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爺爺,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段易恒雖為乾王,但是在諸位武王面前也不敢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在段成昱耳邊小聲說了兩句,便恭敬地候在一旁。
“那就開始吧!”
得到段成昱點頭首肯,段易恒走上了高臺前方,隔空喊道:“此次選拔事關(guān)每個人的前程,所以希望你們能全力以赴,別讓本王失望!”
段易恒命令一下,頓時所有參加選拔的弟子全部有序地往演武場方向走去,而圍繞在更遠(yuǎn)處的圍觀者更是人頭攢動,一眼望不到邊。
方言看著身后夸張的一幕,不禁搖了搖頭,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卻偏偏有這么多好事者,簡直比天王的演唱會還要熱鬧!
在一名將領(lǐng)的帶領(lǐng)下,一條寬闊松軟的黃沙路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一邁入其中,方言便感覺身上壓了數(shù)百斤的重?fù)?dān)。
“疊加了重力的幻陣么?”
相比輕松的朵朵,方言每邁一步腳底下都有著一個深深的腳印。
“看來與修為息息相關(guān),這樣一來倒也公平!”
一些根基扎實的弟子還好,可是為了能夠被五大宗門看上,而強(qiáng)行突破的一些弟子很快就露出了疲態(tài)。至于朵朵很快也察覺到了古怪!
“公子,我感覺不對勁??!好像永遠(yuǎn)走不到頭一樣!”
方言笑了笑:“才發(fā)現(xiàn)?你這樣以后行走江湖可是要吃虧的。若是不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覺察先機(jī),著了別人的道還不知道!不過你若累了,也可以歇歇!”
“我才不要呢!”朵朵一口回絕道:“別人都能走,我為何不能?。俊?p> “那你就放平心態(tài),不要浮躁!修煉之途便如這黃沙路一樣,你若停下,便終生都看不到終點!”
朵朵聽出了方言的說教之意,認(rèn)真地點點頭:“我知道,我會慢慢收斂性子,跟隨師父好好修煉的!”
一段插曲過后,朵朵果然收起了煩躁,跟著方言一言不發(fā)地就這樣一直走著。
半個時辰后,已經(jīng)有人開始漸漸承受不住身上的壓力,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大口喘氣。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緊接著便如多米諾骨牌一樣接二連三地倒下。
一個時辰后,還能站在場上挪得動步的已經(jīng)不到千人。僅僅是一關(guān)就淘汰了絕大部分弟子!
就在這時,眼前場景突然一變,身邊的人全部消失不見,只剩自己孤零零的一個站在一望無盡的冰原上。寒冷的雪花緊隨而至,落在人的身上更是凍的骨頭都打顫。
方言深吸了口氣,緩緩坐在原地,任由雪花將自己埋沒。
獨自一人,又沒有了依靠的朵朵先是害怕的大喊,幾經(jīng)無果之后,凍得瑟瑟發(fā)抖之下又仿佛看到了幾個月前武云城外的那一幕。
那時,好多人都堵在武云城外,饑餓和寒冷讓自己連有力氣說話都覺得是奢望,只能從三兩個好心人手下討得一兩口稀粥果腹。
就在自己要餓死的那一刻,一個年輕的男人出現(xiàn)了,臉上帶著焦急的面容,一把將自己抱在懷里。
那是多少年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自從父母離世以后,跟著爺爺混跡在武開城外的山村里終日為一口吃的而勞累奔波,就再也沒有安心地睡著過。
當(dāng)離軍逼近武開城,用平民百姓為肉盾攻城之時,爺爺便帶著朵朵逃離了武開城,只是幾日便餓死在了路上。
醒來之后的朵朵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可玉的笑臉,還有可琳端上來的香噴噴的肉湯。從那時起,朵朵知道救自己的年輕人叫做方言,身邊的人和自己一樣都是被方言收留的可憐人!
原以為進(jìn)了云夢酒樓,同樣會為了一口吃的而忙碌,可事實卻正好相反,方言不但讓可玉教自己等人識字,還每天跟大家講各種各樣的故事,教每個人明辨是非的道理,每一幕都清晰地在朵朵腦海中一一跳過。
不知不覺,朵朵感覺周圍似乎并不是那么冷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綻開了笑容,尤其是眼角剛才流過的一點溫?zé)?,讓朵朵整個人都無比暖和。
最后想起小院里方言拿著樹枝教自己修煉的場景,朵朵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笑,右手雙指作劍,在雪地上獨自一人演練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福至心靈,青元劍訣在朵朵手中施展起來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生澀,每一招每一式都如行云流水,酣暢淋漓!
盡管沒有真氣,但是飄落的雪花卻能被朵朵引動,漸漸有了幾分凌厲的氣勢!
