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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清鎮(zhèn)之云上的日子

第三十五章 好久不見

泉清鎮(zhèn)之云上的日子 江村云 6635 2020-04-02 07:53:24

  陳楓一早起來就獨自去了市里,他要去市內(nèi)的書店為準(zhǔn)備出國的英語考試買一些學(xué)習(xí)資料。陳楓的英語本來就很好,無論是口語還是閱讀,他都非常擅長。只要再去買一些有針對性的考試資料,在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時間里他專心學(xué)習(xí),通過根本不是問題。

  買完資料后,陳楓一刻也沒有在市內(nèi)停留就回了泉清鎮(zhèn)。原本因為陳楓拒絕被人照顧,一周只來一次幫忙打掃房子的家政阿姨,由于陳楓的要求,從今天開始也會每天到陳楓家來照顧他一日三餐的起居生活。自從做了要出國找孟夕夏的決定,陳楓就不想浪費一分一秒在其它任何事情上,他要把能用上的所有時間,全部用在盡快去見孟夕夏這件事情上。

  回到家時已接近中午,家政阿姨已經(jīng)在家里準(zhǔn)備做午飯了??吹疥悧骰貋?,她立馬著手做飯。陳楓簡單地和家政阿姨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把所有學(xué)習(xí)資料都從手提袋里掏出來放在書桌上,然后拿出一張方形的便簽紙,開始在上面寫下每天的時間安排和學(xué)習(xí)計劃。

  陳楓從小就討厭混亂的環(huán)境或者事情,所以從小時候開始,只要陳楓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情了,他就一定會把自己要做的事情提前做好安排計劃,然后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地去執(zhí)行并完成。一直到現(xiàn)在,對于自己想做的事情,他都是嚴(yán)謹(jǐn)認(rèn)真,一絲不茍的。對待和孟夕夏的感情也是如此。當(dāng)他決定和孟夕夏開始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jīng)在心里認(rèn)定了,此生非她不可。為了回到孟夕夏身邊,從今天起,他會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一步一步地,跑向她。然后牽著她一起,再也不放開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qū)儆谒麄儍蓚€的未來。這是在他心里日復(fù)一日非常明確的,他這一生最想做的事。

  在紙上寫完了一日作息的時間和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陳楓看著便簽紙,然后又提筆在空白處寫下四個被放大的字:去找夕夏!寫完,他放下筆,把便簽紙貼在書桌的臺歷上,靜看幾秒,然后起身走出房間。

  和家政阿姨一起吃過午飯后,陳楓出門散步,走到了孟家門口。他推開木柵欄門走進院子,看見靠著院墻邊的那幾棵樹,此時已發(fā)新芽長新葉。任憑任何人看到那些樹經(jīng)歷一個寒冬后全新的恢復(fù)生機的樣子,都會感嘆在這個它們生長的院子里,無論是否有人居住,它們的生命循環(huán)都不會受到一點影響。它們不會在庭院熱鬧的冬天顯出生機,也不會在無人蹤跡的春天停止生長。何時生長?長成什么樣?完全是它們顧自的事情,與任何人都無關(guān)。

  陳楓走到小涼亭旁邊的吊椅上坐下,這個他曾經(jīng)和孟夕夏經(jīng)常一起搖晃的吊椅,已經(jīng)有了許久無人坐的痕跡。他一個人孤單地在上面搖晃著。

  異國小城,早上八點左右,孟家的早餐時間。

  陳瀾吃著早餐,對正在廚房忙碌的馬蘭說道:“蘭姐,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趟超市。今天中午趙醫(yī)生他們一家要過來吃飯,我陪你一起去多買點菜。”

  馬蘭笑對陳瀾說:“好。上次來家里,我看趙醫(yī)生特別喜歡吃辣的,今天我還給她做幾道拿手的川菜吧。”

  孟淵笑道:“呵呵!這樣正合他們的心意。他們夫妻倆呀,就饞你上次做的那幾道川菜?!?p>  馬蘭對那位孟家的醫(yī)生朋友很有好感,聽到對方喜歡吃自己做的菜就更高興了,對陳瀾笑著說道:“行,那陳老師,等你一會兒吃完了,我們就去挑點新鮮的菜。今天中午我給大家好好做一桌?!?p>  孟冬正扭頭看向廚房里的馬蘭率先點菜:“蘭阿姨,我要吃你做的紅燒肉?!?p>  “嗯,這道菜今天必須要做。”孟淵也表示對這道菜的認(rèn)同。因為馬蘭做的紅燒肉肥而不膩,很有東坡肉的感覺。

