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為胡家少主,胡彪自然不是蠢貨,眨眼間心中便揣摩起來。
其他凡人都早早跑遠(yuǎn),但眼前這幾人一臉淡定不說,還敢讓自己道歉。
那就只有兩個解釋,其一是他們都是傻子。這一點(diǎn)不大可能。
其二是這些人也是修士,自己看不出境界。這倒是可能性最大。
既然是第二點(diǎn),那這些人,跟岳北山會不會有關(guān)系?畢竟岳北山的脾性忠厚,待人仗義,因此交友甚是廣泛。他也是趁這次岳北山親自押鏢,還是離總鏢局這么遠(yuǎn)的連州才決定動手的。
眼神微微一沉,胡彪沖毛吉拱手道:“閣下是岳北山朋友?”
朋友?哪跟哪??!毛吉心生困惑,但還是笑著指了指白雅,“道歉?!?p> 微微一瞇,胡彪甩袖冷哼一聲,然后也不理會毛吉,看著岳北山道:“岳北山,好!算你人脈廣,在連州都有幫手!我給這位朋友面子,走便是!但你別得意,我倒要看看,有南宮家那幫子蠢貨在拖后腿,你寧遠(yuǎn)拿什么跟我萬通斗!走!”說罷大手一揮,領(lǐng)著手下奔行離去。
看著說走就走的一行人,毛吉跟岳北山這兩個‘友人’面面相覷。
這是誰?為什么幫我?岳北山心生疑惑。
而毛吉更是無奈,就讓你道個歉,哪來那么多腦補(bǔ)?這么大的腦洞,你怎么不去寫小說?!
“多謝這位……這位朋友。”岳北山有些尷尬,上前拱手開口。
毛吉現(xiàn)在還在琢磨,是追上去讓胡彪道歉呢,還是就這么離去。不過看胡彪都走了那么遠(yuǎn)了,沒必要再追了。要不然這么寵白雅,會寵壞的。
回頭看向岳北山,毛吉淡淡點(diǎn)頭,雖然不認(rèn)識,但先前所講都被他聽見了。
一碗水就讓祖孫三代效忠?這讓他對岳北山,還是很好奇的。
幾番交談,得知毛吉他們要去丹州之后,岳北山頓時一臉豪爽,“我們這次是要去通州,回總鏢局。通州跟丹州相鄰,若是毛兄弟不介意,一同趕路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我怕胡彪賊心不死,路上報復(fù)毛兄弟?!?p> 這就成兄弟了?不過話說的倒是磊落。
毛吉對岳北山有了好感,于是笑著點(diǎn)頭應(yīng)下。
畢竟跟著認(rèn)路的走,多少還是能省下些事的。
不再多言,毛吉便加入了寧遠(yuǎn)鏢局的車隊(duì),一同趕路。
修士有靈力滋養(yǎng),不眠不休乃是常態(tài)。但不可能一直這樣堅(jiān)持下去,因?yàn)榫退沆`力跟得上,精神多少也有些吃不消。
于是連走三日后,岳北山便打算在連州邊境,稍做休息。
或躺或坐,車隊(duì)眾人在路旁守著車隊(duì),開始歇息。
到是有那么幾個精力特別旺盛的人,仍在左顧右盼,給自己找著樂子。
比如……白雅……
正與岳北山交談甚歡的毛吉不經(jīng)意一瞥,瞧見了要拉著毛靜偷偷離去的白雅,頓時面色一沉,心念微微一動,這小狐貍悄咪咪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一絲痛楚。
痛楚轉(zhuǎn)瞬即逝,但也讓她不怎么好受。
知曉是毛吉在警告自己,于是白雅撇撇嘴,一臉不忿的拉著毛靜回到了車隊(duì)。
半日清閑之后,見午后日頭正好,岳北山便下令再次出發(fā)。
車隊(duì)行至一處峽谷,岳北山面色便開始有些凝重。
只見前方兩側(cè)皆為高聳山壁,僅留中間不足兩丈之道。全長足有百丈,這種路,向來便是行人車隊(duì)最不愿走的道。但沒辦法,此道不走,便要多費(fèi)數(shù)倍功夫去繞道。
“咫尺澗!”岳北山站在峽谷外,看向毛吉,“毛兄弟,此處有匪修占據(jù),但問題不大。我寧遠(yuǎn)鏢局跟他們有過接觸,交些過路費(fèi)便是。一會你們便在車隊(duì)中央,我往最前!”
看著開始安排的岳北山,毛吉不禁眉頭一挑,這什么世道,哪來這么多匪徒?還是修士!
不多時,岳北山安排完畢,然后手持大槍,一馬當(dāng)先。
車隊(duì)一眾修者更是各個按刀在手,時刻警惕!
到是毛吉一行人跟車隊(duì)緊張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各個隨意不說,白雅這小丫頭更是搖頭晃腦的哼著不知從哪學(xué)來的兒歌。
路走一半,只見岳北山一人在前,伸手高舉。
車隊(duì)隨即止住,默默靜候。
“在下寧遠(yuǎn)鏢局岳北山!欲借貴寶地一過,這里有中品靈石百枚!望此地的兄弟,行個方便!”說著,岳北山便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包袱,揮手扔向前方。
前方迷霧之中,只見一只手臂伸出,接過包袱后便是一陣沙啞的笑聲。
“嘎嘎嘎,不錯,真不錯……”
“笑得真難聽!”白雅小聲嘟囔一句,毛吉瞪了她一眼,這才撇撇嘴不再開口。
只見迷霧中,一名凝脈境修者緩步走出,頭禿鼻勾,眼神陰鷙。
“岳兄弟的名號,我也聽過。愿意給你個面子,但是這規(guī)矩從前日已經(jīng)改了!”只見這陰鷙修士掂量著手中包袱,陰笑道:“以前一人五塊中品靈石,現(xiàn)在只要一塊就夠了……當(dāng)然,靈石得是上品!”
上品?!一對十的比例,這是翻了一倍??!
“閣下是誰?”岳北山望著面前陌生的修士,蹙眉道:“我與你臥虎幫……”
話還沒說完,就聽著陰鷙修士大笑道:“沒有臥虎幫了!現(xiàn)在這咫尺澗歸我黑虎幫管!”
換人了?!岳北山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敢占據(jù)這險要之地收過路費(fèi),可不僅僅要自身的實(shí)力足夠。還得有背景!
要不然,你以為那臥虎幫僅憑一位轉(zhuǎn)旋修士,就能盤踞此地多年?連州與銅州的宗門就沒人來管?這其間的利益,兩州宗門怕是都有染指,只是沒人敢點(diǎn)破罷了!
水太深,沒摸清這黑虎幫的底細(xì),不宜發(fā)生沖突。
心中有了決斷,于是岳北山豪爽一笑,又回身在車隊(duì)上拿出一個包袱,笑道:“原來此地?fù)Q了主人,恕罪恕罪。這里是一百五十枚中品靈石,權(quán)當(dāng)岳某感謝黑虎幫的兄弟在此駐扎,保護(hù)我等過路!”
接過第二個包袱,感受著里面靈石的分量,陰鷙修士不禁雙眼一瞇,“好!爽快!人人都說岳北山豪氣,今日一見果真不假。我黑虎幫就給你一個面子,放行??!”
一聲大喝之后,身后迷霧緩緩散去,其間隱藏的數(shù)十名黑虎幫修士則向兩側(cè)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