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在松柏屋中搬運糧草,天祥站在門口思考,狗子在山寨里待熟了,自然知道躲藏在哪里比較安全。
眼下我和胡姑娘的安危難保啊。
這邱氏兄弟,為虎作倀,勾結山匪。如今帶他們上山了,要提防他們出爾反爾,謀害于我。
他們要是敢出手,我也舊技重施,引出食鬼蟲群,再次吞沒官府的營地趁亂逃命。
這黑風寨的金銀珠寶無福消受,先去找人探探口風,確保自身安全再說。
得知邱二爺已登山。
“草民,拜見大人。恭賀邱二爺,如愿登山。我是否可以下山回去了?”天祥恭敬地說道。
“哦,是趙少俠,當然。聽說你在搬運糧草,如先前所約,糧草皆歸你所有?!鼻穸斁`放笑容地說道。
沒想到,他會如此慷慨。
“能為邱二爺辦事,是在下的榮幸。那我先告退了?!碧煜檎f罷,再拜離去。
“哦,趙少俠,留步?!鼻穸斀凶√煜椤?p> 不會是反悔了吧,看來只能廝殺了。
“如先前所約,五錠銀元寶,歸你了。”邱二爺還有些開心地遞給天祥。
天祥不敢相信地拿著銀元寶,這已預想得不太一樣。
不管如何這總歸是個是非之地,還是早日離開比較好。
一袋袋糧草沿著索道滑下山,足足裝了六輛馬車,用潭口村的牛車,等需要拉趟。更沒想到得是官府允許我借用他們的馬車,把糧食拉回村。
天祥領著馬車趕赴營地,準備帶著胡姑娘一起離開這個兇險之地。
營地中四人警戒地圍著一輛囚車,囚車中一名老者正閉眼打坐,嘴里誦念經文,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處境,一看就是世外高人。
天祥好奇地掃過囚車后,目光停在胡姑娘的營帳,開心地進入營帳中,見她不在,滿臉失落地表情。
“趙郎!”
一個激動又柔美的聲音,從身后傳出,驀然回首,胡姑娘提水壺站在他身后。
胡姑娘愁眉不展握著天祥地手?!澳銢]事,太好了?!?p> 天祥見她面容惆悵,安慰她,不該讓她為擔心自己。
胡姑娘引他入營帳說話,從壺中倒出一碗水,茶水有些苦,天祥還是一飲而盡。
“走,我們一起回去吧,糧草已經裝運完了?!碧煜殚_心地說道。
“還有五錠銀元寶,回去可以買一些好吃,帶給你娘。”激動情緒,又覺得心跳加速。
“嗯!”
胡姑娘主動地摸著天祥的臉,愁眉不展地望著他。
天祥覺得她的手好溫暖,又好舒服,一瞬間,心跳加速,滿臉泛紅。
按耐不住自己,一把摟著胡姑娘的嬌軀,二人臉貼臉,熱血涌入胸膛。
胡姑娘也一言不發(fā)地抱住他,這一刻二人覺得溫暖又短暫。
天祥將她撲倒在草席上,胡姑娘輕輕說了聲對不起。
胡姑娘大聲呼喊救命,天祥一下子怔著,但是臉越來越紅,血液在體內翻滾,身體有點不聽使喚,胡亂地抓住她的嬌軀。
三聲救命后,三人沖進營帳中,見天祥揪出來,身體感覺翩翩起舞,腿腳發(fā)軟。
胡姑娘梨花帶雨地抽泣,衣服凌亂,整齊的發(fā)髻也破開了。
“他非禮我!”
跪坐著營帳的草席中捂著臉,低頭抽泣。
三人將天祥拖出營帳,天祥拼命叫喊沒有,胡姑娘。直到意識越來越淺,周邊事物開始扭曲,色彩混成一團,像油水一樣漂浮在眼中。
模模糊糊只覺得被人倒拖著腳,在叢林中滑行,感覺不到疼痛和心痛。
漆黑一片的意識中隱約聽到啪聲,而后耳鳴。
“繼續(xù)打,打醒他!”有人大聲命令,帶著憤怒。
“趙郎,你醒醒啊。”形似女聲的人問道。
天祥緩緩睜開灌入重鉛的眼皮,一個熟悉的干瘦的人影慢慢浮出眼中。
八字胡捕快朱六捏著胡須,陰笑且得意的望著他。
天祥意識慢慢緩過來,剛剛在營帳中的事情,他的胡姑娘。
啊,渾身疼痛,臉上有不少淤青,三人對他的身體一頓發(fā)泄。
“我們的趙少俠,醒了。”八字胡捕快陰陽怪氣地說道。
“是你!”天祥嘴唇流著血。
“小子,你在營帳中欲強奸胡姑娘。小爺,我要一刀一刀剮了你這個淫賊?!卑俗趾犊觳潦弥煜榈沫h(huán)首刀。
“我沒有,你們設計陷害我。卑鄙。”腦袋塌落在脖子上,吐出幾口氣。
“哦呦,我們可沒有陷害。那壺中的水,可以胡姑娘喂你喝的?!卑俗趾犊煜裙首魑?,然后陰笑。
她為何要如此陷害我?難道從一開始接觸我,就是計謀;還在抓她的娘親,受官府威脅。
“趙郎,來喝水!”一坨口水吐在臉上。
“趙郎,好喝不?”八字胡捕快掐著蘭花指,放在天祥胸口,學女聲柔情地問道。