  因為孟淵常年伏案工作,極其缺乏運動,陳瀾一直都很控制孟淵吃肉的量。步入中年以后,陳瀾擔(dān)心孟淵的各項身體指標(biāo)超標(biāo),就更控制他吃肉了。這兩年被陳瀾逼著和她一起經(jīng)常外出跑步鍛煉身體,漸漸的孟淵也養(yǎng)成了更健康的生活方式,不僅和陳瀾一起習(xí)慣了堅持運動,而且在飲食各方面也非常注意和講究。人到中年不僅沒有發(fā)福,還能保持像現(xiàn)在這樣標(biāo)準(zhǔn)的身材,這一點孟淵不得不感謝陳瀾對他的監(jiān)督和提醒。

  在飲食上,由于平時孟家就比較注意和講究,所以他們的餐桌上很少會出現(xiàn)脂肪、膽固醇等超標(biāo)的食物,而馬蘭做的這道紅燒肉卻是偶爾會出現(xiàn)在孟家餐桌上的開葷美食,因為無論從看相到味道都非常好,孟淵也不怕多吃幾塊。

  “還有蘭阿姨燉的魚湯,我也想喝!”孟冬正繼續(xù)點菜,開心期待,好像今天中午將會出現(xiàn)的一大桌子美味佳肴,都是為他做的。

  陳瀾無情打斷孟冬正的點菜熱情說道:“你行行行了??!今天中午是請趙阿姨一家吃飯,你在這湊什么熱鬧啊?”

  “就是因為要請客人吃飯,所以我才好心提醒你們一下,要把趙阿姨做的最好吃最拿手的菜都拿出來嘛!我說的這些菜都是經(jīng)過我平常鑒定過的,是吧老爸?”孟冬正說著看向孟淵尋求支持。

  但陳瀾并不給他機會,直接否決道:“行了行了,你的意見保留。”然后她站起身離開餐桌,對廚房的馬蘭說道,“蘭姐,我上去換身衣服我們就出門?!?p>  “好?!瘪R蘭笑著答應(yīng)。

  等陳瀾離開,孟冬正對馬蘭調(diào)皮地不停重復(fù)著,好像在念咒語似的說:“蘭阿姨,魚湯魚湯魚湯魚湯!”

  馬蘭對孟冬正做了一個“OK”的手勢,沖他眨了個眼,表示接收到信息。在歐洲生活了這么多年,馬蘭早已被歐洲人的熱情開放感染,不同于傳統(tǒng)的中式婦女,她也有了些歐洲人的開朗活潑。

  孟冬正得意地笑笑,然后繼續(xù)吃早飯。吃飯的間隙,他看看孟夕夏,發(fā)現(xiàn)今天的她情緒明顯比昨天好多了。雖然不再是愁眉苦臉,但孟夕夏依然游離于大家之外。

  “爸。”孟冬正跟孟淵說話,“聽說趙阿姨的兒子也在你們學(xué)校念書,還是學(xué)醫(yī)的。”

  “是啊?!泵蠝Y回答,幫著孟冬正一起回憶,“你忘啦,那時候我跟你媽帶你和夕夏搬家過去,你趙阿姨和陸叔叔工作忙沒時間帶孩子,陸槿不還常常跟你們倆一起玩兒,還經(jīng)常住在我們家嗎?”

  “有嗎?那是什么時候的事兒???”孟冬正說著轉(zhuǎn)向孟夕夏問她,“誒,夕夏,你記得他嗎?”

