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風嵐王國,加爾分領。
南街。
天空陰沉,昨夜的大雨讓今日涼意更濃,寒風蕭瑟,冷清如霜。
江北岳再次踏上這條屬于貴族的街道,白若雪,水銀,還有查理都緊跟在他的身后。
若說這一次南街與從前有什么區(qū)別,那恐怕就是街道上已經沒有多少士兵了,那些戰(zhàn)士都已經被派往了別處,如今到處都需要用人。無論是守衛(wèi)城墻,還是清理教區(qū)戰(zhàn)斗的殘骸,又或者維護教區(qū)的治安,這些工作都需要大量的人力。
昨日發(fā)生在教區(qū)的沖突讓教區(qū)的居民不敢上街,恐懼幾乎籠罩了所有教區(qū)民眾的內心,這種情況雖然在南區(qū)并不明顯,但顯然人們的面色也談不上多好。
稍微能夠思考的人都意識到,加爾分領已經變天了,而敏銳者更是察覺到,如此行動,也許背后藏著更深的暗流。
但究竟是怎樣的力量在背后推波助瀾,那就不得而知了。
事實上,他們甚至不知道昨日戰(zhàn)斗的主角是誰,沒人聽過白染墨的名字,更不要說江北岳了。
此時此刻,江北岳已經走到了南街十七號的門口。
在門口處仍是那位沉穩(wěn)敦實的黑甲騎士,他看到江北岳之后,竟然微微點頭,主動推開了大門,顯然是被事先叮囑好的。
“領主……在里面等……你……”
江北岳沒有理他,而是帶著眾人徑直走了進去。
這一場會議并非只是爛牙幫的人參加,還有四個江北岳陌生的面孔,但看樣子都是加爾分領的貴族與高官。
而這些人顯然還不認識江北岳。
不過當江北岳出現在爛牙幫眾人面前的那一刻,灰雀立馬站起身,微微鞠躬,
“哦,江北岳閣下,您終于來了,在下恭候多時。”
“少廢話,”江北岳沒有正眼看他,直接朝著留給他的空位坐下,并招呼著水銀幾人一起入座,對著灰雀說道,“說你們的正事?!?p> 江北岳的話讓周圍四個貴族微微一愣,他們顯然沒有料到江北岳的架子這么大。
灰雀則恭敬的鞠躬:“江北岳閣下,我們還要再等一位大人?!?p> “還有?”江北岳眉頭緊鎖。
而就在他發(fā)出疑惑聲音的時候,一道洪亮而沉穩(wěn)莊重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久等了,各位?!?p> 江北岳頓時順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魁偉,卻又散發(fā)著書卷氣息的男人從遠處一步一步走來。
爛牙見狀,立刻讓出了主位,讓男人坐下。
“你是?”江北岳雙眼微微瞇起,他總感覺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閣下便是江北岳了吧,”男人看著江北岳說道,“我是加爾分當代領主,法文斯·加爾分?!?p> 江北岳微微一愣,“你就是領主?”
“正是?!?p> “哦,”江北岳饒有意味的點了點頭,“我說這么多人怎么就等你一個?!?p> 法文斯古井無波:“江北岳閣下,你也只是剛到,不是嗎?”
“哼,”江北岳冷哼一聲,換了個話題,“你們到底要討論什么?”
法文斯看了看江北岳,隨后緩緩開口:“我正要說,請各位都聽好了,一個字也別落下?!?p> ……
法文斯一字不漏的將整個風嵐王國,以及北方諸王準備反抗教會的形式緩緩說出,爛牙幫的成員大多古井無波,似乎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而幾位貴族則表現出一副“雖然不曾聽說過,但卻對此有所預料”的表情。
江北岳則挑了挑眉毛:“你們覺得,這就是可以拉攏我的條件,讓我和你們一切對抗教會?”
法文斯微微搖頭:“不,江北岳閣下,這是你的義務?!?p> “義務?”江北岳挑了挑眉毛,“憑什么?”
法文斯與灰雀對視了一眼之后,灰雀立刻向前,說道:“在下將全力協(xié)助您尋找白染墨閣下的蹤跡?!?p> 江北岳眼眸微顫:“這就是你們的價碼嗎?”
法文斯微微點頭,“閣下一人的力量雖然龐大,但也分身乏力,我們動輒便可以讓成百上千人尋找一個人,而我們?yōu)榱藢菇虝?,也需要能夠足夠高尖端的力量,你我是雙贏的局面?!?p> 江北岳聞言,思索著其中的利弊,最終緩緩抬起頭,“好啊,但我要看到你們拿出足夠多的誠意。”
法文斯聞言,嘴角微微翹起,將一張徽章扔向江北岳。
江北岳一怔,伸手接住徽章,看去。
那是一個白銀的圓形徽章,手掌大小,雕刻著雄獅的模樣。
“這是?”江北岳皺眉。
法文斯:“這徽章允許你隨意調集加爾分領兩百位士兵?!?p> 江北岳:“!?。 ?p> 法文斯:“我自認為說什么都不可能得到閣下的信任,既然如此,就將部隊直接交給你控制,如何?”
江北岳眨了眨眼睛:“就兩百人?”
法文斯微微后仰:“如果閣下,能夠更多的證明你的價值,我們會派給您更多的士兵?!?p> 江北岳盤算著,這種感覺總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詔安了一樣。
但現如今卻也沒有更多的辦法能夠讓他更好的尋找白染墨的下落。
所以這談判到此為止還算劃算,但江北岳可不是一般的貪。
“不,”只見江北岳抬起手,“至少,我要四百人?!?p> “沒問題?!?p> “我……嗯?”江北岳一怔,抬頭看向了法文斯,沒有想到對方這么干脆的答應了他。
法文斯面帶微笑:“不要意外,江北岳閣下,我相信你在戰(zhàn)爭之中的作用,比四百位士兵更大?!?p> 江北岳嘴角微微抽搐,他沒想到自己翻了一倍,價碼竟然出低了?
法文斯心頭微微抽搐,他沒想到江北岳敢這么獅子開口,加爾分領主直轄部隊總共只有一千二百人,四百足足是三分之一的力量,絕對不少,但他此時此刻必須得到這個人的力量,為此不惜代價。
江北岳看不出法文斯的心思,他只知道自己說出去的價碼已經不能改了。
不過想著四百人也已經不少,至少比他自己找人的效率已經高得多了。
“好?!苯痹乐荒苋绱苏f著,“咱們現在就是盟友了。”
“很好,”法文斯笑著,“江北岳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