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孟浪醉酒復(fù)醒。
李慕白站立在門外,似乎在等待四人蘇醒。
孟浪推了一下李洪基道:“大師兄,大師兄,師父來了!”
昨天,李洪基被幾兄弟灌得最多。
現(xiàn)在腦袋還喝得懵懵的,嗡嗡的,
被孟浪這么一喊一叫顯然想要“炸裂”的樣子。
李洪基睜開惺忪的雙眼問道:“誰來了?”
孟浪輕聲道:“師父來了!”
李洪基慌忙從地上爬起來,用力推了一下楚凌風(fēng)和柳涵煙。
“你們兩個快醒醒,師父來了!”
柳涵煙和楚凌風(fēng)酒水喝得少,可卻都是酒量小淺之人,先倒得就是二人。
柳涵煙和楚凌風(fēng)同時醒來。
幾人慌慌張張的更換好了武服“焚蒼山武道院”。
李慕白進來道:“你們醒了?”
除了李洪基“嗯”了一聲,幾人都沒有說話。
李慕白又道:“孟浪……”
孟浪慌忙的跪在地上,雙手呈上一條滕邊說道:“弟子違背了師尊的旨意,請師父責(zé)罰!”
幾人也通通跪下求情。
李洪基道:“孟浪醉酒,沒有去西亭擔(dān)柴挑水,是弟子的錯。”
楚凌風(fēng)也道:“師尊,弟子也飲酒,也有錯?!?p> 柳涵煙也道:“弟子也有錯?!?p> 眾人異口同聲道:“請師尊責(zé)罰!”
李慕白哈哈大笑道:“你們以為法不責(zé)眾嘛?錯了,焚蒼山武道院是不能飲酒的。
你們幾個都得受到責(zé)罰!”
孟浪“忽”的一下站起來道:“師尊是不是說焚蒼山武道院不能飲酒?”
李慕白點頭道“是”!
孟浪道:“前天,師尊酒醉真武大殿……”
李慕白心中愕然,心中暗道,“孟浪,這小子真有種,連師父的短都敢接,不好好處置一下他,以后我李慕白在焚蒼山還怎么服眾?!?p> 跪在地上的諸人都沒有想到孟浪這憨貨竟然敢指責(zé)師尊的不是。
幾人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受罰,所以個個都默不作聲。
尷尬的氣氛持續(xù)了好一會兒。
孟浪又“補刀”說道:“師尊怎么不說話了……”
李慕白愕然道:“師父是天下第一劍仙,不喝酒怎么舞劍。師父喝酒是為了領(lǐng)悟劍法,你們飲酒是醉酒誤事?!?p> 孟浪不服,還想說,被柳涵煙一把給拽住了。
“六師兄,少說兩句!”
孟浪哪管柳涵煙,道:“師父前天在真武劍舞的什么劍法,領(lǐng)悟到了幾重境?”
李慕白發(fā)怒道:“那你說師父該怎么辦?”
孟浪道:“焚蒼山武道院法不能廢。請師父陪弟子們一同領(lǐng)罰!”
李慕白冷笑道:“領(lǐng)誰的罰?”
孟浪又屈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領(lǐng)師尊的責(zé)罰?!?p> 李慕白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己責(zé)罰自己了?”
孟浪“嗯”了一聲道:“師父要么與自己過不去,要么與焚蒼山的法令過不去?!?p> 李慕白冷哼道:“你可知道焚蒼山的法令是什么?”
孟浪道:“弟子知道。師尊即法,法卻不為師尊?!?p> “孟浪,說的好!”李慕白哈哈大笑,扶起孟浪,“你們幾個也都起身吧,師父陪你們一起領(lǐng)罰?!?p> 跪在地上的幾人面面相覷道:“師父,孟浪口出狂言不是三五日了,師尊莫要聽這小子信口開河?!?p> 李慕白道:“今早,十二生肖客的侯君集到我處,為孟浪求情,免去他擔(dān)柴挑水的責(zé)罰。
還要把孟浪要去,做自己的徒弟。”
李洪基突然起身道:“師父,答應(yīng)侯君集了?”
