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旭暗想:這女人喊這么大聲做什么,打了雞血似的,瞧她笑的一臉春心蕩漾的模樣。
祁南旭拿上弓箭,看向云氏,“娘,我進山了,早飯就不吃了”。
云氏對著祁南旭背影喊道:“那我給你留點,你回來記得熱熱再吃”。
祁南旭頭也不回的道:“知道了”。
邢曼曼吃完早飯后,便對云氏道:“大娘,我想去村里轉(zhuǎn)轉(zhuǎn)可以嗎?”。
云氏:“你這孩子,想去就去,我又不會攔著你”。
邢曼曼對著云氏嘻嘻一笑,“謝謝大娘”。
邢曼曼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突然感嘆,其實穿越古代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嘛,至少空氣很新鮮不是嗎,什么東西都是純天然的。
邢曼曼面前走來兩個婦人,她見過其中一個,就是昨日來找云氏的那個人。
林梅挽著王大春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在她耳旁悄聲說道:“那個,就是云嫂子家里的姑娘,是不是挺漂亮的”。
王大春:“還行吧”,就憑這容貌,也勉勉強強能做她兒媳。
王大春拉著林梅,走到邢曼曼面前,開口道:“你就是云嫂子收留的小姑娘?”。
“是的”,邢曼曼道。
王大春上前用摸了一下邢曼曼的臉蛋,稱贊道:“瞧瞧這皮膚,水嫩水嫩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邢曼曼低著頭,紅了臉頰,“謝謝嬸子夸獎,嬸子的皮膚看起來也是極好的”。
王大春被夸,心里一陣高興,“瞧你說的,嬸子都老了,這皮膚會好到哪里去”。
林梅在王大春臉上都快瞧出個洞了,也沒看出她皮膚有什么好的,這姑娘跟她客氣客氣,她還自謙起來,呵。
王大春:“你這是上哪去呀”。
邢曼曼:“我想在村子里面轉(zhuǎn)轉(zhuǎn)”。
王大春呵呵一笑,道:“去吧去吧”。
這姑娘她越是瞧就越是喜歡,她要是喜歡的話,她兒子也一定會喜歡的。
王大春樂顛顛的趕忙回家,對著她兒子王狗蛋道:“狗蛋,娘今天見了一個姑娘,長得可俊可俊了,那姑娘孤苦伶仃被祁獵戶她娘給收留了,要不娘幫你物色物色,到時候把那個姑娘叫到家里來,吃個便飯”。
王狗蛋長的倒是清秀,還是村里的秀才,可他是個賭徒,經(jīng)常把家里的錢拿出去敗光,這一來二去,村子里的人都不肯把閨女嫁到他們家來,而王家也根本沒有一點錢財拿來去給他買媳婦。
眼看王狗蛋都要二十三了,王大春心里急啊,這村里同齡人有的都生了好幾個娃了。
“隨便隨便”,王狗蛋心里想著別的,也沒把王大春說的話放在心上。
這邊,邢曼曼來到村里的小樹林里。
“你個傻子,竟敢在我們手上搶東西”。
“傻子就是傻子”。
“打死你,打死你”。
“乞丐傻子,你和你家那個老太婆都是乞丐”。
邢曼曼面前是一群小孩子,在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
他們像是打累了,停了腳上的動作,對著地上那個人,惡狠狠道:“呸,傻子”。
然后又對旁邊人道:“我們走”。
一群人離開后,邢曼曼才上前去查看那個人的情況。
那是一個很美的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皮膚非常白皙,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卻流露出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他無聲的哭泣,讓邢曼曼的心不由的一軟。
少年看見她,先是有些征愣,然后又害怕的蜷縮起身子來。
他害怕這個漂亮姐姐和他們一樣,都來欺負他。
少年的一舉一動都被邢曼曼看在眼里,內(nèi)心的柔軟又一次被帶動了。
“先起來好嗎?”,邢曼曼聲音溫柔,將少年扶起來,讓他靠在樹上。
少年不知所以,低著頭,偷偷看向那個漂亮姐姐。
邢曼曼替他理了理鬢角的黑發(fā),輕聲道:“他們?yōu)槭裁雌圬撃悖俊薄?p> 少年一聲不吭,沒有回她。
邢曼曼繼續(xù)問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試著張開嘴,小聲道:“蘇遲愈”。
邢曼曼一滴冷汗從額頭上留下來,要不是她湊的近,別說名字了,就連他的聲音她也不會聽見。
邢曼曼繼續(xù)問道:“那蘇遲愈小朋友,你可不可以告訴姐姐,他們?yōu)槭裁匆圬撃?,是不是你先動手的”?p> 蘇遲愈慌張的搖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是他們把我的東西搶走了,我想搶過來,他們就打我了”。
邢曼曼:“他們搶你的是什么東西?”。
“那是奶奶攢了好長時間的錢,才給我買了一個撥浪鼓”,蘇遲愈說著便流下了眼淚,鼻子一抽一抽的。
邢曼曼愕然,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蘇遲愈看向她,伸出了八個手指頭,道:“我今年已經(jīng)八歲了”。
“好”,邢曼曼摸著他的頭,想安慰一下這可憐孩子,卻看見他的鞋子破了個洞,那鞋子上面滿是縫縫補補的痕跡,身上的衣服也是。
蘇遲愈起身將臉上的淚痕擦干,還把身上的灰塵拍了拍,對著邢曼曼道:“漂亮姐姐,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不然奶奶會擔心的”。
“好”,邢曼曼應了一聲,這個美少年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邢曼曼也走了,她不知,那個美少年躲在樹后,一直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離去。
“大娘,我回來了”,邢曼曼還沒進家門就喊道。
云氏在灶房,朝外面吆喝了一聲,“你們兩個去洗手,飯馬上就做好了”。
邢曼曼看祁南旭也在堂屋,問了他一聲,“南旭大哥,你今日進山有什么收獲嗎?”。
祁南旭看都不看她一眼,自然也沒回她的話。
邢曼曼撇撇嘴,心里詛咒這個老男人最好一輩子單身,別去禍害人家小姑娘。
吃飯時,邢曼曼向云氏打聽起蘇遲愈的事。
“大娘,咱們村子里是不是有個傻子啊”。
“你說的是蘇家那個傻子吧”。
“對對對”,邢曼曼點頭如搗蒜看向云氏,期待她繼續(xù)說下去。
“唉,那孩子也是可憐,聽說是前幾年受了風寒,沒有得到即使的救治,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