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護服把車徑直地開了出去!
因輪胎上粘附著泥土,車在行駛過程中,在路面上印出了兩道筆直濃重的輪胎痕跡。
忽然,耿相憶驀地頓了頓,問:“肖恪,車子開出去的痕跡都是筆直的嗎?”
肖恪覺得莫名其妙,說:“行駛路線是直的,當然就是直的!”
耿相憶若有所思,又問:“如果車子開得像蛇形的話,是在什么時候?”
“不要命的時候!”
耿相憶幡然醒悟,急著喊道:“肖恪,快停車!”
“你又要干什么?”
肖恪把車停下來后,耿相憶二話不說就推開車門,跑了出去,來到剛才的分岔路上。
肖恪疑惑地跟上來,循著耿相憶的視線看過去。
路面上留有兩道明顯的呈蛇形的車胎痕跡,而且只有往里開進去的痕跡,并沒有開出來的痕跡。
這一幕,不禁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耿相憶試圖安慰道:“肖恪,你說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
肖恪隱約感覺到事情并非如此簡單。肖恪蹲下來,仔細地觀察地面上的車胎痕跡。這絕對不是車輛正常行駛留下的痕跡。
“是一輛汽車,而且應(yīng)該是一輛小型面包車!”
耿相憶訝異:“你怎么肯定就是小型面包車?”
肖恪站起身來,說:“根據(jù)輪胎的花紋類型、軌距和寬度,大致可以推斷出車輛種類!”
耿相憶似懂非懂地點頭,說:“肖恪,你對車那么了解,以前是不是在修車店干過啊?”
“……”
耿相憶想起了剛才肖恪幫防護服修車時,技術(shù)看起來嫻熟,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問:“肖恪,是不是無論車出什么故障,你都能修???要不你也幫我修一下唄?”
“你的車有什么問題?”
“鏈條總掉!”
肖恪皺了皺眉,問:“你那是什么車?”
“自行車!”
“……”
此時,肖恪注意到了耿相憶剛才站的那個小坑,準確的說那是車胎陡然轉(zhuǎn)彎時,留下的車轍印。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車轍印和前方呈蛇形的車胎痕跡都是同一輛車留下的。
肖恪當即決定:“進去看看!”
兩人駕著車沿著留下來的車胎痕跡,一直往分岔路開下去。
車子逐漸遠離開闊的大馬路,行駛在這條狹窄的分岔路上。路邊雜草叢生,越往里走,就越偏僻。
從路面上只留下兩道車胎痕跡就可以看出,平時開進來這里的車少之又少,至少近期是這樣。
肖恪開著車一路追蹤地面上呈蛇形的車胎痕跡。
然而,當車再往里開出一段距離后,卻發(fā)現(xiàn)前方的泥路上忽然找不到類似的車胎痕跡了。
“這是怎么回事?”耿相憶納悶。
肖恪也感到疑惑,下車一探究竟。路面上的的確確不見了車胎痕跡。
耿相憶從車上下來,剛一打開副駕駛座這邊的車門,就看到路邊有一處雜草倒伏在地,和其他地方高高聳立的雜草,形成鮮明的對比。
“肖恪,你過來看一下這些草是怎么回事?”
肖恪走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右側(cè)的雜草有被車輪碾壓過的痕跡,根據(jù)其彎折的情況來看,車輛的前進方向就是旁邊的樹林。
兩人看了對方一眼,便朝車輛可能行進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突然,眼尖的耿相憶看到了兩點鐘的方向停著一輛車,驚呼道:“肖恪,是不是那輛?”
肖恪循著耿相憶的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里的確停放著一輛銀灰色的面包車,大小與猜測的基本吻合。
“應(yīng)該就是它!”
正準備過去的時候,耿相憶的心里不禁產(chǎn)生了一絲顧忌。
“肖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車里面的不是想要尋死的人,而是逃竄犯,怎么辦?”
“是逃竄犯又怎么樣!”
“如果真是逃竄犯的話,我們這樣冒然過去,恐怕不妥吧!要是那車里只有三兩個人的話,我們還能對付??赡憧茨禽v車,目測能塞下十來個人,萬一那一整輛車都是,我們又該怎么辦?”
耿相憶覺得這個問題不容小覷。
肖恪瞥了一眼耿相憶,說:“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待在車里!”
說罷,肖恪就走了出去。
見狀,耿相憶趕忙跟了過去,追上肖恪。
肖恪斜了一眼,說:“你不是害怕嗎,怎么跟過來了?”
耿相憶嘁了一聲,說:“我怎么可能害怕,剛才只是在提醒你而已,好讓你做足準備。既然你準備好了,那我們就走吧!”
說罷,耿相憶就走在肖恪的前面,一副有我在,你別怕的架勢。
然而,沒走出幾步,耿相憶的心里就禁不住發(fā)慌,腳步漸漸放慢下來,最后原本走在前面的她,逐漸和肖恪并齊走在一起。
在這種環(huán)境下,耿相憶心里不禁生出幾分畏懼,加上天馬行空的想象能力,幽深的密林、嗚嗚咽咽的風聲、一動不動的車子……這些不由得都竄入腦海,成為想象的素材,推波助浪,讓人腦補出各種驚悚的橋段。
想著想著,耿相憶就不由得攥住了肖恪的胳膊。盡管肖恪拿眼瞪她,她都沒有放開,就是死皮賴臉地緊緊地拽著,這種時候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性命要緊!
兩人一步一步地靠近銀灰色的面包車。走到車尾的時候,透過車窗,看到了里面塞得滿滿的箱子。還好不是一車的逃竄犯!
耿相憶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松弛下來!
肖恪獨自走到車前來。只見此時車正撞在一棵大樹上,車頭碰撞的地方出現(xiàn)凹陷。
駕駛座上坐著一個身穿防護服的男人,正昏睡在里面,臉上的口罩被扯到下巴,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肖恪連續(xù)拍打了好幾下車窗,駕駛座上的人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肖恪,你過來看一下!”還在車尾的耿相憶喊道。
肖恪回到車尾,此時耿相憶已經(jīng)把后備箱打開,里面的箱子上貼著“龍柏酒店捐贈”的字樣,整整10箱。
兩人恍然大悟,車上的人就是袁杰。
肖恪剛才就已經(jīng)察覺到袁杰的臉色不對勁,加上怎么叫他都叫不醒,于是連忙把箱子搬到地上,從后備箱鉆進去。
果然,袁杰是昏迷過去了,而且現(xiàn)在氣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