李慕白笑笑道:“初時本想答應(yīng),如今看來,孟浪此子還可以再教化教化?!?p> 幾人聞言,都起身抱肩,互相相擁。
李慕白又道:“你們幾個別高興的太早。孟浪責(zé)罰一事不能免,不過……不過把擔(dān)柴挑水之事改為一年。
至于其他人,師尊給你們的‘懲罰’就是你們幾個都要進國武院修煉?!?p> 幾人歡呼雀躍,圍繞著李慕白。
孟浪說道:“師尊,您自己的‘責(zé)罰’呢?”
幾人都用眼神死死的盯住孟浪,這小子也太沒有眼力勁了吧。
孟浪被幾人盯得麻木了,又笑道:“我只不過和師尊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而已?!?p> 李慕白道:“孟浪,師尊給自己的‘懲罰’就是今春所收下的七個弟子三年之后全部進入國武院修煉?!?p> 孟浪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師尊的意思是也包括我了!”
李慕白舉起右手三指指天發(fā)誓道:“三年以后,我若不能把孟浪培養(yǎng)進國武院,甘受天罰?!?p> 天字號里,笑聲戛然而止。
李洪基,楚凌風(fēng),柳涵煙三人都不言語,他們都知道孟浪的琵琶骨碎了,又怎么能夠練武進國武院呢?
李洪基勸道:“師尊,孟浪入國武院就是了。還請您收回方才的誓言?!?p> 楚凌風(fēng)和柳涵煙也勸師尊李慕白收回方才的誓言。
孟浪也是三復(fù)請李慕白收回誓言。
劍仙李慕白望著眼前的徒弟,道:“我查過孟浪的典籍,知道他是曲海人,不懂武功。
這也是我大哥李世東和我不合的原因之一。
不過,你們放心。
三年之內(nèi),我一定會把孟浪從一個武者小白培養(yǎng)成武學(xué)大家的。
你們勿復(fù)再勸!”
幾人都知道勸不動李慕白,也只好作罷。
李洪基畢竟是李慕白的親侄子,還是想把孟浪琵琶骨碎的事情告訴叔叔李慕白。
李慕白示意李洪基不要再言語,李洪基也只好默然。
李慕白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四人,還有北字堂的三個女弟子。
三更眠,五更起。
要把個人的‘小心思’全部放下,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武學(xué)之境上來~”
李慕白說完,已經(jīng)遠去。
李洪基不斷地錘自己的胸口,楚凌風(fēng)勸道:“大師兄,這是為何?”
李洪基看了一眼楚凌風(fēng),嘆了一口長氣道:“他日,師尊若是死在自己的誓言之下,我是逃脫不了干系的!”
楚凌風(fēng)自然明白李洪基說的是什么,
柳涵煙也深知李洪基說的是自己指使楚凌風(fēng)挖碎孟浪琵琶骨的事情。
只有孟浪一人,渾然不知。
孟浪笑道:“大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勤加苦練自己的武功的。
三年,三個人的名額我孟浪沒信心。
三年,焚蒼山有十四個名額,其他三個武道院也不過才六個名額。
我孟浪還是有點自信的。”
李洪基懊惱地看著孟浪道:“一個人有自信也未必是件好事,你還是走吧?!?p> 孟浪轉(zhuǎn)身就走,又轉(zhuǎn)回來問道:“大師兄是要我走向哪里?”
李洪基閉眼沉思道:“從你的曲海來,還回你的曲海去。三年,你只要在曲海留守三年,我一定給你‘弄’個高官做,哪怕是讓你管理國武院都可以?!?p> 孟浪笑道:“大師兄,不要拿孟浪說笑了。孟浪哪里也不去,孟浪不僅要入駐國武院,還要參加孔雀王朝五年一度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
孟浪說完,提起自己的“砍刀”和索繩就出發(fā)了。
楚凌風(fēng)勸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大師兄也不必過于自責(zé)。
說不定孟浪三年以后真的能進國武院修煉呢?”
柳涵煙也附和道:“三年的時間還早著呢?說不定孟浪哪天醒悟過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呢?”
李洪基苦笑道:“孟浪的琵琶骨碎了,我們?nèi)齻€誰不知道。不要再勸了,一切都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