見他沒有反應?!霸俚葧?,藥效還沒過,等藥效過了再慢慢折磨他?!?p> “說起這藥效。軟香散,令人腿腳發(fā)軟,藥效過猛就沒了知覺。還加了春藥,瞧瞧他滿臉通紅的樣子,像一條發(fā)情的死公狗?!?p> 半個時辰后,天祥基本恢復,越恢復全身越疼,天祥忍住疼痛,假裝身體癱軟。
“趙少俠,還真會忍啊。換了一般人,早就開始哎呀哎呀的叫喊了?!卑俗趾犊熳R破偽裝,看來經常使用這軟香散。
“我發(fā)過誓,要用你的刀殺你。但是不能便宜了你,我用你的刀,慢慢劃開你的皮肉。”
“這里是黑波林深處,前面就食鬼蟲群,它們會順著你的血,慢慢爬滿全身,慢慢啃食你?!?p> “你用刀砍我,我就用你的刀殺了你;你用食鬼蟲追捕我,我就用食鬼蟲吃了你?!?p> 天祥朝他吐口水,八字胡捕快沖上去就是一巴掌,由于動作太快,屁股的傷口裂開,捂著屁股,墊墊腳尖轉圈。
滑稽的動作,天祥忍痛,出聲大笑。
“等會,你就笑不出來了?!睈阑鸬陌俗趾犊?,用刀尖在天祥身上扎洞,扭動刀口,天祥咬牙汗水滴落,就是不出聲。
“看你堅持多久?”八字胡捕快,連扎七八個洞,血液透過衣服,浸透了捆綁的麻繩。
一聲又一聲地慘叫,響徹黑波林。
八字胡越發(fā)興奮,又開始在兩腿劃刀口,鮮血流落一地,再次昏厥過去。
“這刀上怎么有藍色的血點?!卑俗趾犊炱婀值乜粗?。
他身上的血液中怎么摻雜一些藍色的血絲。
不管了,趕緊走。不然食鬼蟲群全部出來,屁股有傷,更難跑。
“我們走?!卑俗趾犊焓盏?,走人離開。
天祥低頭看著流血的傷口,又透過樹葉的縫隙,望向藍色天空。
彌留之際,他想起了娘親,想起了父親,也想起了姚村長,舅舅,師傅,還要村里的人。
娘親將他抱入懷中,父親牽著他的手。
淚水從眼眶中滑落,死血過多了,他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眼前走出一只貓,它的耳朵是淡紫色的,安靜地端坐在他身前。
他聽見了沙沙聲,已經分不清是風吹樹葉聲,還是食鬼蟲群傾巢而出的聲音。
他想抬頭,最后再看一次天空,生與自由的渴望。
卻看見一只黑豹站在他面前,眼睛漸漸沒了光線。
半個時辰后。
在營地中八字胡捕快心情暢快無比,人逢喜事精神爽。
“孟兄,咱們倆得杖棍之仇,總算得報了?!卑俗趾犊炫闹喜额^的肩膀說道。
孟捕頭并沒有開懷大笑,他心中有更重要地事情,一件足以令他傲視眾人,不再郁郁不得志的大事情。
像天祥這種人在他看來不過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
“我要陪邱太爺登上,老六,你駐守在營地?!毖酃馊缇妫哿稚?。
一個壯碩的男人,手握宣花斧頭向二人走來。面臉橫肉,肌肉發(fā)達,體壯如牛,雙手似鐵棒。
“我來引見這位壯士叫蔣豪,與你一同駐守營地,以防不測。”孟捕頭說道。
“他是胡春娘派遣過了,希望二位相處愉快?!?p> 八字胡捕快看著他,嘴角忍不住抽動,說不出得懼怕。袒胸露背,如此壯碩,實在不敢招惹。
“小弟朱六。蔣壯士,請多多指點?!秉c頭哈腰地奉承。
“胡春娘所派之人,各各都是人才,瞧那被胡姑娘迷得找不到東南西北的小子?!?p> “閉嘴!”
蔣壯士有些生氣得說道,聲如洪鐘。
嚇得朱六不敢動,也不敢再說話。孟捕頭負手,也不說話。
原本,送天祥去喂食鬼蟲了,大仇得報,心情暢快的朱六。這一吼他又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了人。
此刻,邱太爺出了營帳,隨后胡氏母女也走出營帳。
邱太爺示意眾人出發(fā),孟捕頭壓著囚車前往芹林山山下的索道。
全部搬運下來的糧草,運了半車上去,似乎黑風寨的官兵有做長久駐扎的打算。
破舊不堪的山寨,常人來看卻是沒有什么金銀珠寶,也就是窮山寨。
陸師爺在鼓舞士氣方面,獨有一套。平日里他也是憑借察言觀色,見縫插針地說好話,得到邱二爺的賞識。
“兄弟們,別看這里破壞。寶藏就藏在山寨的某一處。大家也看見六車糧草就藏在一間破屋子的地窖中。你們想啊,這寶藏沒準就藏在哪個破屋爛房中。”
“誰先找到,寶藏入口;誰先進拿,能拿多少算多少?!痹诩ぐ旱匦v后,衙役們各各精神飽滿的到處翻找。
這就苦了,還藏在山寨中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