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公園的露天停車場,零星地停著幾輛車。白色的面包車十分顯眼。
關(guān)艾走過去,敲了敲車窗,把趴在方向盤上的人拍醒了。
“番薯?”
番薯搖下車窗,睡眼朦朧,兩頰發(fā)紅,要不是他滿臉疙瘩,簡直可以用嬌羞懵懂來形容。
“干嘛?王姐派你來的?貨呢?”
嘭……半醒半睡的番薯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一掌拍暈了。
如果不是親身經(jīng)歷,他根本不會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這么可怕女人,不,她已經(jīng)不能用女人來形容,她就是一個雌性獸人。
番薯噼里啪啦被人拍醒,睜眼看到了女獸人,而他被捆住,丟在車子的角落里。
“你,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番薯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年紀(jì)不大,力氣大的嚇人,聲音漸漸軟下來,“姐姐,請你放了我,我沒有錢?!?p> “她可不能放你?!币粋€大約只有十歲的小姑娘歪了歪腦袋說,“不過,我可以讓她不打你,但是,你要老實告訴我,你準(zhǔn)備把我送到哪里?”
“你是貨……不不……”番薯低下頭,心想,王姐失手了,把我供出來了,不知道曹老板有沒有被供出來。
小姑娘說:“別?;ㄕ信?,我的保鏢很厲害的。”
番薯的心思轉(zhuǎn)了十八個彎,最后一咬牙,決定讓自己少吃點苦頭,王姐都弄不過的人,他肯定也弄不過,不如招了來的痛快。
番薯說:“我就是準(zhǔn)備把你送到北青研究所。至于干什么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p> 聽到“北青”二字,關(guān)艾和吳薇兒都稍稍愣住,一個研究所還干人口買賣,說出去豈不嚇?biāo)廊恕?p> 關(guān)艾就是在“北青”做的試藥人。
而吳薇兒上輩子就是被“北青”囚禁,直至死亡。
她們都對“北青”兩個字很敏感。
特別是吳薇兒,她突然有個很有意思的想法,如果把番薯扔到研究所會怎么樣呢?
吳薇兒問關(guān)艾:“你會開車嗎?”
關(guān)艾點頭,“我會?!?p> 關(guān)艾開著車晃晃悠悠地到了“北青”研究所,把五花大綁的番薯扔到了之前扔章安的走廊上。
吳薇兒好奇,非要跟著。在樓梯口躲藏的時候,她聽到了非常熟悉的聲音。
“什么,樓下怎么了?你再說一遍?!眳俏礉傻穆曇粲行┘鼻小?p> “有個人跑了?!毙←惖穆曇暨€算平靜。
“怎么回事?保安干什么吃的!”吳未澤怒氣沖沖地說。
“他變成了一只老鼠從送飯孔里鉆出去了。不過,他維持鼠形態(tài)的時間只有半分鐘,恢復(fù)原形之后,就被抓了?!毙←惡唵蔚亟淮艘幌隆?p> 吳未澤稍稍平靜下來,說:“抓回來了,那就好??磥淼紫碌陌脖_€要加強?!?p> 吳薇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關(guān)艾拉出研究所的,整人渾渾噩噩的。
吳未澤的聲音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她是絕對不會聽錯的。看樣子,吳未澤處于主導(dǎo)地位,也就是說“北青”有可能屬于森潤集團。
這是她從未想過的。
吳薇兒渾渾噩噩的,被關(guān)艾塞到面包車中,然后回到酒店之中。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躺下,怎么睡著的。
她就像被關(guān)艾牽著的提線木偶。
關(guān)艾安頓好吳薇兒,翹著腿,斜靠在沙發(fā)上。
“零,就這么放了這些人沒事嗎?我感覺他們有可能壞事?!?p> 零說:“你就是太年輕。姓王的失手,肯定跑路了。萬一咱們找上那個曹老板,曹老板肯定會找她麻煩。像她這種在江湖上混的人,別的本事沒有,腳底抹油的功夫定然是爐火純青?!?p> 關(guān)艾說:“其實也無所謂,她要是敢搞事情,我就讓她跪下叫爸爸。”
“越來越野蠻了?!?p> 吳薇兒大概是太乏了,說到底她的身體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一覺睡到下午一點鐘。
她隨便吃了些東西,又睡下了。這下直接睡到晚上,正好趕夜場。
關(guān)艾問:“要不我去抓曹老板,你在這里等我。畢竟十一歲的小姑娘進不去那種地方?!?p> 吳薇兒說:“不行,我不能離你太遠,我不敢冒險。姓王的失手了,說不定還有什么姓張的姓李的。”
關(guān)艾說:“你為什么不求助你爸爸?像這種事情,他出面解決豈不直接?!?p> 吳薇兒搖頭,“我沒有爸爸,我是一個可笑的存在,哪怕是重來一萬次,也是一樣。我沒辦法選擇自己身上的基因?,F(xiàn)在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他們死,一條我死。唉,我跟你說這些有什么用,你只是個不相干的人?!?p> 關(guān)艾想說她并不是不相干的人,她也是被喬茜茜坑的人。
無奈之下,關(guān)艾只能走酒吧的后門,把保安打暈,溜了進去。
吳薇兒沖她束大拇指,“你真棒!”
關(guān)艾直翻白眼,你這么夸我,我一點都不會高興的好嗎,我又不是小孩子。
酒吧里面真的很吵,吵得人腦袋發(fā)暈,頗有一番群魔亂舞之相。
關(guān)艾生怕吳薇兒走丟了,緊緊地拽著她的手。
吳薇兒被她牽著,感覺很安心,只要這個人一直當(dāng)她的保鏢,那么她會永遠安全,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有沒有什么辦法讓她簽永久賣身契呢?
吳薇兒的小腦瓜飛速旋轉(zhuǎn),比酒吧里的彩光燈轉(zhuǎn)的還快,可是,或許只有大筆大筆的人民幣可以打動她,可惜她以前攢的壓歲錢不多了,只有三百萬,三百萬買一個人,那是遠遠不夠的。
好想掙錢啊,難怪他們都那么喜歡錢,因為有錢好辦事啊。
在吳薇兒胡思亂想間,關(guān)艾已經(jīng)擠到吧臺前,沖著調(diào)酒小哥兒勾勾手,說:“給我來兩杯牛奶?!?p> 調(diào)酒小哥兒像看智障一樣看著關(guān)艾。
關(guān)艾說:“怎么的,這么大飲料鋪子,竟然沒有牛奶?!?p> 調(diào)酒小哥嘴角抽搐,覺得自己可能遇到了一個剛剛放出來的精神病人。
關(guān)艾見他像傻了似的不說話,就說:“那行吧,既然沒有牛奶,就把你們曹老板叫出來。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們后門的保安是我打暈的?!?p> 調(diào)酒小哥僵住,原來不是瘋子,是來砸場子的,后門看守的可不是保安,而是老板高價請來的護場保鏢,據(jù)說還是蠻有名的運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