  孟夕夏低頭喝著粥沒說話,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印象。其實她完全不知道孟冬正問了她什么問題,因為她剛才根本沒有聽他和孟淵的對話。

  “都是你們上小學(xué)時候的事情了。”孟淵看著孟冬正嘲笑道,“就你這記性,不記得也正常。”他喝完杯子里最后一點牛奶,準(zhǔn)備起身回書房辦公。

  “爸爸?!泵舷ο慕凶∶蠝Y,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說道,“我一會兒想去植物園里走走?!?p>  “好,你去吧?!泵蠝Y微笑著跟女兒說話,然后提醒孟夕夏道,“今天你趙阿姨他們一家來做客,你記得早點回來。”

  “嗯,好?!泵舷ο奈⑿貞?yīng)。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她也起身離開。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孟冬正在孟夕夏身后問她。

  孟夕夏沒有回頭,把手舉過頭頂左右搖晃了一下以示拒絕孟冬正的好意,然后走上樓梯。

  就在孟夕夏上樓后,陳瀾走下樓,和馬蘭一起準(zhǔn)備出門為中午的接待采購。

  “你爸和夕夏呢?”陳瀾看著只剩孟冬正一人的餐桌問。

  孟冬正一邊手撕著面包片一邊回答:“老爸回書房了。夕夏回房間換衣服了,她一會兒要去植物園?!?p>  “行,那你一會兒提醒夕夏今天早點回來?!标悶懻f著就和馬蘭一起往外走。

  孟冬正對著門口拉長了聲音回答已經(jīng)快要走出門的陳瀾:“知道啦,你們多買點好吃的!拜拜!”

  陳瀾她們已經(jīng)走出去,“砰”一聲,門關(guān)上了。

  沒過一會兒,孟夕夏也換好了衣服下樓。沒有做任何刻意的打扮,她只是把家居服換成了一件綠色套頭連帽衛(wèi)衣和一條杏色的休閑褲,一頭黑色的長發(fā)隨意地披散在肩上。她下了最后一級樓梯臺階,徑直走到玄關(guān)處換上一雙白色的休閑鞋。

  “老媽讓我提醒你待……”

  門打開,“砰”,門又關(guān)上。孟夕夏已經(jīng)走出去了。

  “……會兒早點回來?!泵隙粗o閉的大門,把孟夕夏沒讓他說完的話說完。然后繼續(xù)管自己吃著最后一片面包。

  孟夕夏走過院子,穿過廊道,走到了房屋前的小道上。她沒有急著直接走去植物園的方向,而是走到河岸邊,靜靜注視著那靜靜的河流。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春風(fēng)和煦。灑在河面上的陽光不停地隨著被風(fēng)拂過的微波跳躍、閃動。湛藍的天空倒映在河面上,朵朵白云依稀可見。注視著水面上那顫動的太陽光芒,在光影的晃動下,仿佛給人河面上那一片才是真正藍天的幻象。

  孟夕夏把衛(wèi)衣的帽子套在頭上,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沿著城中這條流淌的靜河朝植物園的方向走去。沿河的樹上已經(jīng)密密麻麻長滿了翠綠的新葉子,偶爾會有一兩只不知名的鳥在樹上休憩,或在陽光里不停地在樹枝之間來回跳動嬉戲,又或是在樹上待膩了就飛到附近的屋檐上看著這條河流和來往的人們。河面上間或有一兩只游船,載著到本城中旅游的客人,在水面上慢悠悠地向前晃蕩。船上的客人大概因為初到此處而顯得異常興奮,好像無論沿河看到的任何東西,以及在這異國風(fēng)景里的自己和同伴,都值得用手機或相機記錄下來,紛紛忙著拍照留念。游船中顯少有幾位真正懂得欣賞的游客,只是靜靜地坐在船內(nèi),用一雙眼睛欣賞著周圍的異國風(fēng)情,感受這小城早晨的靜謐與安寧。

  孟夕夏緩緩走上那座架在河上的古老石橋。踩著石橋上的每一塊石磚,孟夕夏仿佛都能感受到腳底傳來的那厚重的歷史感。她在橋上駐足,遠望這一段河流。不寬的河道在兩旁多彩的房屋中間穿腸而過,在遠處拐了一個彎,然后便不知流向。河面上的粼粼波光讓人容易產(chǎn)生幻覺,孟夕夏只是稍停了片刻,便從河邊上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前走。

  好像一直以來她對于光芒都極其敏感,任何光芒都容易讓她產(chǎn)生幻覺。她不喜歡強烈刺目的光,也不喜歡獨顯突出的光,在這世上她最喜歡的光芒就是日落夕陽時散發(fā)出的溫柔舒緩的自然之光。黃昏夕陽發(fā)出的光芒,溫暖不刺目,散照世界而不凸顯。被夕陽的光芒包裹時,孟夕夏常常感受到一種暖遍全身的撫摸,直視著夕陽余暉,她能從里面看到美好與希望。那份幸福感仿佛是從另一個神秘世界里散發(fā)出來,穿過了億萬光年才得以照拂到她身上的。

