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舒姚來電說,袁杰醒了。
耿相憶正在口腔診所的大堂里,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從椅上彈起身來。
“肖恪,我們走吧!”
一旁的肖恪不緊不慢地說:“去哪?”
“當(dāng)然是去看袁杰啊!是我們救了袁杰的,雖說做好事不求回報,但是討一句謝謝,應(yīng)該不過分吧?!?p> 肖恪干脆又直接地甩出了一句:“要去你自己去!”
耿相憶的確想去診所瞧瞧,可若是肖恪不去的話,自己肯定去不了!
于是,耿相憶同肖恪一頓好說歹說。
“肖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袁杰那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嗎,還有他為什么要把那批物資運到樹林里?現(xiàn)在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袁杰,你身為隊長,應(yīng)該去找他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不是嗎?”
肖恪對袁杰的事,的確心存疑慮。
見肖恪有些被自己說動了,耿相憶便立刻把肖恪從椅子上拉拽起來,催促他出發(fā)。
肖恪滑落耿相憶的手,整了整衣服,說:“我自己會走!”
白柏正從外面進來,見肖恪和耿相憶這么早就出去,便問:“耿相憶,你們?nèi)ツ哪兀俊?p> 耿相憶邊走邊回答:“去看袁杰?!?p> 白柏愣了愣,問身旁的人:“她剛才說去看誰?”
“袁杰!”
“袁杰?是那個私吞捐贈物資的袁杰嗎?”
身旁的人聳了聳肩。
肖恪和耿相憶驅(qū)車前往苗川軍的診所,在門口遇見了舒姚,她是趁著袁杰休息的空隙,到外面給他買點吃的用的。
和之前相比,舒姚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這與找到了袁杰有關(guān)。苦苦尋找了一年多的人,現(xiàn)在終于找到了,對舒姚來說,現(xiàn)在再沒有比這個更高興的事情。
說到袁杰,舒姚喜悅的眉梢上,卻也透著一絲憂愁。
舒姚輕嘆了口氣,說:“他雖然醒過來了,但是身體還很虛弱?!?p> 肖恪問:“袁杰有沒有告訴你,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
舒姚搖了搖頭說:“沒有!我見他還沒有恢復(fù)過來,就不敢問太多!”
三人來到病房。然而,一推開門,病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張被翻動過的白色被子。
“怎么沒有人?”耿相憶問。
“他剛才還在床上躺著的。”
舒姚趕忙拉住了從病房門口經(jīng)過的護士,問:“你看到袁杰去哪了嗎?”
護士說:“他剛出去不久,說想到庭院里透透氣!”
然而事實是,他們才剛從庭院進來,那里根本沒有人。
舒姚語氣里帶著點哭腔,說:“袁杰他是不是故意躲著我,不想見到我?”
肖恪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往外看,很快他就看到了路上形單影只的袁杰。
“他在外面!”
舒姚急匆匆地直奔出去。
此時,袁杰隨手攔下了一輛白色汽車,坐進去。
舒姚追過來的時候,車已經(jīng)開了出去,任憑她如何吶喊,那輛車始終沒有停下來。
就在舒姚淚如雨下,萬念俱灰的時候,肖恪的車開了過來。
耿相憶朝舒姚喊道:“舒姚姐,快上車,我們知道他往哪個方向去了?!?p> 倉庫里,幾個防護服正坐在倉庫一角的貨板旁。他們都是剛從搬運組上退下來歇息的。
一個防護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說:“聽說找到袁杰了,是嗎?”
“在哪呢?”
防護服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銀灰色的面包車,說:“那輛車就是袁杰的,車上還有10箱防護服。只是一直沒看到他人在什么地方?”
“他是不是棄車而逃了?”
“誰知道呢?”
“不管怎么說,物資總算是找回來了!”
白柏也剛從搬運組退下來歇息了,遠遠就看到這邊人多,就走過來湊熱鬧,一屁股坐到他們旁邊的木板上。
白柏問:“聊什么呢?”
“還能聊什么,就袁杰唄!”
自從袁杰的事情發(fā)生后,就成為了大家茶余飯后話題。只要閑聊起來,沒有不提到這件事的。
白柏說:“我倒是收到消息,知道袁杰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此話一出,防護服們紛紛驚訝地往他這邊看過來。見大家都露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白柏也就不再賣關(guān)子,直接說:“我聽說他現(xiàn)在在一間私人診所里!”
“怎么會在診所里,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這讓大家不由得聯(lián)想到近來出現(xiàn)的新冠肺炎。
白柏連忙擺擺手,說:“都別緊張!聽說只是受了點傷!”
這時,大家的敏感神經(jīng)才松懈下來。
有人問:“他受的什么傷,怎么會受傷?”
“額……”
這可把白柏問住了,事實上他自己也沒弄清楚袁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此時,一個防護服注意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身影,于是一下子就認出那人。
“那不是袁杰嗎?”
話音剛落,大家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幾個曾見過袁杰的人都認得,沒錯,那人就是袁杰!
此時,有人調(diào)侃白柏:“嘿,你剛才不是說他在什么診所里嗎?”
白柏一臉茫然,心里也納悶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倉庫里。
此時,袁杰正走到他自己的車旁,熟練地打開車門,坐進車里。隨之車子緩緩啟動。
不好!防護服們覺察到事情不妙,一股腦兒沖上去。趁袁杰還沒有將車開出去之前,就把車截停。
袁杰疑惑不解,從車上下來。
“你們怎么了?”
站在眾人前面的白柏說:“我們還想問你怎么回事呢?你打算干什么?”
“運送物資?。 ?p> “運到哪?”
“當(dāng)然是醫(yī)院??!”
白柏冷哼了一聲,說:“你那天也是這么說的!可是最后你運到了什么地方?”
袁杰愣了愣神,不明所以!
“你什么意思?”
白柏沒好氣地說:“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隨后趕到倉庫的舒姚,見到袁杰被眾人圍住,慌忙跑上來。
大家雖然同情舒姚,但是同情歸同情,卻覺得不能對這件事袖手旁觀。
“不是我們有意針對他,而是現(xiàn)在他既然來了,就應(yīng)該對那天的事,有個說法!”白柏轉(zhuǎn)向袁杰說,“有什么話,你還是去跟王經(jīng)理說吧!”
說著,白柏等人撥開舒姚,拽著袁杰就往王經(jīng)理的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