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樹影婆娑。
一抹驕陽沿著餐廳的窗戶傾瀉進來。
“都這會兒了,耿相憶怎么還沒到,平時她都很準時的?”宋禹看了看腕表,皺了皺眉說道。
坐在對面的蘇曲露出溫柔的笑,說:“女孩子嘛,難免要捯飭一下再出門!”
宋禹差點把剛喝進去的茶水噴出來。
“曲姐,這話要是放在別的女孩子身上,我絕對沒意見??墒枪⑾鄳浀脑?,就算了吧!”
蘇曲被逗笑了。
因為三家父母是世交的關(guān)系,耿相憶、宋禹和蘇曲打小就認識。
三人里,蘇曲較年長,耿相憶和宋禹都把她當成自己的姐姐,總是姐長姐短的叫她。蘇曲聽著心里也高興。
“曲姐,你的婚禮是幾號來著?”
“2月2號!”
宋禹點了點頭,嘀咕說:“今天是……12月31號,那很快了?!?p> 餐廳的門口里,客人進進出出。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門進來。
“耿相憶來了!”
宋禹朝門口的方向揮手。
耿相憶看見后,往他們走過去。
一個男人起身的時候,猛地將椅子往后推,一副醉態(tài)。
耿相憶躲閃及時,沒有被推過來的椅子撞到。
男人從背后掰住耿相憶的一側(cè)肩膀。
“你沒長眼睛啊,撞完老子就想跑!”
怒吼聲響徹大半個餐廳,幾十雙眼睛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耿相憶頭戴一頂黑色棒球帽,長發(fā)干凈利落地全部藏在帽子里,從后面乍一看很容易讓人以為這是一個年輕小伙。
剛才在半路遇上車壞,耿相憶心里已經(jīng)夠窩火的了,現(xiàn)在又遇到酒鬼訛人,真是出門沒看黃歷。
耿相憶十分淡定地轉(zhuǎn)過身來,櫻桃嘴水靈眼,嘴角勾起淡淡一抹笑,笑得很讓人舒服。
男人舉起的拳頭懸在空中,眨了眨眼睛。
“唷,原來是個姑娘啊,小模樣長得挺俊的!”
耿相憶斜了一眼肩膀上的手,說:“大叔,把你的手拿開!”
男人忿忿道:“你管誰叫大叔呢,我今年還不到三十歲!”
耿相憶在心里回道,就你這模樣,我沒管你叫大爺,已經(jīng)算是很客氣的了。
男人一副猥瑣樣,趁著醉意伸手就要觸碰耿相憶的下巴。
耿相憶迅速出腿,踹在醉酒男的小腿脛骨。醉酒男立刻疼得撒手呻吟,五官擰在一起。
宋禹在一旁暗自偷笑,見耿相憶沒有吃虧,就趕緊扯著她的胳膊回到座位。
醉酒男的同伴知道他們自己理虧,不好意思說什么,只好扶著醉酒男罵罵咧咧地出了餐廳。
蘇曲提著的一口氣終于放下來。
“相憶,你沒事吧?”
耿相憶露出爽朗的笑:“沒事!我能有什么事!”
“我看有事的應(yīng)該是那男的?!彼斡砼牧伺墓⑾鄳浀募绨?,“你剛才那一腳踹得漂亮,我都替他疼?!?p> 蘇曲見人齊了,便示意服務(wù)員上菜。
耿相憶端起一杯茶水,說:“今天我遲到了,自罰三杯!”接著,仰脖一飲而盡。
宋禹起哄:“茶水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自罰三杯酒!”
耿相憶搖了搖手,說:“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我喝酒的話,一會就成酒駕了!”
“就你那輛破自行車,還叫酒駕!三天兩頭就掉鏈子?!?p>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就來氣,耿相憶把茶杯往桌上一放。
“昨天你不是說幫我把自行車修好了嗎,今天怎么沒騎幾步路就掉鏈子,害我推著自行車走了一路!”
對此,宋禹有自己的一套說法:“昨天是修好啦!我可沒保證它今天也是好的!”
又來這種文字游戲,耿相憶真想一巴掌呼過去。
差不多到蘇曲勸架的時間了,每次她都只能夾在他倆中間當和事佬,如此一來,倆人才消停下來。
飯吃到一半,宋禹用手肘戳了戳耿相憶。倆人朝蘇曲看過去,只見她皺著眉頭,戳著碗里的一塊雞肉,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全然不知對面?zhèn)z人在看她。
耿相憶問:“曲姐,你在想什么呢?”
蘇曲回過神來,微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什么!”
耿相憶哪里那么容易罷休,又問:“是不是學長欺負你了?”
蘇曲連忙擺擺手,說:“不是!當然不是!他對我很好!是我自己的問題……”
好半天,蘇曲才說出來。
“莫澄知道我馬上要結(jié)婚了,說到時候要到婚禮現(xiàn)場鬧。”
耿相憶和宋禹都知道,莫澄是蘇曲的前任男友,典型的花心大蘿卜。
當初莫澄和蘇曲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經(jīng)常到處拈花惹草。因為這個,蘇曲才和他分手。
誰知莫澄知道蘇曲有了新男朋友后,竟恬不知恥地來求復(fù)合,關(guān)鍵這期間他的懷里從沒斷過女人。
“他說要到婚禮現(xiàn)場鬧?”
蘇曲點了點頭。
耿相憶和宋禹經(jīng)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曲姐,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他那種人膽小怕事,沒擔當,不敢到婚禮現(xiàn)場鬧的!”
如果莫澄真敢在婚禮上鬧的話,耿相憶一定膜拜他。可是這樣的事情在莫澄身上絕對不可能發(fā)生。
說是這么說,可蘇曲心里仍舊沒譜,擔心莫澄真的搞出什么麻煩事來,到時候讓她在夫家面前顏面盡失。
中途,趁著蘇曲去洗手間的空隙,宋禹憤憤不平地說:“莫澄敢來嚇唬我們曲姐,我們也要去嚇唬嚇唬他!”
耿相憶挑了一下眉,說:“怎么,你也想到他的婚禮上鬧?”
宋禹摸了摸嘴邊的青色胡茬兒,想了想說:“好像有點難度!那家伙不知道有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
倆人不禁犯愁。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宋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喂,表姐,我現(xiàn)在在家……喔,你現(xiàn)在在我家啊。明天恐怕不行……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明天帶她去影視城找找看。”
宋禹掛斷通話后,耿相憶用八卦的語氣,問:“明天帶誰去影視城?”
宋禹嘆了口氣,說:“佩佩,就是我表姐的女兒。我表姐希望她長大當明星,就從小培養(yǎng)她的演技。這不讓我明天給她找演戲的活嘛。關(guān)鍵是這活哪那么容易找?!?p> 宋禹高挺鼻薄片唇,一眼看過去就是一個俊俏的小伙,此時正露出一臉愁相。
耿相憶腦海里飄過一個念頭,頓時眼前一亮。
“我有辦法幫佩佩找到演戲的活?!?p> “什么辦法,快說快說!”
耿相憶的手指肚輕輕點著桌面,說:“我們可以讓佩佩明天到莫澄那里上演一出認親戲。莫澄不是很愛出風頭嗎,那我們明天就讓他在約會對象面前出盡風頭。”
宋禹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這樣一來可以教訓(xùn)一下莫澄,二來也算替佩佩找到了演戲的活。宋禹打心底里十分贊同這個計劃。
為了不讓蘇曲擔心,兩人約定暫時先不讓她知道這件事。
晚上,三人去花博匯看了一場絢爛奪目的煙火秀,才各自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