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李二嬸在回去的路上還在高興的哼歌,遇到了也要回家的同村。
“呦,馬大姐,這最近過得不錯啊,你們家那個有錢的親戚給你接濟(jì)了不少吧?!?p> 李二嬸很是郁悶,自己沒有有錢親戚來尋親啊,哦,對了,這次這個貴主,好像就是過來尋親的,然后才提出要買人。
等等,她為什么非要買自己家的糟老頭子,莫非還真是什么親戚?
這死老頭不會是想拋下自己過好日子吧。
也不對,那小姐的確說來尋親的,看著她的和夫君的氣質(zhì),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自己清楚的知道。
自家的除了有一個大哥之外,并沒有其他的親戚,莫非是遠(yuǎn)親?也不是,自己還是知道他家的窮親戚離得遠(yuǎn),幾十年都不曾聯(lián)系。
老大家估計是不可能,老大妻主死的時候自己聽說過,唯一的女兒后來好像也成了混混。
這女子也和老大家的長的一點都不一樣。
莫非是自己家的親戚?
更不可能了,自家的早就鬧翻了,怎么可能會來尋自己。
李二嬸左思右想想不明白,數(shù)了一圈親戚也不可能有這么個有出息的。
回到家以后,看著還在收拾擺弄家的男人,語氣不善的問:“前兩日來這里的那位是誰?”
李二叔還以為她知道了什么,故作淡定的說:“來尋親的商人,但是沒尋到?!?p> 李二嬸盯著他,覺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只有不知情,才轉(zhuǎn)頭走了,她去了縣城,把幾個兒女全家都喊了過來。
她一共有兩二一女,女兒是老大,叫馬全有,已經(jīng)二十七八了,孩子只有九歲,也是府中做工的奴才。
老二和老三都已經(jīng)快二十五了,大名是馬朵,馬微,是后來的主人家取得名字,兩人都還沒有成家,也不是沒人要娶,只是都被李二嬸索要的聘禮給嚇了回來,都已經(jīng)二十多了還不曾許配出去。
加之他倆的相貌只能算得上是清秀,沒了年齡的優(yōu)點,抬小侍也沒人選他們,加上是兩個死心眼,并不靈活,在好在忠厚老實,一直在一個大戶人家家里當(dāng)二等小廝。
得知自己的親娘喊幾人回去,兄弟姐妹三人向常人一樣期待父母溫情,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地方,要銀子。
每個月,李二嬸都會讓三人把月錢的一半拿出來孝敬自己,老大一個月給一錢,老二老三兩人一個月一起給三錢,還會偷偷的給李二叔留一錢銀子。
“這次喊你們回來,是讓你們回去把東西收拾好,和主人家說一聲,以后就不干了?!?p> “娘,那我們幾個去哪?”
說話的是老大,她對于自己的親娘平時的所作所為雖無奈,但也不舍得任由她欠債被人打死。
“我把你們賣給了一戶大戶人家,人家愿意高價買你們,這比錢夠我養(yǎng)老,我把你們養(yǎng)這么大,是時候該報答我了。”
老大指著身邊的夫君和兒子問:“娘,我也就不說了,爾文才九歲,小桃怎么能賣?老二老三這么大了你把他們賣了這輩子就毀了?!?p> 李二嬸格外的冷淡:“沒事,你們都在一戶人家,你爹到時候陪著爾文?!?p> 一家人全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娘,你什么意思?”
“聾了?。磕愕銈円黄鹱??!?p> 馬全有默不作聲,看著李二叔,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家人,也不管眼前的“娘”了,轉(zhuǎn)頭把幾個人都拉到外面說話。
“爹,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為什么非要把我們?nèi)叶假u了?我娘這是哪里不對勁,我們都走了,誰來伺候她終老?”
李二叔看著眼前一直都很孝順的女兒,有些愧疚,但是現(xiàn)在不能說,只是說:“賣了我們,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愁,哪里會操心終老,有的是人要和她在一起。”
誰都知道自己的娘是什么德行,馬全有雖然孝順,但只是針對父親,從小到大,每次母親打自己的時候都是父親替自己扛了過去,自己一直都搞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為什么母親總是讓一家子都養(yǎng)著她吃喝嫖賭,因為一直都沒有提過要賣人,自己還一直以為娘其實還是愛自己的。
直到老二,老三要出嫁的時候,她問人家要十五兩聘禮,自己也是不死心的勸誡著自己的良心,娘是為了以后能讓家里的日子好過一些,把剩余的錢留給弟弟們當(dāng)陪嫁。
一次次蒙蔽自己的良心,現(xiàn)在終于沒辦法,再找借口了,果然,她就是想拋開全家人,自己去享福,從頭到尾她都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現(xiàn)在賣自己只不過是因為有個好價錢,別的都可以忍,哪怕全家都可以賣了,是和他夫妻情深二十余年的爹她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