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耿相憶照舊蹬著她那輛上了年紀(jì)的自行車,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上了街。
單單是在一條街上,耿相憶的自行車就掉了兩次車鏈子。
耿相憶蹲下去修理的時候,走在后面的一個行人實在看不下去,便走上前來,熱心地問道:“姑娘,需不需要我?guī)兔???p> 耿相憶樂呵呵地說:“不用,謝謝!”
行人心里納悶,自行車掉車鏈的人,他見過不少,可是因為掉車鏈而這么開心的人,自己還是頭一回見。
耿相憶感到開心是因為,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從耿家到口腔診所這段距離,要掉兩次車鏈子,才可以到達口腔診所。
而這是今天早上第二次掉車鏈子,這就意味著之后就可以順利到達口腔診所。加上時間還很充裕,耿相憶已經(jīng)算好不會遲到,因此心里一點都不著急。
耿相憶剛到口腔診所的門口,就看到一個防護服匆匆忙忙地從診所里跑出來。
“嘿!耿相憶,你這么早就來啦!”
“你這么著急,上哪去?”
“去超市買點東西!”
“來來來,我的自行車借你。這樣會快一點!”
“那敢情好!謝謝?。 ?p> 謝過耿相憶之后,防護服就蹬上自行車走了。
一縷醇厚的咖啡香從休息室里面飄出來。剛走到門口,鼻子靈敏的耿相憶就立刻捕捉到了這縷香氣。
此時,肖恪正在里面煮咖啡,挺拔的后背背對著門口。
耿相憶顛顛兒地走過來打招呼。
“肖恪,早啊!”
桌上擺放著兩個咖啡杯。見肖恪倒?jié)M了一杯咖啡,耿相憶就順勢端起了這杯。
“謝謝??!”
肖恪皺了皺眉,誰說這咖啡是給她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見肖恪朝自己看過來,耿相憶不明所以,問:“怎么了?”
肖恪把眼睛挪開,說:“沒什么!”
隨之,肖恪往另外一個杯子里倒咖啡。
此時,咖啡注入杯子,震蕩杯底,傳來一陣悠揚的流水聲。
緊接著,一抹白蒙蒙的霧氣,從咖啡壺嘴連接到咖啡杯間的水柱里,裊裊升騰起來,最后夾雜著咖啡香,彌漫開來。
沿著這抹白霧飄起的方向,耿相憶的目光落在了肖恪的側(cè)臉上,硬朗的下顎線勾勒出一個清晰的弧度,耳后搭著口罩帶,天藍色的口罩遮蓋了他的正臉,越看越覺得透著一股子神秘感。
耿相憶不禁想起了昨晚宋禹的話。
起初耿相憶還真的沒有特別在意肖恪的長相,可經(jīng)宋禹這么一問,心里就不由得對口罩下,肖恪的長相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
休息室除了有一張小型茶幾外,中央還擺放著一張白色的方形長桌,周圍擺放著高腳凳。
肖恪余光中感覺旁邊射過來兩道光,往耿相憶看過來,她果真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一邊盯著,還一邊認真地琢磨著什么。
如果說認真的人讓人魅力四射,那么此時耿相憶的認真,只會讓肖恪發(fā)怵。
肖恪剛想說話,放在咖啡壺旁的手機,屏幕亮起,傳來兩聲短信提示音。
肖恪一邊拿起手機回信息,一邊坐到一旁的高腳凳上。
見狀,耿相憶殷勤般地抄起肖恪的咖啡杯,放到方形長桌上,再移到他的面前。
肖恪撩起眼皮,疑惑地瞥了耿相憶一眼。
“你干嘛呢?”
“順便幫你端過來,省得你再跑一趟。不用謝!”
“……”
耿相憶喝著自己杯里的咖啡,眼睛卻一直瞟著肖恪,你倒是喝啊!
最后,見肖恪遲遲沒有端起咖啡來喝,耿相憶有些著急了。
“肖恪,你怎么不喝咖啡???來,喝吧!”
說著,耿相憶又把桌上的咖啡杯往肖恪的面前挪近了一點,笑瞇瞇的眼睛下,藏著自己的小心思。
“你為什么這么在意我喝沒喝咖啡?”肖恪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
耿相憶連忙解釋說:“我這不是怕咖啡涼了,不好喝嘛!天氣冷,東西涼得快!所以啊,要趁熱喝!”
看著面前的咖啡,肖恪心里瘆得慌!
“你來之前,我已經(jīng)喝過了!”
“喝過了?那這杯是給誰的?”
“我哥!”
話音剛落,肖鉅就從外面進來。
肖恪提醒道:“哥,給你倒好咖啡了!”
說著,肖恪就把面前的那杯咖啡給了肖鉅。
由此,借助喝咖啡讓肖恪摘下口罩的計劃失??!
后來,耿相憶找到機會,便問肖鉅:“肖大哥,你和肖恪是親兄弟嗎?”
肖鉅點頭,說:“是?。∧阍趺赐蝗贿@樣問?”
“啊……沒什么!”
耿相憶第一次來口腔診所的時候,就見過了肖鉅的樣子,有著眉清目秀長相。
既然哥哥能長成那樣,那么弟弟應(yīng)該不會差到哪里去吧。
忽然,耿相憶聞到了一股香味,用鼻子嗅了嗅,問:“好香?。⌒ゃ?,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
門口傳來白柏的聲音:“當(dāng)然香啦!是湯包的香味!”
白柏笑嘻嘻地提著一小袋湯包走進來。
“耿相憶,你的鼻子可真靈敏!來,嘗一個!”
耿相憶用筷子夾起一個,一口咬下去,皮薄、肉質(zhì)鮮嫩,湯汁飽滿,簡直吃一口就讓人著迷。
“真香!”
“香吧!這可是我媽做的!”
“阿姨真厲害!”
見耿相憶吃得這么津津有味,大家都不由得上前來嘗一個。
耿相憶特意換了一雙新筷子,夾了一個湯包,拿去給坐在沙發(fā)上的肖恪。
“肖恪,你也嘗嘗!”
耿相憶心里盤算著,就等肖恪摘下口罩的那一刻。
哪知肖恪一口回絕,說:“我不喜歡吃湯包!”
耿相憶不肯罷休,繼續(xù)勸道:“就一個,真的可香了!”
說著,耿相憶直直地往肖恪嘴邊送過去。所謂盛情難卻,我就不信這樣你都不摘口罩。
不料,肖恪一把捏住耿相憶的手指,耿相憶疼得嗷嗷直叫,一時間湯包抖落在地板上。
肖恪松手后,耿相憶捂著手指,看了看已經(jīng)掉落在地板上的湯包,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
“不吃就不吃,干嘛這樣糟踐食物!”
“明明是你自己非要拿過來的!”
“我這不是想……”耿相憶一著急,差點說漏了嘴,還好及時剎住了。
“想怎么樣?”肖恪明知故問。
“想讓你嘗嘗這湯包??!”
此時,剛才借耿相憶自行車的防護服回來了,直奔飲水機接水喝。
“耿相憶,你的車我放門口了!”
“好,騎回來就行!”
“什么騎回來,我扛回來的!”
去的路上,耿相憶的自行車光是車鏈就掉了不下五回!最后無奈之下,回來的時候,索性扛著回來。
“不應(yīng)該??!”耿相憶嘴里嘟囔,“從我家到這里的路上只掉了兩次車鏈。而這里到超市的距離不足我家到這里的三分之一,按道理來說,不會掉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