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了一場大雨,院子里的百花藤從架子上掉下來軟趴趴倒在地上,綠色的一團。顯得很破敗。
‘嘎吱’院子里的木門響了一下,一只纖細白皙的手輕輕推開已經有些腐壞的木門。
“咚!”
老掉了牙的半扇門終于承受不住,陣亡了。門外的零轢就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喃喃道‘我沒用靈力呀?!?,你沒用?!坏楞紤兄袔е爸S的聲音自她身后響起。
零轢回頭,很是不滿地對身后人說‘左修,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什么都讓我做。’左修挑眉,不甚在意的笑了。
他有一副很是英俊的皮相,十分正氣凌然、,但硬生生被他那樣懶洋洋的筋骨帶出一股子別樣的風流,好看的緊。
他雙手抱胸,修長挺拔的身子斜倚在墻上,大爺似的。
‘帶你來是干什么的,連開門都要我動手,你對得起我一路上給你吃給你喝的恩情嗎?’
零轢只能忍氣吞聲,轉身踏進院子里。
零轢覺得自己是上輩子作了天大的孽才會遇見左修。
她恨不得自己死在荒郊野外也不愿被他所救,自從被他所救,零轢就過上了水深火熱的日子,被使喚,被奴役,沒有人權,連飯都要她來喂。
她發(fā)誓,等報完一個月的恩就跟左修決一死戰(zhàn)以洗刷恥辱。
零轢是一只道行不高不低修為不深不淺的妖精,幾日前在榮水城南郊遇上了天劫,這天劫比她自己推算出的竟早了二十天,在什么法器符篆都沒準備的情況下,她只得咬牙正面硬扛。當然,扛肯定是扛不下去的,還是得有人來救,救她的自然就是左修。
“集英俊與智慧于一身的,零轢的救世主。”
這話是當時左修一手扛著天雷,一手拎起半死不活的小妖精時說的,最可怕的是,她那被雷劈傻了的腦子里竟然還覺得那貨好帥。
之后就是被使喚和奴役,美名其曰“報恩”,為期一個月,零轢也是想過跑的,可她只是一個剛渡過天劫重傷的小妖精,別說現(xiàn)在,就算回復了巔峰時期的實力都不夠左修一只手看的。不能不承認,左修強的可怕。
以前在田里時,家里的爺爺就說天雷極難捱,僥幸過了,實力壽命更進一層,但更多的是天雷下妖精們的骨灰。
逆天而行則需受天譴。
這樣想著,突然覺得后腦冷風襲來,身體本能的向右一翻,手里的玉骨扇翻出來就放了個大招.....
“啊啊啊啊—”零轢感覺自己頭發(fā)好像被左修拽掉了,女孩子,不是,女妖怪最不能忍的事就是被拽頭發(fā)。
“左修你有病啊你拽我頭發(fā)做什么,我又不知道是你在身后,你烏龜兒子王八....啊啊啊輕點拽輕點?!?p> 左修揉了一把手里頭發(fā),極嫌棄的說“先不說你幾天沒洗頭發(fā)了,敢對爺出手這事就不能善了”說著更用力拽了一把,零轢踉踉蹌蹌被拽著走,不滿的嘟囔“我就是個受氣包”
這院子許久沒人住的樣子,破落得很,但是院落很寬敞,雜草從縫里擠出來鋪滿了青石地磚,零轢探頭四處瞅瞅,好奇道:“咱來這里干嘛?!弊笮迲醒笱蠡亓艘痪洹爱斎皇亲∵@?!?p> 零轢:“!”
她顫抖著心肝問面前這位爺:“你,沒錢了?”
左修沉默.....
零轢悲痛地問:“今晚飯錢呢?”
左修沉默.....
一個半時辰后,零轢頂著一腦門官司回到院子里,左修正在院里拿個破碗顛來顛去,一抬頭見自家小奴隸回來了,便起了身,還順手捏了一把那碗,等張開手的時候手心只剩下一把隨風飄散的灰。
他拍拍手,自是瀟灑的走過來,零轢卻看著那碗兄的骨灰一陣冷汗,仿佛看見了跟左修作對的自己一般。
瞬間一掃臉上的不情不愿,將一張小臉笑成了一朵太陽花,伸手將自己辛苦掙來的食物自儲物袋中掏出來雙手奉上。
左修笑了一笑,尖尖的虎牙被昏暗的晚霞一照閃閃發(fā)亮,左大爺伸出兩根高貴的手指碰了碰零轢的額頭。
“我總算是知道你為什么那么笨了,找個吃的都要那么久,看來是救你之前就被天雷劈傻了腦子?!?p> 果然!零轢暗暗磨牙泄憤,她怕是整個妖生都別想從左修這個賤人嘴里聽到一句好話。
還沒等她罵夠,左大爺一手拎起了小妖怪的后衣領,長腿一跨進了屋子,另一只手捏了個決,凈了屋中的灰塵和濁氣,這樣下來屋子倒也看的過去,兩人在一張三條腿長一條腿短的桌子前坐下來,相看兩生厭的吃完了一頓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