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斐一行人走的到不算太快,一日差不多走個三十里左右,正好沿途瀏覽下這大周的大好河山。
此時以是九月下旬,天氣逐漸轉(zhuǎn)涼。
“少爺,還有幾里地便到那臺城了?!眲⑷皝韰R報,這幾天和府里的人混熟了后,他也不再喊張斐爵爺了,而是改口喊少爺了。
這次外出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糙人,二十個護衛(wèi)經(jīng)過長期的鍛煉,使得他們的體格健壯,各個都和門板似的,戰(zhàn)斗力有多少先不說,光個外表就能唬的人一愣愣的。
司徒郜和張平更是屬于BUG的存在,一個光看外形就知道不好惹,一米九多的大高個,身上的肌肉將衣服撐起一個個小包。
另一個看著文縐縐,上百斤的石啞鈴能當(dāng)棒槌玩,整就一變態(tài)。
所以這沿路打探,安排食宿的活就落在了劉全的頭上。
怎么說以前也是行商,這些年走南闖北的去過不少地方,安排他么這二十來號人那是簡簡單單。
張斐撩開馬車的簾子,望著那隱隱可見的城墻“這就到了啊?!?p> 順帶一提,這馬車是宋安在他臨別時送的。
“先進城安排好食宿,隨后隨我去拜訪太守?!?p> “小的遵命。”
到了城門口,劉全遞上朝廷頒發(fā)的官憑,自然是通行無阻。
張斐一路打量著臺城,比起惠城自是差了不少,不過到也在情理之中。
惠城沿江而建,漕運發(fā)達,又地處中樞要道,比起梓州江南那邊都要富裕不少。
而臺城,這才是大周一般城市的正常情況。
到了客棧,張斐下了馬車,這客棧的名字到是好聽,叫‘迎客來’。
來了大隊人馬,迎客的小二自然出來迎接“幾位客觀,您是。。。哎喲我的媽呀!”
小二轉(zhuǎn)頭便往里跑,邊跑還邊喊“掌柜的,快跑?。∩劫\殺來啦!”
張斐一頭的黑線,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實在這二十個護衛(wèi)太嚇人了,這會氣溫已經(jīng)漸低了,尋常人都穿起了兩三件的衣服。
這二十位到好,一身的短打光著膀子,再加上滿臉的橫肉,一路上嚇跑了不少人。
還好這掌柜的南來北往也見的多,訓(xùn)斥了小二一頓,親自來迎客。
劉全給掌柜的看了官憑,一番誤會算是解除,掌柜的連連謝罪,神他么的能想到這群一臉橫肉的家伙,居然是官差。
安頓好后,張斐帶著劉全和張平去了太守府,司徒郜則是留在客棧。
到了太守府,幾個守門的衙役到是稱職。
“你等何人,太守府重地不可亂闖,無事速速離去?!?p> 張斐上前拱了拱手,拿出了官憑“在下青溪縣縣令,前來上任,特來拜見太守?!?p> 那軍士面帶疑色,接過官憑看了看,到是真的,只是這縣令年歲也太小了吧。
“大人且稍等,我等通報一聲?!?p> “有勞了?!?p> 那軍士進去通報,其余幾個軍士則是面帶好奇的看著張斐。
這臺城下轄十六縣,他們當(dāng)值也不少年月了,頭一次見到這么年輕的縣令。
沒多久,便見一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出來,見到張斐先是一愣,而后面帶喜色“你就是文謙吧,我可等你多日了,來來來快隨我入府一敘?!?p> 張斐知道,這便是臺城太守徐騰了,子叔興。
“有勞太守大人親自迎接,學(xué)生愧不敢當(dāng)?!?p> 該有的姿態(tài)還是要有的,越慫就越穩(wěn)。
徐騰一把拉住他“莫說這些,走走走,隨我去進府再說,文謙的大作我可是拜讀已久,正平兄也時常在書信中提起你?!?p> 張斐聽他這么一說,心中頓時放心了,能和宋安一直書信往來,那關(guān)系肯定差不到那里去。
再加上自己現(xiàn)在大小也算有點名氣了,這就是讀書人的尿性,官職是官職,文采是文采,不可混為一談。
“大人抬愛了?!?p> 張斐依舊慫,夠慫夠茍才能穩(wěn)如老狗。
劉全和張平自然有太守府的人招待,他隨著徐騰進了后屋的書房。
一進門便見到書房正當(dāng)中掛著一幅字,上面寫的正是自己抄來的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
張斐忍不住老臉一紅,隨即便恢復(fù)正常,畢竟皮厚扛得住。
徐騰拉著張斐到了那副字的前面“文謙看看,我這字可還能襯的上你的大作。”
“大人謙虛了。”
這字。。。我懂個屁的字??!
“文謙,我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毙祢v有些許的不好意思。
張斐心中大喊,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你心里沒點逼數(shù)嗎?
“大人但說無妨?!?p> 你是大佬,你說了算。
“文謙這詞作我實是喜愛,不知能否請文謙留下墨寶一副。”
張斐臉皮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大人,我這字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p> “這是什么話,文謙才氣之高我屬實佩服,若是文謙覺得為難的話,那便罷了?!?p> 臥槽!大佬要給我記小本本了。
“大人,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獻丑了?!?p> 此時大周所用的字體,他看是看的懂,但寫是真不會寫。
他前世因為工作原因,也是苦練過一段時間的仿宋體,不過都是用鋼筆寫的。
穿越來這大周后,到是也練過幾天毛筆字。
此時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徐騰聞言大喜,親自替張斐磨墨。
攤開一卷宣紙,張斐找了根硬毫的毛筆,沾了沾墨汁,一撩袖子便下筆了。
“咦?”一旁的徐騰卻是面帶好奇。
這是什么字體,他居然從沒見過。
張斐聚精會神的一字字書寫,等一副詞寫完,手腕微微有些酸脹。
不過看著自己所書的成品,到也是心中滿意。
神韻什么的就不用說了,那是肯定沒有的,不過到很是公正。
徐騰拿起桌上的宣紙,微微皺眉?!拔闹t這字。。?!?p> 我擦。。。難道說大佬不滿意?張斐心中一慌。
卻見徐騰眉頭舒展,臉帶喜意“此字與楷書倒是有些許相像,不過字體結(jié)構(gòu)更加清晰,筆畫秀麗,清秀美觀,文謙在何處習(xí)得的?”
“這是在下閑時所想,不知可還能入大人之眼?”
“文謙自己所想?”徐騰震驚了,是真的震驚了,這代表了什么?這代表了張斐已經(jīng)集各家所長去其糟粕,留其精華,走出了自己的路。
一見徐騰臉上的表情,張斐就知道要遭,我了個擦,裝逼裝順口了,這種逼能裝嗎?
一個新的字體代表了啥?代表了能流芳百世,哪一個創(chuàng)出新字體的不是文學(xué)大家?蔡邕的飛白體,張芝的草書,劉德昇的行書。
張斐此時真的想扇自己一大耳刮子,這裝逼裝過頭了。

張文謙
太守是當(dāng)?shù)厝藢な氐淖鸱Q,太守府=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