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后,查南看陽光不燥,微風(fēng)正好,就決定帶李羨魚一行人去游玩,畢竟他們自己都說是來玩的。
“這里有什么好玩的嗎?”路上,林晚照像一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又像一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總之很開心的樣子,跟早上那會兒眼睛噴火完全不同。
“游山玩水?!辈槟虾喆?。
“游哪里的山?玩哪里的水?”
“爬山順著這條路就行?!辈槟现钢_下的路。
眾人腳下的路在田坎上,窄到只容許一人通行。
“至于哪一座山?其實(shí)都行,這些山都是連著的,有路去。”
“那水呢?”
“咯,那不就是?”查南手往下指。
眾人順著查南手指的方向看去,確實(shí)有水。
“這水也……”
“就是一條小河而已。”
“明明是水溝。”
“水溝倒不至于,等發(fā)大水的時(shí)候這河的水流就大了,只是最近基本都是大晴天,把水曬淺了而已。”
“哦,那為什么我們不去玩水,而是要去爬山呢?”
“你看看天?!?p> “什么也沒有?。俊?p> “沒有就對了,太陽都沒有出來,秋天的早晨還是有點(diǎn)涼的,現(xiàn)在去玩水約等于玩命,你不怕感冒?”
“呃,好吧。那我們走快點(diǎn)吧?”林晚照一蹦一跳的,踩在旁邊干涸的稻田里,繞過前面領(lǐng)路的查南,超過他后,回眸一笑,“說不定我們還趕得上看日出呢。”
“說的是呢?!辈槟媳贿@笑容感染,不禁一笑,“不過你跑慢點(diǎn)哦,最近剛割完稻子,田里盡是稻樁,摔倒可是會毀容哦?!?p> “放心,我走路可穩(wěn)了……哎呦。”
看林晚照踩滑要摔倒,趕緊伸手去拉住她。
“這就是你的穩(wěn)?”
“哈哈……”林晚照吐了吐舌頭,扶著查南的手站穩(wěn)后,掙脫開,向前跑。
“誒,不用跑的?!?p> “你來追我啊,你追到我我就不跑了?!?p> “無聊?!?p> 查南沒有跟著跑,從左側(cè)道路上摘下一截干枯的野草花枝,叼在嘴里,再把手交疊在后腦勺,看著前面歡脫的身影,一陣享受。
或許少女的歡快,才是青春。
……
“怎么,生病了?”
華雨眠一路上的安靜讓李羨魚覺得頗為奇怪,平時(shí)她和林晚照不是一左一右就是一前一后半步不離查南身邊,今天卻罕見的與查南保持著一段距離。
“沒什么?!比A雨眠收回放在查南身上的視線,不緊不慢的跟上去,與查南之間的距離不近不遠(yuǎn)。
“小女生的心思就是難懂。”李羨魚嘀咕道,也學(xué)著查南的樣子,拔了一根草放在嘴里,手靠在腦袋后面。他偶爾看路,偶爾看左,偶爾看右。
云夢澤也有樣學(xué)樣。
林斜陽呢,沒有學(xué)查南的動(dòng)作,只是目光與查南的一樣在前面那歡快的身影。
山不高終究路遙遠(yuǎn),查南他們中又只有林晚照一人想去看日出,所以只走到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太陽就爬上了山頭。
“陽光一點(diǎn)也不溫暖?!绷滞碚詹[著眼感受了一下撒在自己身上的金色陽光,感慨道。
“正常,畢竟已是深秋。你與其糾結(jié)于陽光的冷暖,不如看看它的光揮灑在山林間所繪制的美景吧?!辈槟现钢懊嫔较碌臉淞终f道。
這樹林平時(shí)看不覺得有啥,但現(xiàn)在在陽光的照射下,山間樹樹皆顯秋色,該黃的樹葉黃著,該紅的樹葉紅著,該褐的樹葉褐著,綠也自有它的鮮艷。
而山間秋晨多有霧,此時(shí)怎會缺席?
秋霧彌漫樹林,金色陽光浸染,一片仙氣。
“如何?”
查南問身旁看待的眾人。
“漂亮?!绷滞碚諔?yīng)道。
李羨魚等人點(diǎn)點(diǎn)頭。
他們住在城市里,是看不到這么自然的景物的,城市里的景物要么有霾籠罩呈現(xiàn)暗色調(diào),要么就是經(jīng)常有人山人海,無心看山。
“空氣也很新鮮?!绷滞碚丈钗豢跉?,贊道:“好像有泥土的清香味道。”
“又沒下雨,哪來泥土清香,花香吧。”查南也嗅了一下。
“哦?!?p> “還爬山嗎?”