  但是現(xiàn)在面對曾經(jīng)給她幸福感的光,面對她喜歡的夕陽余暉,她會害怕從那里面再也看不到溫暖的感覺,害怕那穿過了億萬光年才照到她眼前的光芒,只剩了一個光著空殼,而隱藏在其中的幸福感早已偷偷地流失向了它處。

  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植物園,孟夕夏才發(fā)現(xiàn)她把準(zhǔn)備好的畫筆和畫本忘在了房間。上次修改到一半的那一株豬籠草,今天看樣子是無法讓它完整了。

  “算了,今天就隨便看看吧。”她想。

  此時植物園里郁金香正盛開,雖然時間還早,但已有不少當(dāng)?shù)鼐用窕蚴怯慰颓皝碛^賞。植物園中的郁金香有著歐洲最古老郁金香的血統(tǒng),珍貴,美麗,奪人眼球。孟夕夏看著那一片絢麗多彩的郁金香,不由地蹲下細細觀賞。

  簡單干凈的花向來是她喜歡的,比如眼前這一朵一朵清爽明了的郁金香,比如一株一株大方簡潔的玉蘭花。玉蘭開花時樹上甚至沒有一片葉子的墜飾,花開然后葉長?;ㄩ_花、葉長葉,互不影響,互不干擾,節(jié)奏清楚,步驟有序。都說紅花還需綠葉襯,但是在玉蘭身上完全不需要這種互相襯托,開花時就是一片純凈的白或紅,長葉時則就是一片干凈的綠,花和葉都是屬于自己時光舞臺的主角。

  看著眼前干凈鮮麗的郁金香,孟夕夏想到三月也正是玉蘭開花的季節(jié)。泉清鎮(zhèn)的玉蘭花此時應(yīng)該正開得美吧!想著想著,孟夕夏面對眼前的郁金香出了神。

  “??!”孟夕夏毫無征兆地驚叫一聲,吸引了附近的人紛紛圍上來察看。

  “Are you okay?”在孟夕夏身邊的一名陌生女子趕緊上前扶起她,一臉的歉意。

  這名女子剛才正在讓同伴幫她跟郁金香合照,調(diào)整拍照位置時沒有注意蹲在身后的孟夕夏,后退時無意中撞到她。走神的孟夕夏倒地時沒有注意,手掌正好擦到了身邊一棵灌木樹枝上,當(dāng)下手掌就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看到孟夕夏手上的傷口,女子和她的同伴面露萬分抱歉的表情,一個勁地道歉:“Oh!I'm so sorry!I'm so sorry! I'll take you to the hospital.OK?”

  “I'm fine.It's OK!”孟夕夏笑著拒絕陌生女人的好意。

  雖然手上有些火辣辣的刺痛,但只是擦破了點皮,并不嚴(yán)重,而且孟夕夏知道陌生女人是無心之過,所以并沒有一點怪責(zé)她的意思,而且就這點小傷上醫(yī)院,對她來說也太小題大做了。

  女子仍是很感抱歉地問道:“Are you sure?I'm really really sorry to you! How to make up for you?”

  孟夕夏堅持拒絕女子的好意說道:“Never mind. It's just a minor injury.I can handle it myself.”

  “ Don't worry, miss, I' ll take care of her.”突然一個看著和孟夕夏同齡的亞洲男生走到她跟陌生女子面前,對陌生女子說完,他又轉(zhuǎn)向孟夕夏說道,“Follow me to the infirmary.OK?”

  孟夕夏點頭,對陌生女子微笑,然后跟在男生身后離開植物園。

  一走出植物園,孟夕夏對著走在前面帶路的男生叫道:“Hey!”

  男生轉(zhuǎn)身回頭,站在原地等她。

  孟夕夏走到男生面前。從男生的樣子來看只能確定他是亞洲人,聽他剛才說的英語非常地道流利,也聽不出他是中國人,所以孟夕夏依然用英語和他說話。她把手舉起一些示意男生說道:“I can handle it myself.So,Thank you!”說著孟夕夏就轉(zhuǎn)身要走。

  “Where are you from?”

  聽到男生的問題,孟夕夏停下腳步,回身看著他回答:“China.”

