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p> 二皇子突然拉住賈紅雪的手。
“去哪兒啊”
“你剛才不是說覺得冷嗎?那就趕緊進屋去啊?!?p> 二皇子的步伐邁的很大,可是賈紅雪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小跑著跟在他身后,任憑他牽著自己的手。
好奇怪,明明下著雪,此刻卻不覺得冷了。
兩個人來到屋內(nèi),二皇子讓人拿了藥膏來,他打算親手為賈紅雪上藥。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p> 賈紅雪難為情的把手縮了回去。
“把手給我!”
二皇子說道。
“真的不用了,你這樣,我不習慣?!?p> 賈紅雪不好意思的說道。
“有什么不習慣的?”
二皇子直勾勾的看著她,不打算妥協(xié)。
賈紅雪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好把手伸了過去。
二皇子看上去毛毛躁躁的,可給賈紅雪上起藥來,還是很溫柔的。
“痛嗎?”
二皇子問她。
“我哪有那么嬌氣?。 ?p> 那一天,下著大雪,真的很冷,可兩個人的心卻越來越近,二皇子和賈紅雪在那夜圓房了……
另一邊,陳玉苒和秦墨霖到了云月山莊已經(jīng)好幾日了,對秘方的具體位置,仍然一籌莫展。
畢竟這么大個梨花園,要找到秘方實屬不易。
與此同時,齊庭罡接到下人的消息,知道陳玉苒和秦墨霖,是去到了云月山莊,而且已經(jīng)待了好幾日。
齊庭罡心中生疑,帶上幾個武功高強的隨從,迅速前往云月山莊。
“玉苒,你把那張圖紙再拿給我看看?!?p> 秦墨霖說道。
陳玉苒把紙遞給秦墨霖,秦墨霖睜大雙眼,盡可能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突然,他的眼睛,在圖上的一處停留住,視線移不開。
“玉苒,你看這個!”
秦墨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指著圖上的一處,讓陳玉苒看。
陳玉苒順著他用手指的那處看去,是梨花樹上的一片花瓣,其他花瓣都是白色的,唯有那片花瓣是淡粉色的,只是因為過了許多年,那顏色已經(jīng)淡化,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花瓣的顏色不一樣!”
陳玉苒驚奇的叫出聲來。
“是啊,梨花園里有粉色的梨花嗎?”
秦墨霖問道。
“這這么可能?梨花是白色的?。 ?p> 陳玉苒百思不得其解。
秦墨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陳玉苒一把拉了起來。
“怎么了?”
“去找找就知道了,說不定會有的!”
陳玉苒忍不住在心中笑他傻。
此時過了臘八不久,梨花還未完全開放,天空又飄著小雪,跑起來寒風刺骨,臉被吹的有些疼。
可是,這種刺骨的寒冷,仿佛只有陳玉苒一個人感覺到了,對秦墨霖沒有絲毫的影響。
這時候,不知怎么的,當進入梨花園的那一刻,陳玉苒突然覺得很開心,她看了一眼秦墨霖拉著她的手,看見時不時飄在臉上的雪花,感覺一切都美極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齊庭罡和幾個武士,已經(jīng)躲在暗處,偷偷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了。
秦墨霖牽著陳玉苒的手,緩慢的走著,仔仔細細的看著每一棵梨花樹。
“你該不會真的在找粉色的梨花吧?”
陳玉苒問道。
“是啊?!?p> 秦墨霖平靜的回答,就好像梨花本來就是粉色,而不是白色的。
陳玉苒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么?”
秦墨霖轉(zhuǎn)過身問她。
“明明是你很奇怪,怎么問的像我不正常似的?梨花哪有粉色的?我想,那圖紙上的粉色梨花,可能只是我母親在畫的時候,不小心沾到了其他的東西?!?p> “應該不是……”
“為什么?”
“如果是不小心沾上的,不會那么剛好,那片花瓣的位置,不上不下,不左不右,而且花瓣上色均勻……”
聽秦墨霖這么一分析,陳玉苒又把那圖紙拿出來一看,真如他所說。
“可是……”
盡管如此,她心中仍有疑慮。
“別可是了,再耐心找找,會找到的?!?p> 秦墨霖把陳玉苒凍得冰冷的兩只手,都放進自己披著的黑色毛制外衣里,使勁用手給她搓了一會兒,稍微沒那么冷了,他說:“我們走吧?!?p> “嗯!”
