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睖刂岳洳欢〉貜纳嘲l(fā)上站起身對季母說。
他的眉眼間淡淡的,瓊有些出神地望著他。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尤其是還在呆呆盯著溫知言的瓊,溫知言直接一把拎起她的衣領,徑直走出了病房。
瓊就那樣一直被溫知言拎著衣領走出了病房,也沒有反應過來。
“哎呀,糟糕?!鄙硐峦蝗粋鱽憝側跞醯穆曇?。
溫知言腳步停下,手忽的松開了瓊的衣領。剎那間,瓊腳后跟落地,衣服拉聳著。
溫知言扭頭看著她,等待著她把話說完。
“飯盒忘記帶了。”
瓊眼睛撲朔著,就那樣看著溫知言。她的眼睛黑黑的,很亮。溫知言可以清楚的在她的眼睛里看見一個小小的自己。
溫知言心臟像是漏了一拍,許久沒有回答。
“下次再說?!?p> 說罷,長腿邁開快速地走到了前面。
瓊在后面愣愣地說了句:“哦…”抬起頭來溫知言卻已經走了老遠了。
瓊亦步跟上去,溫知言的背影高高大大的,和十二年前的少年比起來挺拔了許多。
瓊就這樣看著,眼中就有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都說喜歡一個人眼里是有光的,而且那光是怎么也掩蓋不去的。
大概此刻瓊的眼里就是那種光吧。
溫知言走了許久不見瓊跟上來,不耐煩地停了步子準備回頭看。
就在他停下來的瞬間,瓊就撞上了他的后背。
溫知言皺眉,不悅地訓斥她:“怎么總是一驚一乍的。”
瓊眼里的笑意還沒散去,低著腦袋摸了摸鼻尖。
無辜的模樣看的溫知言心底一頓,很熟悉的模樣,腦海里似乎有熟悉的畫面一閃而過。
溫知言的眼神驀然放空,瓊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
“你怎么了?”
溫知言的眼神逐漸回拉,視線慢慢聚焦。等完全聚焦的時候眼神落在了瓊疑惑的眼神上。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許久,他張嘴。
瓊的心臟咯噔一下,眼神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
但溫知言只是一瞬間就轉了身,頭也沒回的走在了前面。
瓊攥緊的拳頭這才慢慢松開,她可以感受到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
她剛才…差點就說出來了。
于那段回憶,對于瓊來說是珍貴的,甜蜜的。
她很想告訴他,她想陪在他身邊,陪他面對所有的困難,但她不能。
瓊低下了頭,淚水早已浸濕了她的眼眶。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能想起我,而我也不能同你說。
所有好的壞的,甜的苦的都只能深埋在她的心底。
那段時光沒有被遺棄,它只是永遠地被珍藏在了她的心底。
時光不曾帶走它,也永遠不能帶走它。它會在漫漫地時間長河里不斷被塵埃覆蓋,然后她會一層一層的將灰掃落,然后用盡余生獨自品嘗它的酸甜苦辣。
想到這,瓊攥緊了手里落下的珍珠,是藍色的。
人魚落淚成珍珠,藍色代表苦澀,是人魚極度傷心時流出的眼淚。粉紅色代表喜極而泣,是人魚感到非常幸福時流下的眼淚。
而粉紅色的珍珠是人魚眼里最為珍貴的珍珠,能落下粉紅色珍珠的幾率少之又少。
瓊拉下衣袖把臉龐擦干凈,努力讓自己笑得好看起來。
她一定要堅強啊,就像她當初義無反顧地游上岸,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如此堅定且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