的花燈。紅紗帳纏綿的梳妝臺前,一方葵形銅鏡襯映出人兒的倒影,鳳冠霞帔,紅唇皓齒,纖腰猶如緊束的絹帶。鮮紅蓋頭,能蓋住的是淚千行,但蓋不住的是如絲線般纏繞心臟的悲傷,還有一絲一毫纏繞在心底的仇恨。
她悲,她悲姐姐的苦慘命運,她恨,她恨自己的命運多舛。自己終歸,還是落入了魔爪之中。嬌兒想著七年前姐姐的悲慘,背身離開這里,去接受不該屬于自己的命運。
終究,自己也要這樣了。嬌兒看了看這里,也是這里她笑,她悲,她痛,她憊,又要換個地方受苦了,嬌兒心想。
花轎出門,有人以凈茶、四色糕點供“轎神”。放銃、放炮仗,大紅燈籠開路,沿途吹吹打打。由媒人帶領嬌兒的丈夫家的迎親隊伍,抬著花轎到女方家迎娶新娘。新郎不到岳父家迎親,以喜娘為使者,持名貼前往迎嬌兒。
嬌兒上轎了,一路外面歡天喜地,只剩下了嬌兒轎子里胡思亂想,看這意思,應該不是姐姐嫁的那個畜生,看來是畜生的一個親戚?嬌兒并不知道,也許是畜生的弟弟,還是哥哥?
等到了,才知道,自己嫁的是誰了:一個流著涎水,兩眼一直是直直的傻子。嬌兒心冷了,這是什么命運啊,自己居然嫁給了一個傻子!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父母列宗,草草了事之后,便是夫方的宴會,觥籌交錯,文字令等等可以玩的都玩了起來。沒過多長時間……
作者為學生,隨意打賞,字數(shù)對我有特殊的含義(狗頭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