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流落的族人(2)
露天戲臺上。
一人身穿武生戲袍,頭后插有四棵三角小旗,臉戴黑色面譜,在臺上咿咿呀呀,踩著戲伐,練著唱腔。
手一揮黑色面譜變作綠色,手速飛快,面譜變得也是飛快,最后一亮相停留在紅臉,他腳踩戲步,在臺上咿咿呀呀的轉(zhuǎn)了幾圈。
臺下只有一位老者,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癡兒,練完了,可以歇一歇了,就沒有見你歇息過?!?p> 這人動(dòng)作不停,依舊練著功,帶著戲腔回道:“當(dāng)我穿上這身戲裝,功就沒有練完的時(shí)候。”
老者心中滿是無奈,這人也不知道是誰,穿著戲裝,昨日到此,上了戲臺就一直唱,沒人也唱。
忽然這人下了戲臺,但還是一副在唱戲的模樣,老者說道:“下了戲臺不用這樣了,該有正常人的生活?!?p> “戲臺只是練習(xí)的延續(xù)?!?p> “那你什么時(shí)候會(huì)停下?”
“至死方休?!?p> 老者望著戲子遠(yuǎn)去的身影,嘆了一聲:“入戲太深?!?p> 戲子身上玉佩忽然放出光芒,按照指引,邊走邊唱。
這戲子是墨家第三代族人墨沨。
所到之處,別人說他怪,說他吵,他猶若未聞,依舊我行我素,他走他叫。
……
邊陲小鎮(zhèn),一間破敗的土屋。
一個(gè)頭發(fā)花白的老女人坐在屋子里,織著布。
一位身穿儒衫的年輕人坐在桌前,搖頭晃腦的讀著書。
忽然老女人摸出閃著微光的玉石說的:“小治,你爹留的東西亮了。”
年輕人拿著書走到母親的身邊,望著玉石說道:“指引回家的路?”
“你爹是這樣說的?!?p> 年輕人拿過玉石,心中莫名有了指引,要他往東方走。
“心之所向?奇異?!蹦贻p人輕聲喃喃。
老女人問道:“怎么了?”
“這玉石要我去東邊?!?p> “那你過去看看?”
“好,我們一起去。”
“我不去,萬一盤纏不夠?!笨粗鴥鹤幽樣须y色,她說道,“能回故里,那是你爹的遺愿,也是我的夙愿,你回去吧,如果那邊好的話,你再來接我。”
“那娘你保重,我快去快回?!?p> 兩人一起收拾了細(xì)軟,年輕人上路了。
這年輕人是墨家第三代族人墨治。
酷愛讀書,路上也手不釋卷,低聲沉吟,一步三晃。
……
一座小鎮(zhèn)。
繁華街道上。
商鋪內(nèi)院一位中年人,仰天大笑:“哈哈,三叔終于來消息了,終于不用憋在這個(gè)地方了?!?p> 話音一落,手中折扇一揮,頓時(shí),金錢漫天,“噗~”的一聲,此人就應(yīng)聲消失不見了。
此地只剩下金光點(diǎn)點(diǎn),倏然,金光也消散在了無邊天際中。
金錢開道。
下一刻,此人已在了百里之外。
他是墨天林的大兒子墨有錢的小兒子墨本心,也是墨孝心日夜?fàn)繏斓男〉堋?p> ……
一座凡人的小城內(nèi)。
遠(yuǎn)近聞名的濟(jì)世堂內(nèi)。
坐鎮(zhèn)開館的是墨家第二代族人墨仁心,在此隱姓埋名,叫任心。
此時(shí)墨仁心眉頭微凝,對著正被號脈的患者說道:“抱歉,請稍等片刻?!?p> “任神醫(yī)慢走?!蹦侨艘詾槟市氖莾?nèi)急表示理解。
墨仁心來到后堂,喊來了自己的兩位孩子,一兒一女,分別是墨溫,墨渝。
他將一塊散發(fā)光芒的玉石和他這些年來嘔心瀝血的兩張丹方一并交給了兒子墨溫,說道:“小溫,這玉石是回族的信物,你拿著他帶著你妹妹回家。這兩張丹方是我一生的心血一定要親手交到族長墨有權(quán)的手上,別忘了喊他三爺爺。”
“爹,你不回去嗎?”墨溫疑惑問道。
“我年級大了,不易奔波,你們回去就好?!?p> 墨渝心思縝密,看出了墨仁心的心思:“爹,我看你是放心不下這滿城百姓。”
“這城里的醫(yī)館毫無醫(yī)德,只知利益,我一走,這滿城百姓將會(huì)被他們剝削,我不忍心?!蹦市耐葱募彩椎恼f道。
“我們走了,怕那些人來找麻煩,您應(yīng)付不了?”
“我會(huì)小心,再說他們只是普通人。”
墨溫和墨渝正值青春年少,愛玩的年紀(jì),平時(shí)父親墨仁心看的緊,不準(zhǔn)出城,如今可以出去走走,是滿心的歡喜。
他們沒要一絲留戀,墨溫將兩張丹方放進(jìn)儲(chǔ)物袋內(nèi),就帶著妹妹墨渝出發(fā)了。
……
張家族地。
此時(shí)陰雨綿綿。
一處練功房內(nèi)。
墨浪與張黛月雙手相接,正在同修。
忽然墨浪神色一愣,張黛月發(fā)現(xiàn)異樣,睜開美目,關(guān)切的問道:“浪,怎么了?”
墨浪拿出玉石,眉頭緊鎖,說道:“是墨家的人在喚族人回歸,我這里也受到了感應(yīng)。”
張黛月有些擔(dān)心的問:“你要回去嗎?”
墨浪為了表明心意捏碎了手中的玉石,說道:“我已經(jīng)入贅了張家,名叫做張浪,早已和墨家脫了干系,還回什么墨家?!?p> 張黛月見墨浪緊閉了雙目,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怕引墨浪不高興,輕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敢說,也閉上了眼開始修煉。
窗外,簌簌風(fēng)雨聲不變,變得是人心思異。
……
紫翼雷獅的洞府內(nèi)。
墨孝心望著催發(fā)的玉佩,他說道:“三叔有沒有回應(yīng)?”
墨有權(quán)皺著眉角說道:“有,不多,還有一處讓我心碎,主動(dòng)斷開了聯(lián)系?!?p> 墨孝心大吼道:“肯定是墨浪那個(gè)狼心狗肺的家伙,我一定要清理門戶,親手宰了他,為決心弟弟報(bào)仇?!?p> 墨有權(quán)嘆了口氣,一臉恨色的說道:“人啊總是自私的,見異思遷我能理解,但他為了出人頭地,居然干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我,還有墨家人定然饒不了他。”
墨有勢見狀勸道:“先別激動(dòng),先把眼下的事情給做了吧,來日方長,沒那逆子好果子吃?!?p> 墨有權(quán)吐了一口濁氣,對紫翼雷獅說道:“獅老哥抱歉了,讓你見笑了,我們這就開始開礦。”
紫翼雷獅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們忙你們的,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說?!?p> 墨家族人散開,紛紛拿出探測用的法器,打入地下。
墨有勢拿出一截長長的探測用的法器,打入地下,再取出來時(shí),末端有些焦土,墨有勢搓了搓焦土,聞了聞,驚疑的說道:“一股好強(qiáng)的火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