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抬手制止春荷丫頭,她看得出來,青山的去意已定。
“你若想走就走吧!”
青山從來都是算帳的,她并沒有打算把這人禁錮在此的打算。
“春荷,給他一些零用錢,讓他好自為之吧!”
在對待青山的事情上面,顧清歡自認已經(jīng)仁至義盡。
該做的,甚至不該做的,她都已經(jīng)一次又一次地破除了自己的底線。
春荷丫頭微微不滿,她身上的銀子,本就不多,其中大部分還是小姐用自己的首飾去典當了,才換了些銀子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的。
可現(xiàn)在倒好,居然要拿出來部分接濟青山。
她雖然不太情愿,可好在她不會違背主子的話,何況青山的命運,真的可憐。
“這些銀子,你拿著,出門在外,哪里有不花銀的?!?p> 青山再三推拒,哪里好意思再要這些銀子。
“不必,我不能收?!?p> 顧清歡低頭去用膳,對這一切無動于衷,最終青山拗不過,只得收了下來。
“請小姐,還有春荷姑娘放心,只要小人以后還有命活著,這些銀子,就當是小人向你們借的,將來有機會,一定如數(shù)奉還!”
揣好銀子,青山就低著頭匆匆地退出屋子,再然后,就消失在了院落。
春荷丫頭望著空蕩蕩的屋外,忍不住嘆了口氣。
“小姐,你說他還能活著回來嗎?”
顧清歡沒了胃口,更沒了用膳的心情。
再聽到青山的消息,已經(jīng)是午后。
府宅里下人議論紛紛,都在八卦著江臨城的這件大事。
“哎呀,聽說擊鼓鳴冤的人,正是那白家唯一幸存的人,是那白家的長子呢?!?p> “可憐呀,家人全都沒了,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獨活,這擱在誰的身上,誰都受不住?!?p> “那官衙老爺最后受理了他的冤案嗎?我們江臨,可是好多年都不曾出現(xiàn)過這種轟動的慘案,當真是土匪干的嗎?可是最近好長時間,也沒聽說過有什么土匪下山趁火打劫呀?!?p>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春荷丫頭默默地記了下來。
“什么,他跑去官府門口擊鼓鳴冤?”
顧清歡面色大變,同時也懊惱不已。
她本以為青山是負氣離開,本以為這個人已經(jīng)無藥可救,已經(jīng)自暴自棄。
可原來,他離開只是為了想去自己的親人討還一個公道,尋求一個真相。
“快,快去看看!”
當務(wù)之急,顧清歡趕緊吩咐春荷丫頭出門。
府衙的門口,已經(jīng)擠滿了江臨的百姓們。
江臨很多年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慘烈的慘案,這樁慘案,牽動著無數(shù)百姓的人心,甚至一度讓這些普通的百姓們?nèi)诵幕袒滩话病?p> 雖說傳言是土匪干的,可是江臨已經(jīng)好些年,都不見土匪的影蹤。
顧清歡和春荷丫頭也擠在圍觀的百姓人群之中,圍在官府的府門前,關(guān)注著事態(tài)的最新發(fā)展。
“這白家夫婦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白家的那個小女兒也還小,怎么就無端遇到了這種慘事?也沒聽說,白家的長子,在江臨得罪過什么仇家,犯下過什么大錯。”
“可不是,那白家的長子,已經(jīng)到了能娶親的年紀,這下白家毀了。”
“真是土匪干的,那也得把土匪抓住,不然再跑出來禍害其他人家,那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