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這三妖。
它們一進入屋子,掃視了屋內(nèi)眾妖一眼,并齊齊恭敬的對老狐貍和陳禹書點了點頭后。
那三妖中,老頭子形象的胡家教主,直接揉身往端坐著的閆建國身上一撲,瞬間就上了閆建國的身。
于此同時,就見原本雙目緊閉的閆建國,突然睜開雙眼,且開始不斷的打哈欠,流鼻涕,低垂著的腦袋還和小雞啄米一樣,一下一下的低下抬起,抬起低下。
見狀,知道閆建國已經(jīng)被仙家上身,停下唱詞的老楊立馬開口問道:“來的可是胡家教主,胡立地,胡老仙?”
“正是!”
閆建國嘴里發(fā)出一聲蒼老,但又帶著尖銳的聲音。
聞言,老楊一邊叫李詩雅在閆建國對面落坐,一邊恭敬的拱手說道:“啟稟老仙,今日有薛家……”
“不用說了!”
被附身的閆建國抬手制止了老楊的話語,緊接著,他突然抬頭,用泛著綠光的雙眼盯著對面的李詩雅,露出一絲陰兮兮的笑容,“胡九爺已經(jīng)和我們都通過氣了,知道今日是這小女娃要立堂口,我們直接開始報名就行!”
“不是……”
老楊一愣,忙說道,“老仙,您不盤盤對面的道,探探對面的底,就直接報名了?”
幫人立堂口多年,老楊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一般來說,給人立堂口,身為引領(lǐng)師的閆建國,在請來仙家上身后,附身的仙家就會開始盤問要立堂口之人所帶的仙家來歷,有何緣分,是否有資格立堂出馬……
這些關(guān)鍵問題是一定要問清楚的,若是胡亂報名立堂,是要出事的!
哪知。
面對老楊的詢問,那附身在閆建國身上的胡立地,直接大手一揮:“不必了,直接報名就行,老仙我還要盡快歸山修行!”
老楊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但是這上了閆建國身的胡立地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小妖境的老狐貍早就和它通過氣了,叫它今晚來幫李詩雅立堂,只要走個過場就行。
人小妖境的老狐貍都這么說了,它一個妖精境的還盤什么盤,再說,就算盤它能盤得過人家嘛?
一排的妖怪在那站著,哪里是它這個妖精能惹的,直接過個流程就得了!
況且這也是和老狐貍說好的。
再說,盤問是為了不亂立堂,免得立出不合資格的堂或是一些偏堂,給引領(lǐng)師和弟馬帶來麻煩,所以它們這些仙家為了謹(jǐn)慎起見才要盤問。
可現(xiàn)在,對面老狐貍它們,不僅兵馬齊整,道行高深,而且連大多數(shù)堂口沒有的白家和灰家人馬都有。
這一但立堂就是明確無誤的正堂口,比閆建國的堂口不知道要厲害多少。
這種情況下,它要是還要盤問,那才是腦子有坑!
見胡立地不肯盤問。
老楊只得壓下心中的疑惑,‘略過這一步,開始咚咚咚’敲起文王鼓,請李詩雅堂口的仙家落座,逐個報名。
隨著老楊的唱詞,和文王鼓的擊響,李詩雅堂口,眾多早就按捺不住的妖精妖怪,一個個雙眼放光,激動非常。
見此,知道輪到自己堂口開始報名的眾掌教,不再彈壓,而是準(zhǔn)備讓手下的妖精們附到李詩雅身上,開始報名。
第一個上身報名的,毫無疑問,就是眾仙家的領(lǐng)頭人,老狐貍。
“連山道長,老夫去去就來!”
扭頭沖陳禹書一笑,老狐貍當(dāng)即起身附到李詩雅身上。
只見,隨著老狐貍一附身,原本還緊張端坐著的李詩雅,立馬開始打起哈欠,留下眼淚,同時,她嘴里傳出蒼老無比的聲音:
“老仙離山奔營盤,三道狼牙三道關(guān);洞內(nèi)三火煉真形,營盤無量顯神通;積得功德成金輪,駕云回山修道德;老仙名叫胡九爺,執(zhí)掌仙堂定乾坤?!?p> 話音一落。
就見坐在李詩雅對面,被胡立地附身的閆建國,立馬提筆在桌上鋪著的三尺三紅布上面開始寫字。
這紅布,名叫堂單,是用來寫仙家名字,讓仙家落座用的。
在這堂單左右寫著一副對聯(lián):
在深山修真養(yǎng)性
出古洞四海揚名
紅布最上面,頂頭寫著‘有求必應(yīng)’四個金色大字;往下一點,正中位置寫著‘供奉’倆字;再往下一點的正中位置,直接寫上了‘通天教主’四個豎著的金字。
而在‘通天教主’的左右兩邊,分別豎著寫有小一點的‘火童’、‘水童’兩個侍奉童子的名字。
通天教主往左,則寫有‘眼光娘娘’四字,在眼光娘娘的左右,也用小字寫著‘眼童’、‘眼女’兩個童子的名字。
通天教主往右,則是寫著‘藥王老爺’四字,在藥王老爺?shù)淖笥?,寫著‘藥虎’、‘藥龍’兩個名字。
同時,與最上方‘通天教主’并排的一行,最左邊寫著‘王樹和’、‘孫思邈’;最右邊寫著‘華佗’、‘李時珍’,共四位神醫(yī)的名字。
在這一排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只是寫著唬人的神仙下面,則是空白的紅布。
這空白的紅布上,左右兩邊各用金線從上到下分成了十二排,每一排有十多個小空格。
這些小空格里,就是用來寫各位仙家的名字了。
當(dāng)然,兩排金色空格之間,豎著的一溜空白處,則是用來寫掌堂教主、五大家教主,以及清風(fēng)碑王的名字。
所以,在老狐貍一報完名,閆建國當(dāng)即在兩排金色空格中間位置,最上面寫上了‘掌堂教主,胡九爺’七個小字。
于此同時,報完名字后,老狐貍立馬離開了李詩雅的身體,笑呵呵的重新坐到了陳禹書身旁。
至于李詩雅,老狐貍一離體,瞬間恢復(fù)對身體控制的她,只感覺渾身酸疼,抬手開始擦拭眼淚。
哪知,李詩雅剛擦眼淚,一個老嫗?zāi)樱志车狞S家教主,頓時身子往前一撲,又附身到了完全沒有緩過來的李詩雅身上,發(fā)出蒼老刺耳的女聲:
“千年之前靈智開,獨頭山中練神通;道德修出三清氣,腹內(nèi)五蘊化頂生……”
這黃家教主一報完名,閆建國又在堂單上寫上這位妖怪的名字。
隨后,一個接一個的仙家開始一刻不停的附身,李詩雅也哈欠打個不停,眼淚流個不停,甚至是渾身發(fā)寒顫抖、渾身發(fā)熱難受……
每一種,甚至是每一個仙家上身的狀態(tài)都不一樣。
這一下,可苦了李詩雅了,要被自家堂口的所有仙家給上身一次,進行報名。
其實,按理來說是不用如此的。
只要有一兩個仙家上身,報出所有仙家的名字就行了。
可是,不知道眾仙家是不是太過重視李詩雅,非要自己上身報名。
仿佛這樣一來,它的地位就會被認(rèn)可,可以穩(wěn)坐李詩雅的堂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