“好有靈氣的小丫頭!”
千百人中,與眾不同的朵朵很快引起了幾位武王的注意,雖然在他們眼中朵朵的劍招依舊青澀,甚至可以說破綻百出,但是偏偏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這——就是天賦!
幾位武王的夸贊自然逃不過楊千鈺的視聽,尤其是這樣的弟子還是自己天音宗的人,楊千鈺心中的竊喜可想而知!
專心練劍的朵朵仿佛忽略了時間的流逝,直到雪花散去,場景再次一變,原本擁擠的人群,已經(jīng)剩下不到五百人。
看到方言就盤坐在自己不遠(yuǎn)處,朵朵嘴角一笑,高興地跑了過去。
“公子,我終于掌握青元劍訣第二式了!”
方言聞言也是一喜:“哦?看來今天這一趟來的不虧?。 ?p> “嗯!而且我決定了,這次王城選拔之后我不跟公子回去了,我準(zhǔn)備回天音宗好好修行,不達(dá)煉氣絕不出谷!”
朵朵仰起頭,語氣無比堅定,看的方言都有些愣了。
這時,乾王的聲音再次傳來。
“之前的四季幻境是為了選出有毅力有恒心的弟子,凡是失去資格的馬上退出演武場!”
乾王一席話等于宣判了數(shù)千人失去資格,而五大宗門按照最初的約定,每宗只能選擇十人,如此一來,剩下的五百人便顯得更加重要了!
就在所有人疑惑下一關(guān)會如何考核時,禁衛(wèi)軍抬來了一百張兩米平方的木板,每一面木板上都刻有一招武技!
“念你們能走到這一步也殊為不易,所以王室和幾大宗門商議闖過第一關(guān)的便不會讓你們空手而歸!”
“這一關(guān)考得是天賦,擺在你們面前的是宗級武技的一招,根據(jù)面板的顏色共分金木水火土五類,你們每人觀摩其中的一招,能在一天之內(nèi)領(lǐng)悟并施展出來的,則可以進(jìn)入下一輪!”
“宗級武技?”
人群中傳來一陣歡呼,宗級武技在小宗門都是鎮(zhèn)宗之寶,那些達(dá)到武師境界的弟子還好,根據(jù)各自的屬性,立馬找到對應(yīng)顏色的面板開始參悟起來,但是朵朵卻有些犯難了!
“公子,那我選什么?。俊?p> 朵朵只是鍛骨境,任脈未開,體質(zhì)屬性還未完全開化,一時間也不知道選什么好,只得看向方言。
“易經(jīng)伐髓地時候我檢查過你的身體,應(yīng)該是偏向水木雙屬性,你可以去這兩個地方挑選合適的武技!記住,不要被武技的強(qiáng)弱所迷惑,適合你的才是最好的,明白嗎?”
“嗯!我懂了!那公子你呢?”
“我?我當(dāng)然是將所有的全都看一遍了,正愁沒足夠合適的武技教導(dǎo)曉琪她們呢,難得他們這么豪氣一次!”
一天時間參悟宗級武技,哪怕只是一招,對眾人的考驗都是極高。與苦思冥想的眾人不同,方言一個人仿佛閑庭信步一樣在每一個面板前都停留了片刻,但是落在高臺上幾位武王眼里,卻是一副輕佻傲慢的樣子!
“這小子是哪個宗門的?每個面板都看一眼,是想將每一招都記住嗎?哼!真是愚不可及!”
“程兄,你口中的這個小子可是我?guī)熃愕挠浢茏?,若是讓她知道你這般評價她的弟子,我怕她會親自上火神門找你理論的哦!”
楊千鈺聽到程道子的嘲諷,立馬反唇相譏道。
“這小子是你師姐的弟子?好,我就看你們天音宗的高徒到底有幾分本事!不過,你們天音宗不是只招女弟子么?”
“我都說了只是記名弟子!”
程道子冷笑一聲,本就只是嘲諷一番,也不曾上心,目光不屑地看了方言一眼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朵朵身上,幾乎在場所有人的武王都期待這個年紀(jì)不大的小丫頭再次給自己帶來驚喜。
但是在段成昱聽來,卻多了另外一層深意,目光不由波動起來。
一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當(dāng)禁衛(wèi)軍撤走了全部面板時依然有許多人不得入門,急的面紅耳赤。
反而朵朵興奮地轉(zhuǎn)身看向方向,歡呼雀躍地說道:“公子,我學(xué)會了!”
“嗯,這招一水重元確實有點意思,不過你現(xiàn)在還未到煉氣境,施展這一招恐怕有些困難!”
“嘿嘿,那可不一定!”
朵朵得意一笑,看到這招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認(rèn)定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