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瓊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全身的脈搏正在跳動著。
中年女子卻只是一笑,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緒:“我叫冥瑛?!?p> 冥瑛?
瓊不斷默念著這個名字,腦海里混混濁濁的,只感覺這個名字無比的熟悉,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但她可以肯定,她并沒有見過面前這個女人。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瓊眼睛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女人,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藍色墻面上高掛著的黑色時鐘嘀嗒嘀嗒地響著,女人照樣是那副云淡風輕地模樣,仿佛那雙眼看破了一切:“以后你自然就會知道了?!?p> 冥瑛露出一個淡淡地笑,眼神卻透過玻璃櫥窗看向了遙遠的天際。
離開那家店鋪,瓊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不知道已經橫穿了多少條馬路了。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圍車輛刺耳的鳴笛聲她罔若置聞,徑直穿過了那條馬路。
腳剛踏出一步,身子卻被一道沉穩(wěn)的力量用力拉住,她身子正處于放空狀態(tài),這一拉直接撞到了那人懷里,雙手在他的兩側,兩人像是擁抱在一起。
溫知言還拽著瓊的手臂,瓊猛地撞入了他的懷里。
兩人皆是一愣,瓊在溫知言懷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腦子里一片嗡嗡的聲音。
溫知言輕咳一聲,放開了瓊的手臂,身子退后一步。
“怎么買個菜買了這么久?”溫知言看著她手里的布袋子,眉頭緊蹙著。
瓊回過神來疑惑地啊一聲,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那個…我去周圍逛了一圈?!?p> 看著瓊躲閃的眼神,溫知言臉上不動聲色地藏起了情緒。
“下次記得看路?!睖刂詻鲲`颼地丟下這句話,走在了瓊的前面。
瓊急忙跟了上去,還沒問他怎么會突然在這里呢,工作室里不是忙得不可開交嗎?他怎么有空出來?
瓊小跑著追上去,不料腳下一個不穩(wěn),腳踝重重地與粗糙的地步摩擦在一起。
瓊吃痛地叫了一聲,彎著身子捂著腳踝蹲了下來直接坐在了地上。
溫知言聽見瓊的聲音,腳步停住,轉過身徐徐向后走去。
溫知言皺眉,看著面前疼的冒出冷汗的女人,只覺得她麻煩。
他半蹲著身子,手摸上瓊的腳踝檢查傷勢。
本來白皙的腳踝已經高高的腫成了一坨,瓊吃痛一聲,溫知言下意識地讓動作更輕柔了起來。
看著接二連三受傷的腳,瓊的心里真的是懊惱極了。
才上岸短短幾天,這雙腿就已經受傷了好幾次了。
這可是她的魚尾啊……
溫知言輕輕地轉動她的腳踝,低著頭,瓊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問:“疼嗎?”他低沉地聲音傳入瓊耳里就像一陣微風輕拂著平靜的湖面,激起陣陣漣漪。
瓊臉色微紅,忘了回答。
不料腳下的力度加大,瓊大聲地叫了一聲,引得路上行人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眼神。
溫知言抬眼,看她一眼:“這樣很疼?”
她額頭滴著冷汗,咬著嘴唇強忍著痛苦點點頭。
興許是扭斷了腳,溫知言只好俯下身來。
溫知言立刻就掏出了手機給季一打電話,電話響了許久,那邊五人接聽。
他繼續(xù)撥打,可電話那邊依舊無人接聽。
溫知言撥打120,可是他們所在的人行道阻礙住了后面推著嬰兒車的婦女,那女人不耐煩地催促著,坐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瓊一陣尷尬,溫知言站在一旁,臉上雖是不情不愿,但他還是蹲下了身子。
溫知言背對著瓊,抓住她的兩只手,一下子就將坐在地上的瓊給背了起來。
瓊小聲地驚呼一聲,身子已經趴在了他精壯的背上,她臉紅得像熟透了的紅蘋果。
溫知言把她往上托一坨調整好位置。
溫知言的唇緊緊地抿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只要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這是在強忍著情緒。
他一向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
往常遇見這種情況他只會冷眼旁觀。
溫知言把她放在長椅上坐下,繼續(xù)撥打120。
掐斷電話,溫知言看著瓊低下的腦袋,心里開始懊惱起來,干嘛要多管閑事。
瓊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溫知言的不耐煩,低垂著腦袋一陣愧疚,都怪自己沒用。
又麻煩了溫知言,惹他不開心了。
看著瓊低著頭,一副小學生做錯了自覺低頭道歉的模樣,溫知言心里的氣一下就煙消云散了一般。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一醫(yī)生在看見長椅上完好無損的瓊時,眼神怪異:“就這傷還打120,這不是浪費醫(yī)護資源嗎?”
聽了這話,溫知言臉直接黑了下來。
“救死扶傷是醫(yī)生的本職。”
那醫(yī)生看溫知言一眼,扶著瓊上了救護車。
溫知言一臉黑黑地也跟著上了救護車。
醫(yī)生給瓊拍了個x光片,做了各項檢查,最后確認骨頭沒有骨折,只是扭傷得有些嚴重,給開了一袋子的藥,又是外敷又是內服,可把瓊聽的頭暈眼花。
溫知言面若冰霜地等候在一旁,似乎覺得瓊是一個天大的麻煩,瓊心里也頓時失落了起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醫(yī)生在結束他的長篇大論以后,把話指向了溫知言:“你有在聽嗎?女朋友傷成這樣了也不扶一扶?!贬t(yī)生臉上義憤填膺的樣子。
瓊臉上一陣尷尬,連忙向醫(yī)生語無倫次地解釋:“您誤會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醫(yī)生怪異地看著兩人,溫知言的臉更黑了,他走到瓊身旁,接過瓊手里的那袋子藥,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瓊的手臂。
瓊被穩(wěn)穩(wěn)地扶住,突然有安全感極了,他的氣息就在身旁,兩人靠得很近。
不知道是不是呼吸不暢的原因,瓊蹭著溫知言西裝外套的臉倏地紅透了。
溫知言不知從哪找來了一雙拐杖,瓊架著它艱難地行走著,一直腳上纏著厚重的繃帶看起來滑稽極了。
溫知言放慢了腳步,跟著瓊身旁,偶爾有臺階會伸手扶一把。
沒過多久,季一就開著那輛白色的SUV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季一打開車門快速地走到了瓊的身邊。
瓊拄著拐杖艱難地站著,而溫知言在一旁淡淡地插兜而立。
季一急忙把瓊扶上了車,嘴邊還念叨著:“怎么好端端地出個門就變成了這樣了?”
自家老大還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一旁…還真是沒愛心的人!
不過季一轉念一想又釋懷了,自家老大不喜歡與別人過度親密的動作,讓他接觸女生幾秒都已經是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