陳玉苒點點頭,秦墨霖的眼神堅定,她很安心。
躲在暗處的齊庭罡,看出來他們是在找什么東西,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覺得自己是來對了。
又走了好一會兒,突然,秦墨霖停下不走了。
“怎么了?”
陳玉苒問。
“你看!”
陳玉苒順著秦墨霖手指的方向,抬頭看去,一棵梨樹上,竟然真的有一朵粉色的梨花。
“這……怎么會呢?”
陳玉苒驚訝萬分,迅速跑上前去,用手觸摸那朵粉色梨花。
“奇怪……”
當陳玉苒碰到粉色梨花時,發(fā)現(xiàn)和平常摸到的梨花完全不同,這觸感……
秦墨霖也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說:“這是朵假花,像一塊玉,可是它怎么會一直好好的留在這里呢?”
秦墨霖感到很奇怪。
再仔細的看了看,竟然連同粉色梨花的樹枝也是假的,順著樹干捆綁了好幾圈,這簡直太神奇了,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平常這梨花園,都是我?guī)煾赣H自在打理,難道她也沒發(fā)現(xiàn)嗎?”
陳玉苒不禁心生疑惑。
“等回去再問她吧。”
說著,秦墨霖又看向粉色梨花,又是一塊玉,和玉鐲的材質(zhì)如出一轍,錯不了,這就是陳玉苒母親所做。
秦墨霖用劍把整個樹枝砍了下來。
“要用什么才能把它打開呢?”
“這應該和玉鐲是一樣的?!?p> 秦墨霖把那塊梨花形狀的粉玉轉(zhuǎn)了轉(zhuǎn),上面的確有一個圓形小孔。
“難道,又是玉墜?”
“應該是?!?p> 陳玉苒從衣袖內(nèi)掏出玉墜,用同樣的方法,將玉墜放進粉玉的圓形小孔中,那玉果然碎成了兩半,一半實心,一半空心,空心的那一半里藏著一張紙。
陳玉苒迅速將它掏出來。
“這應該就是秘方了?!?p> 不出所料,上面寫著:用熱水將草灰淋三次,取得灰汁,用灰汁揉花十多次,直至花朵本來的顏色完全消失……
陳玉苒和秦墨霖相視一笑,齊庭罡覺察到,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便帶著武士,沖了上去。
秦墨霖反應最快,拿著劍擋在陳玉苒的前面。
陳玉苒迅速將紙條和玉墜收好,也抽出劍來,和秦墨霖一同對付齊庭罡這一伙人。
打了一會兒,秦墨霖意識到對方人多勢眾,再打下去,對他們不利。
于是,他迅速抓住陳玉苒的手,朝她使了個眼色,說:“我們走!”
然后兩人齊刷刷的用輕功逃走。
齊庭罡馬上帶著人窮追不舍。
陳玉苒對秦墨霖說:“在山莊里面有一處密室,可從那里到外面去,我們?nèi)ツ抢铮 ?p> 秦墨霖點頭。
然后,陳玉苒把秦墨霖帶到密室躲藏起來,齊庭罡怎么也進不去,最后,陳玉苒和秦墨霖順利回到了長安城。
齊庭罡氣急敗壞的回到齊府。
當天夜里,被秦墨青休了后的齊彩菱,已經(jīng)在齊府憋了多日了,她竟然在房間里點起火來,想要一了百了。
求死的心異常堅定,一小會兒的功夫,火已經(jīng)燒得很旺了,若不是府里的下人們及時發(fā)現(xiàn),齊彩菱就活不過當晚了。
齊家下人們都提上裝滿水的木桶,一波接一波的前來滅火。
好在齊彩菱只是吸入了一些濃煙,暈了過去。
齊家奶奶急得直流眼淚,說什么也要堅持守在齊彩菱身邊,直到她蘇醒。
“母親,你這身子會吃不消的,菱兒這兒有我們守著就行了?!?p> 齊庭凱和齊彩菱的母親都守在床邊,齊庭凱擔心齊家奶奶的身子,勸她回屋休息。
“我不走!菱兒可是我一手帶大的,沒看見她醒,我是絕不會走的!”
