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半月
李蕓回到李府,大清早就一直守在大門外的袖玉看到李蕓回來,頓時松了一口氣,但看到李蕓又受傷后,又提起心來。
回府后,李蕓發(fā)現(xiàn)今天的李府格外安靜,袖玉為李蕓解惑道:
“昨晚老爺徹夜不歸,清晨回來后,夫人又和老爺吵了起來?!?p> 李蕓對此沒有多少感覺,只是問袖玉。
“我吩咐你送去相府的東西送過去了嗎?”
袖玉答道:“送過去了,不過越小姐不在府里,奴婢問了相府的人,他們都不愿透露?!?p> 聞言,李蕓腳步一頓,側(cè)頭想了想,不再詢問。
回院子的半路上,李蕓遇見了好些天沒遇到的李芙,不過此時的李芙顯得有些憔悴,嬌美的面容也變得黯淡,卻凸顯柔弱之美。
“長姐?!眱扇瞬良缍^時,李芙叫住了李蕓。
李蕓停下腳步,李芙說道:
“長姐,父親要納妾,難道你就情愿一個外人進李府嗎?”
“所以呢?”李蕓偏頭望向李芙,目光淡淡。
李芙楞了楞,對上李蕓淡薄的眸子,只覺脊背升起涼意,李芙一時說不出話,李蕓抬腳欲走,李芙突然說道:
“父親納妾,在府里還會有你的位置嗎?”
李蕓再次停下,幾天不見,她這個妹妹似乎聰明了些,知道如何要挾人,李蕓側(cè)頭,小巧的臉上,那雙黑眸格外明亮。
“不會比現(xiàn)在差?!崩钍|說道。
而后,踱步離去。
留下的李芙望著李蕓離開的背影,暗自咬牙。
李蕓回府后沒一會,皇后的賞賜直接避過金氏送到李蕓院子里,不少金貴藥材琳瑯滿目,袖玉看的眼都花了,李蕓接過禮單瀏覽一遍,深感皇后的慷慨,不過這么多金貴物件都堆在自己院子里,李蕓不免有些擔心。
“袖玉,你去和成林叔叔說一聲,我院子里要一個會算賬的丫鬟,另外再找兩個會武功的侍衛(wèi),這些賞賜,光靠我們可守不住。”
袖玉點點頭就離開院子去找管家。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進了秦歸耳里,此時的秦歸已經(jīng)回到王府,得知后擰眉看向晉良。
“你什么時候安插人了?”
“王爺,您這段時間嘴上一直念著李家小姐,所以屬下才安插了人時刻關(guān)注李府?!焙┖竦臅x良老實回答。
秦歸將手中的書冊‘啪’地拍在桌上,“本王什么時候一直念著她了?”
晉良直白的說道:“您在學院的時候——”
話還沒說完,秦歸抬手讓晉良住嘴。
“行了,你出去吧,把安插的人撤回來?!?p> “是,屬下這就去辦。”
晉良說完就往外走,秦歸又叫住了他,說道:
“算了,先不必撤回來了?!?p> 面對這樣善變的主子,晉良撓撓頭,聽令離開了書房。
書房的門被關(guān)上,秦歸重新拿起書冊,卻看不進一個字,不禁摸向心口的位置,不料自己放在胸前的帕子不翼而飛,秦歸立即站起身要去找,剛走到書房門前,又回到了書桌前。
秦歸并不喜歡現(xiàn)在這種感覺,好像做的每件事,他都會想到李蕓,每次想到,他都想去見李蕓,情緒和做的事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秦歸努力放空自己。
但是越不去想,秦歸頭腦里越是不斷浮現(xiàn)出李蕓的一顰一笑,秦歸煩躁不已,在書房里不停踱步。
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不單單是秦歸,因為手再次受傷,李蕓握東西并不穩(wěn),故此袖玉不讓李蕓做任何事,李蕓只能躲在書房看看書。
無意間翻到一本新書里面夾帶了一本小冊子,李蕓好奇的翻開,小冊子寫的是男女之間的情愛,字字纏綿,李蕓只看了一眼,就丟到了一邊,面紅耳赤。
又過了一會,李蕓撿回了小冊子,但她也不敢仔細看,囫圇吞棗般過了一邊后又合上,看向大開的書房門,見沒有人才松了一口氣,又將小冊子重新夾回去。
李蕓本來只是好奇,可是后來回味,李蕓不禁再次翻出小冊子仔細翻閱,為其中的情感所動容,自小在寺院長大懵懂的李蕓,感覺眼前仿佛有一層窗紙等待她捅破。
屋外的鳥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在墻頭的鳥窩里面多了幾枚雪白的橢圓鳥蛋,在鳥鳴下,鳥蛋開始輕微晃動,出現(xiàn)裂縫。
最后小鳥沖破鳥蛋殼,眼睛還未睜開,仰頭發(fā)出來到人世間的第一聲。
墻角的樹上掛了大大小小的花苞,有些已經(jīng)初綻芬芳,有些還含羞待放。
袖玉為自家小姐拆下手臂和頭上的紗帶,傷口已經(jīng)好了大半,只是傷口結(jié)的厚厚痂讓袖玉很是憂心。
“半個月過去了,小姐的傷雖然好的差不多,但是傷口結(jié)痂要是留下疤痕可怎么辦?”
李蕓收回手將袖子放下,說道:“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么?”
“小姐?!毙溆癯蠲伎嗄槨?p> “好了。”李蕓伸手捏了捏袖玉的臉,安慰道:“你就不要想這么多了,成林叔叔不是說安排的侍衛(wèi)和丫鬟今天就會過來嗎?到時候你可是我身邊的老人,你要好好管理。”
袖玉點點頭,“小姐,你放心,袖玉一定不會拖你后腿?!?p> 這時,有人進到院子。
“大小姐,有人給你一封信?!蹦侨苏驹谠鹤永锍d里的李蕓喊道。
李蕓目光一頓,側(cè)頭望去,袖玉走過去接過信,那人很快就離開了,李蕓看著那人的背影,覺得十分陌生,應(yīng)該是最近才進府。
袖玉拿著信折返,說道:“小姐,信封上什么都沒有寫,都不知道是誰寫信給你?!?p> 聞言,李蕓讓袖玉把信給她,李蕓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段字,約李蕓下午到城北茶樓一敘,落款畫了一支紅杏。
看到這支紅杏,李蕓心里約莫有了數(shù)。
“最近父親和夫人還是分房睡嗎?”李蕓抬頭問袖玉。
袖玉回道:“老爺這半個月以來不僅沒有去夫人房里,還經(jīng)常夜不歸宿,夫人為此鬧了好幾次,連二小姐都勸過老爺?!?p> 說完,袖玉好奇道:“小姐,你問這個和這封信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李蕓笑了笑,拿起信放在眼前。
一枝紅杏出墻來。
這上面說的可不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