“爬?!?p> “……”
怎么感覺被罵了……哎,當(dāng)初應(yīng)該少上點(diǎn)網(wǎng)的,現(xiàn)在聽“爬”總覺得是在讓他“滾”,查南無語望向太陽。
山有路去,且不算陡峭,所以林晚照兩人走起路來也算輕松,并不需要查南攙扶,查南也樂得清閑。
林晚照一如早先的歡脫,在山間小路上依然蹦蹦跳跳,時(shí)不時(shí)指著某棵樹問查南名字,對此查南除了白眼給不出什么答案。
問樹摘花。
直到山巔林晚照一路上都是如此,笑聲就沒聽過,查南都奇怪她不會累的,也不覺口干。
下山就應(yīng)了驗(yàn),林晚照把手遞到查南的面前。
“查南,我腿酸了?!?p> “……”
查南嘴角直抽抽,懷疑自己出門應(yīng)該看黃歷,這想什么來什么雖好,來的卻不是好事。
“你呢?”查南扭頭問華雨眠,反正拉一個(gè)拉兩個(gè)都是拉。
“不用。”華雨眠搖搖頭,語氣有些冷淡。
查南也沒在意。每個(gè)女生總會有那么幾天。
“走吧?!辈槟侠鹆滞碚杖崛魺o骨的小手。
眾人點(diǎn)點(diǎn)頭。
上山難,下山易。
……
下午,河邊。
梨花村的這一條小河將梨花村分為了兩半,河?xùn)|幾十戶人家,河西幾十戶人家。
是否三十戶河?xùn)|,三十戶河西,這查南無從知曉,但十年后,河?xùn)|人大多搬到河西遠(yuǎn)一些的路邊。
當(dāng)然,這些與查南無關(guān),他只是看著眼前的梨花林不由暗發(fā)感慨而已。
河邊的梨樹林十年后不復(fù)存在。
現(xiàn)在嘛,河?xùn)|河西梨樹尚安好。
“查南,樹上怎么沒有果子啊?”林晚照眺望樹梢,只看到茂盛的葉子,不由問道。
“季節(jié)過了,有才怪?!辈槟嫌浀盟麆傊厣菚夯貋砜吹降臅r(shí)候樹上碩果累累,現(xiàn)在大概就剩幾個(gè)干枯未掉的壞梨。
“啊,真可惜?!绷滞碚詹粺o遺憾的說道,她好想嘗嘗這里梨子的味道呢。
“沒啥可惜的,這里的梨樹是自由生長的,沒人施肥,結(jié)的果子不大,味道也澀。”
“好吧?!奔热徊槟险f不好吃,林晚照也不再糾結(jié),沿著河邊走著。
河小而水流平緩,陽光下波光粼粼。
林晚照看河水清澈,脫了自己的鞋襪放在岸邊,光腳踏入河中,動(dòng)作之連貫讓查南都來不及勸阻,他想說河里似乎有螞蟥鐵線蟲來著。
但想著可能沒到雨季,河里應(yīng)該還沒有,便只說了句小心點(diǎn)。
“查南,你也下來玩吧!”林晚照雙手捧著水潑向查南,被他輕松躲開。
“行啊?!辈槟舷滤才跛疂娏滞碚?,命中。
“啊,查南你偷襲?!?p> “我可是當(dāng)面潑的?!?p> “哼,看招!”林晚照又捧起水潑向查南。
“我躲?!辈槟祥W到一邊,身后的李羨魚幾人差點(diǎn)被殃及。
“嘿嘿,你們也下來玩玩吧,放心,這水挺干凈的,可沒有什么下水道的水流進(jìn)來?!辈槟吓踔f到李羨魚幾人面前。
“哦,查南你挺了解城市嘛,去過?”李羨魚抓住這話的漏洞。
“還用去?知識是共享的,不出門可知天下事。來吧,讓我們較量一下,看誰潑的準(zhǔn)。”
“切,幼稚?!崩盍w魚遠(yuǎn)離了岸邊,“再說,我們可沒帶換洗的衣服,弄濕了怎么辦?”
“呃……”查南看向剛剛被他潑了一捧水的林晚照。
“沒事,穿你的唄?!绷滞碚找荒槦o所謂的道。
這不是更讓他無語?
“華雨眠,快下來,我們一決高下!”林晚照轉(zhuǎn)向華雨眠。
“無聊?!比A雨眠說了一句便不理會。
“哼,裝什么大人!看水!”
“吖~”沒想到林晚照會來這么一出的華雨眠被淋成落湯雞。
“林晚照!”華雨眠飛快把自己的鞋襪脫掉,進(jìn)到水里捧起水就潑向林晚照。
“啊~”林晚照又中招。
雙方有來有回,轉(zhuǎn)瞬間就把對方澆了個(gè)通透,一旁查南看得目瞪口呆,急急忙忙脫離她們之間的戰(zhàn)場。
“華雨眠淋水不太好吧?”查南后知后覺的想到,然而為時(shí)已晚,人都已經(jīng)濕透了。
應(yīng)該沒事吧……
岸上,查南等人躺在一塊干凈的草坪上曬著溫暖的太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河里,林晚照和華雨眠互相往對方不停的潑水,你來我往,不知道在爭個(g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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