奶奶態(tài)度堅決。
“母親,如今父親已經(jīng)病得下不來床了,若您再有個什么,叫我們?nèi)绾问呛冒??您就聽我的吧,大夫剛才不是說了嗎?菱兒她沒事,只是暫時暈過去了,這一時半會兒的,也醒不了,何況,還有我們在這兒照顧著,您就別擔心了!”
“是啊,母親大人,您回去歇著吧,等菱兒醒了,我馬上讓人去叫您過來。”
齊彩菱的母親也勸慰道。
齊家奶奶這才妥協(xié)了,“那好吧,不過你們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在菱兒身邊,她若是醒了,你們得馬上命人告訴我!”
奶奶再三強調(diào),才肯離去。
整晚,齊庭凱夫婦二人都守著齊彩菱,一步也沒離開。
齊彩菱的母親忍不住輕聲啼哭起來。
“別哭了,菱兒會沒事的?!?p> 齊庭凱輕輕的拍著妻子的背。
“是我沒好好照看菱兒,才讓她變成如今這樣!”
大夫人自責不已。
“這根本不關你的事!你雖然不說,我卻都知道,你嫁給我,受了很多的委屈,在我父母面前,忍氣吞聲慣了,你從前也是被你父母寶貝慣了的,到了齊府,成了這樣,是我對不住你,對秦墨青,我也有諸多的埋怨,也恨他怎么對菱兒這般狠心,可我們對菱兒確實是管教無方,她的脾氣秉性與我們大不相同,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毫無主見的任由母親寵壞了她,管教好了學生,卻沒盡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p> 齊庭罡悔不當初,夫妻二人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齊彩菱,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一夜過后,齊彩菱終于醒了,奶奶整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天一亮,她就又過來了。
齊彩菱緩緩睜開雙眼,奶奶激動的說道:“菱兒啊!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奶奶快被你嚇死了!”
奶奶已經(jīng)泣不成聲。
齊庭凱拍拍奶奶的肩,安慰著說:“母親,沒事了,菱兒醒了就好了?!?p> 齊彩菱的母親只站在旁邊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齊彩菱雙眼無神的看著站在床邊的幾個人,想要說什么,可嘴唇莫名的干澀,使勁咳嗽了幾聲。
“快,快拿水來!”
奶奶吩咐旁邊的丫鬟,倒水給齊彩菱。
齊彩菱喝了一口水,又清了清嗓子,眼角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她只看著奶奶,對她說:“奶奶,你們不應該救我,應該讓我死的!”
“你說什么傻話啊?你若是一時想不開也就罷了,怎么到現(xiàn)在還要說這樣的話來嚇我呢?你要是死了,奶奶也不活了!”
說著,奶奶又跟著一起流淚。
齊庭凱對齊彩菱說:“菱兒,你好好把身體養(yǎng)好,不要再胡思亂想了?!?p> 齊彩菱不說話。
奶奶一邊哭著,一邊問她:“你是不是因為那個秦墨青才這么想不開的?”
齊彩菱把臉轉(zhuǎn)到一邊,仍然不說話。
奶奶氣憤的說道:“奶奶知道,就是他害苦了你!我定要找他算賬!”
“母親,算了,別再提他了?!?p> 齊庭凱說道。
“有你這么當?shù)膯??你也不想想,他們是怎么對菱兒的,你不幫菱兒出頭也就算了,還在這里做縮頭烏龜,幫著他們說話!”
奶奶情緒異常激動。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齊庭凱說什么也無濟于事。
“奶奶,若是菱兒做了錯事,你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喜歡我嗎?會不會對我太失望,就不要我這個孫女了?”
齊彩菱突然這么問道。
齊庭凱不等奶奶先回答,插了一句:“菱兒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做錯什么了?”
