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宋科晨,他是在接近3點午睡時夢見的。代入得很快也很徹底,故事里他剛準備大三升大四,他181m,71kg,中等身材,愛好鍛煉但是臨近期末,考試過多而暫時未能去健身房續(xù)上肌肉保持術。哦,對了,在那里面,他姓楊。開朗而直率,縝密但是多情。
“這是很少也很難聽見的例子。宋某人幾乎做好了多重鋪墊,他代入的角色太過細致,幾近于現實存在于世,也不排除那或許是他真實的經歷中的某一段。他來時干練、清爽、但眼中始終纏著沉重,看著是28到30左右,不是沒有經歷、閱歷的雛鳥相反,聽他開始講述時內心仿佛已經40好幾了。他沒有介紹自己的工作,但是這個人就奇怪得緊,一站在那,你會覺得是個冰塊,還是書里說的萬古難化的品種,但看見眼睛卻覺得是棵樹,比起冰,樹多了靈魂,也多了憂愁。無可否認的,他一定是干正道工作的,警察、偵察兵、安保機關工作人員,什么都好,什么都行,但是絕不可能是反派,這仿佛是透過他的身體,直接從心里映射到他所處環(huán)境里的定律,不用推導,天然得證。”這是這天之后,柳某人肅容不改連續(xù)2個小時在筆記本里寫下的一部分內容,關于他對于宋科晨的初映象,或許是那股當兵的執(zhí)念還在影響他,他很尊重這類人,付出、艱辛、無怨無悔但是快樂會在見到他人的喜悅時也同步傳達到自己身上,幾乎就是奔著脊梁去的標配模板。柳某人可能自己都沒有發(fā)覺,他寫下這段文字時幾乎比以往二十年來任何一次包括高考中英作文在內都要嚴肅而鄭重,或許是出于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人生軌跡中遇到這樣的人,也可能是出于他自己對那份名為奉獻的尊敬和,向往。
起床和聽到那條震驚這個校園又或是整個城市的消息的過程是跳躍的,我記不得怎么睡下的,但我記得這應該是個夢,是的,在這時還有些判讀力。22條人命,消逝在了這個城市,不是自然衰亡、并非生物病毒入侵、也絕不是常理中的任何一種天災導致,他們是被害了。被人,其他人,在目前沒有鑒別或認知到有任何其他外星高智慧物種的情況下,他們的情況,只可能是被人謀害了,刻意也好、隨意也說不準,但唯有被害這一點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是沒有任何機構、組織、或個人能洗清的惡性事件——殺人。這,能刻入每一個聽說了這件事的人的腦子里,包括在做夢的我,但那時,是否是夢已經不重要了,找出兇手、繩之以法,似乎是刻錄在不可擦除的存儲器里的核心系統(tǒng)代碼。只要一開機,必然啟動。
現場不在同一個地方,不是聚集性的被害,他們分散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他們是男女老少,看不出交集、難尋到規(guī)律,但是這次他們有了同樣的經歷,也是人生中最后的經歷:橫尸街頭、死于非命。
正常來講,這樣的事件最開始發(fā)生時是會被警方盡力降低社會影響,最初也確實是這樣的,但后來,用市分局某副局長的話來講:“捂不住,也不要再捂了”,這既代表當地政府也難以立刻封鎖消息的特大級別惡性事件發(fā)生了;也代表著當地警方將在這個網絡幾乎不受空間限制的時代里,接受全國乃至世界人民的監(jiān)督,以最大力度、最快速度、最高精度處理本次連環(huán)死亡事件,找出兇手、繩之以法。擋,則是必然是對抗大勢,唯有敗亡一條路寫在面前,這是警方給所有所謂勢力的明牌,也是調動民眾的社會積極性,去正面面對,不恐慌但足夠警醒的方法。用坊間流傳的另一位市分局某局長的話來講:“就算是火星人動的手,它也必須老老實實得接受法律的審判”,這是底氣也是決心。
案件的溯源要追到今年的一月初,那是時隔壁式有三場命案發(fā)生,兇手都被迅速緝拿歸案,到今天已經連班房和刑場都分配完畢了,只等判決所定的時間一到,便是千古流傳的殺人償命的大快人心的時候。但,這三條命并不包括在本次連環(huán)死亡事件中,特案組和專家組一致認為源頭是在一月初,而命案的實際開始是3月26號的白江路當街刺殺。案宗記載,當日多云,18點27分,有男子報警稱在白江路轉東臨路的偏僻小路上看見一人疑似持刀行兇,致使另一名似乎是男性的行人當頭倒地、抽搐,但因光線昏暗、距離較遠不敢確定。市局緊急調派東城派出所立刻前往維持秩序、封鎖現場、辨明情況,同步調派刑偵大隊某個小組立刻出發(fā)趕往現場。同日傍晚6點26分嘉江小區(qū)有住戶撥打急救電話稱見到遠處有人倒地不起,似乎是在噴血。其后18點29分調度中心又接到多個報警稱白江路正在做線路改造的小路里有人倒在血泊中已有民眾聚集圍觀甚至拍照錄視頻上傳到社交網絡中。派出所干警于18點31分到達現場并封鎖現場、維持秩序同步上報市局確認系一男子頸部被利器劃傷大量出血請求立即支援。交通擁堵及地理位置的原因,市第二人民醫(yī)院的急救車于18點40分到達現場,男性受傷人員已因失血過多確認死亡。
事后調查發(fā)現包括最初的報警人員在內,第一目擊者有三人,在請求配合完成調查口供后,除主動撥打報警電話的王某某外,另外兩名目擊者高某某、余某某分別于3月30號、4月7號被發(fā)現在西城區(qū)聚源路和東城區(qū)白江路被人持械殺害,均為頸部中刀,死亡過程和時間與第一起案件中郝某(后查明)極其類似,市局判斷不排除惡性報復事件的可能性,隨即三案合一成立專案組調查并加強對第一案目擊者王某某及其余兩案目擊者的保護。同時加大封鎖并對任何干預案件的外部因素詳細記錄在案。
但,或許因為是夢的不講道理,這些雷霆手段都沒有阻止兇手、或是兇手們的繼續(xù)作案。到5月24號已經有共計22人被各種利器殺害在城里的東西南北各個角落,東城區(qū)3人,西城區(qū)5人,南城區(qū)11人,北城區(qū)3人。最近一起案件發(fā)生在24號下午6點整,北城區(qū)大學城南部書香路無名墻角發(fā)現一女性垂頭坐在樹下呼吸停止,腹部有大量出血,同時頸部有細微勒痕。據查實,該女子系東合大學大三在讀學生,于23日星期五晚未歸宿舍后失聯一天,直至被次日下午發(fā)現在里學校八百米外的樹下消逝。傍晚6點仿佛因為這次連環(huán)死亡事件的發(fā)生,在這個城市里渲染上了特殊的含義,直接與最抽象又最具體的死亡,掛上了鉤。
楊成一醒來時是當地5月25日下午3點14分,離警方公開第二十二名死者的死亡訊息過去了3個小時,離25日下午6點還有近3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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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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