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看著眼前男子,音色有些沉:
“不愿。”
阿冊等著她回音,聞言眸色驟然間冷煞幾分,似是嘲諷般對著陸明驕道:
“即便你不愿又如何?做便是做了,沒有不愿的余地?!彼靥牌鸱拔壹热贿x中你當(dāng)夫妻,便不會不負責(zé)。你先養(yǎng)傷罷,好好過日子,自然便安生?!?p> 他似乎確實有些生氣,不再多言,轉(zhuǎn)而起身徑直出去了。
陸明驕方才起來時已經(jīng)用盡了全部力氣,此刻只能躺著,動一動手都覺得疼。
她是常年習(xí)武的人,身體有異樣照常來說很快便能發(fā)覺。
可如今的身上,興許是因為從高處墜落,哪里都疼,一時間分辨不出,也抬不動手去看一看胳膊上的那顆朱砂痣是否還在。
身上棉被濕潮,陸明驕躺在里面,只覺渾身冰寒。
手邊的藥已經(jīng)涼了,她無心去喝,眉目間盡是厲色。偏偏胸腔中郁氣難忍,一時半會兒地,漸漸又疲憊地睡了過去。
山中雨水卻一直沒停過,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天一夜。
男子從洞外捧著一荷葉烤野豬肉時入眼便是陸明驕怠色沉重的睡顏。
從縫隙里留下來的水一滴滴地漸漸填滿了下方的那塊小洼。
他皺眉,確實冷了些。
上前查探她,大手伸入被窩里,摸得滿手寒意,居然一點都不暖和。
下顎有些繃緊,臉上也麻癢,他摸上臉頰,細細探索著邊角,找準了而后一把撕下。
膚色的一片皮一樣的東西在空中彈了幾彈。原來,竟是張人皮面具。
他抬頭,那張臉赫然便是楚定瀾。
楚定瀾俊美的面容上有些微地發(fā)紅。蓋因這人皮面具長時間覆在臉上,對皮膚害處極大。
他本意是想要再騙一騙陸明驕,瞧見她這病弱無比的模樣終究還是懶了。
鳳眼緊緊盯著她臉頰,良久修長的大手在她脖頸間游移幾下,眸中一瞬間殺意迸現(xiàn)。
與他在莽草山反復(fù)纏斗,殺害他幾萬部下的賊首吳自闖,如今居然就在他眼前。
難怪……難怪他將莽草山翻了一個遍,都沒找到他的尸體。
他,不過是她。
那夜看著她墜崖時,楚定瀾心中猶豫了。
逆反天下,屢次羞辱他與楚家皇族的奸賊,若真正地就死了,是好事一件。
心內(nèi)幾種聲音互相爭辯,一個冷眼旁觀,一個樂見其成,一個焦灼不安。
一個,猶豫不決。
可那身影落下去時,他到底還是上前一把抱住了。
后果便是二人一起掉了下去。
即便他武功再強,自己一人都難以不在這陡直的懸崖上受傷,何況懷里還抱著一個全無意識的逆賊。不對,是陸明驕。
心里頭的聲音反復(fù)拉扯著,提醒他這個人不是從前日子里賊頭賊腦歡歡喜喜叫他哥哥的小傻子,而是假鳳虛凰意圖謀反的天下第一等反賊。
楚定瀾幾次想要下殺手,一勞永逸。
這是他身為鐵血將軍的職責(zé),他護的不僅是皇家,更是天下的百姓黎民。
她恢復(fù)了記憶,如何能夠甘心起義失敗。
喲西不禿頭
換書封了哈哈哈哈,好愛這個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