“我……沒事。”
齊彩菱明顯不想回答。
奶奶瞪了齊庭凱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然后,她用十分堅定的語氣對齊彩菱說道:“只要你不再尋死覓活的,不管你做錯什么,奶奶都不會生你的氣,會永遠像現(xiàn)在這樣喜歡菱兒的?!?p> “真的嗎?”
齊彩菱眼神里滿是期待。
“當然是真的!你可是我一手帶大的,你是知道的,爺爺奶奶只有兒子,沒有女兒,奶奶可是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疼的!你聽奶奶的,別為了那些個不值當?shù)娜烁约哼^不去,他們對你狠心,你自己要對自己好啊,你只管好好把身子養(yǎng)好,其余的事都不要想了,奶奶巴不得你永遠待在奶奶身邊!”
齊彩菱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
“母親,我扶您回去休息吧,您昨日也沒休息好,身體要緊??!”
齊彩菱的母親說道。
臨走之前,奶奶又看了齊彩菱一眼,對她說:“菱兒,你好好睡一覺,奶奶也回去休息一下,等你把精神養(yǎng)好了,奶奶多陪你說說話!”
“好!”
陳玉苒就快要嫁入秦府,今日,是她最后一次到胭脂鋪。
“哎……”
陳玉苒嘆著氣。
“小姐,好好的,你怎么嘆氣呢?”
冰兒問道。
“以后,要換地方住,還不能每日來胭脂鋪,我舍不得?!?p> 陳玉苒環(huán)顧著胭脂鋪,在這里,滿滿都是她的回憶。
冰兒笑著說道:“小姐,你馬上就要和秦公子成親了,這是天大的喜事,是你期待了許久的,高興都來不及呢!”
“話雖這么說,可還是……”
冰兒見陳玉苒神情落寞,走到她身邊,對她說:“好了,小姐,你就別發(fā)愁了,你就是進了秦府,秦公子對你那么好,你隨時想回家,想來胭脂鋪,他一定不會阻攔你的!”
陳玉苒想了想,稍微收拾好心情,對冰兒說:“我想起來,我還有些畫放在倉庫里面了,在離開這兒之前,我得整理整理,帶幾幅喜歡的帶走。”
陳玉苒口中所說的畫,是她在胭脂鋪閑來無聊時,打發(fā)時間畫的。
“小姐,那剩下那些不要的畫,可不可以送我一幅???”
冰兒問道。
陳玉苒看了一眼冰兒,笑著問道:“怎么?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秦府了?”
冰兒趕緊說道:“冰兒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小姐嫁進秦府,肯定是少不了陪嫁丫頭的啊,難道小姐想要別的丫頭跟過去,不想要冰兒了嗎?”
冰兒垂頭喪氣的問道。
“我就跟你開個玩笑!別那么當真!”
“小姐,這玩笑可隨意開不得!”
“好啦,你先去把畫拿來吧,我讓你先挑,你喜歡哪幅挑走便是!”
“小姐,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快去吧!”
冰兒別提有多開心了,她蹦蹦跳跳的跑去倉庫里拿畫去了。
過了一會兒,冰兒將畫全部放在陳玉苒面前。
“挑吧!”
陳玉苒對冰兒說。
“要不……還是小姐你先挑吧,我等一下再挑。”
“讓你挑就挑,你不聽我的話?”
“不是,我是怕,若是挑到了小姐自己想留的,那豈不是……”
“無妨,你挑吧!”
“那好吧。”
冰兒猶豫著開始看那些畫,她看得特別仔細,一幅幅的,她全都覺得很好看,讓她難以選擇。
“真好看啊!”
冰兒感嘆道。
陳玉苒看出冰兒難以抉擇,把畫拿了過來。
“行了,我?guī)湍闾舭?!?p> 看了一會兒,陳玉苒露出滿意的微笑。
“你看這幅怎么樣?”
陳玉苒遞給冰兒一幅畫。
冰兒接過來,仔細看著,畫上畫的是一女子在吃櫻桃。
“這是……”
冰兒驚訝不已。
“是你啊!”
這幅畫上畫的正是冰兒本人,還記得那日,陳旭從外地回到家中,帶了許多新鮮櫻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