  “你可以說中文?”男生用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問。

  “你也是中國人?”孟夕夏并不太驚訝,微微一笑?,F(xiàn)在在國外的中國人太多,偶遇上幾個同胞也不足為奇。

  這回是男生走上前幾步靠近孟夕夏,問道:“你是這里的學(xué)生嗎?”

  “嗯,我是今年的新生?!泵舷ο幕卮?,然后看著眼前這個長得沉毅俊朗,看起來不茍言笑甚至有一絲嚴(yán)肅的男生問道,“你也是嗎?”

  男生回答:“我是這里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比缓罂粗舷ο牡氖终f道,“你的傷口還是跟我去學(xué)校的醫(yī)務(wù)室處理一下吧。”

  孟夕夏微笑著拒絕男生的好意說道:“真的不用了,我回家處理就行?!?p>  “對于幫你處理傷口這件事我很堅持。”男生看向孟夕夏的眼神堅定而果決,“作為一名將要成為醫(yī)生的人,我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患者在我面前走掉的。你要讓我犯這種低級失誤嗎?”

  男生說話時堅定執(zhí)著的語氣和眼神,讓孟夕夏心里有些為之一動。

  男生以一副專業(yè)醫(yī)生的口吻繼續(xù)補充道:“雖然只是皮外傷,但你這個擦傷口比較大,還是需要盡快專業(yè)地好好進行清理和消毒,以免感染。”

  “好吧,那就麻煩你帶我過去了?!?p>  孟夕夏的話剛說完,男生就立馬轉(zhuǎn)身走在了前面。孟夕夏在后面跟著他往前走??粗猩谋秤?,孟夕夏感覺到他對人的生硬和刻板。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

  “Hey,Jin!”

  孟夕夏一進醫(yī)務(wù)室,就看到里面的護士跟男生打招呼,男生也禮貌回應(yīng)了一句,但說話的語氣沒有什么熱情。

  男生回頭指著進門處的一張空病床,對孟夕夏說:“你先在這坐著,我去拿藥?!?p>  “嗯?!泵舷ο妮p聲回應(yīng),慢慢走到床邊坐下。她看見男生直接走到一個儲物柜前拿出一個藥箱,然后折身走向孟夕夏。

  “Who's this girl?Your girlfriend?”

  孟夕夏聽見坐在辦公桌前的女護士對男生問道。

  男生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孟夕夏面前,他把藥箱放在病床邊的桌子上,一邊熟練地打開藥箱取出需要的消毒藥水和棉簽,一邊回應(yīng)女護士的問話:“No,just met.”然后他順手把身后的一把圓凳拉到身下,坐下為孟夕夏處理傷口。

  清洗、消毒、上藥水,男生處理傷口的動作連貫準(zhǔn)確,整個過程他也都低著頭專心傷口的處理,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和孟夕夏說一句。

  孟夕夏全程看他。男生幫她清理傷口時的仔細認(rèn)真,讓孟夕夏莫名有一種感覺,她覺得對待這種小擦傷都能如此細致認(rèn)真的人,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好醫(yī)生。

  處理完傷口,男生松開孟夕夏的手說道:“好了,注意這幾天不要沾到水?!比缓笏酒鹕?,把剛剛坐的板凳推回到身后的墻邊靠著,干凈利落地收拾好藥箱,徑直走到柜子前把藥箱放回原處,然后跟護士道了一句再見就走出了醫(yī)務(wù)室。

  孟夕夏也跟出醫(yī)務(wù)室,對還在門口等她的男生說道:“謝謝你啊,那我先走了?!?p>  孟夕夏還沒跨出腳步,男生就直接問道:“你家住哪兒?”

  “嗯?”孟夕夏疑惑地抬眼看他,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

  “我正好要去河濱小區(qū)。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同路?”男生解釋。

  孟夕夏面露一些驚訝,回答道:“哦,是,我家就住那邊。”

  “那你現(xiàn)在是準(zhǔn)備回家嗎?”男生又問。

  “嗯,是?!泵舷ο牟唤獾鼗卮?。

  “那一起走吧。”

  男生說完,這回沒有先一步走在孟夕夏的前面,而是等她先邁步子,然后他跟在她身邊陪著她往前走。

  剛開始兩個人什么話都沒有說,就只是靜靜地一起往前走著。走在男生身邊,孟夕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這個人似曾相識,但又實在記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你家也是住在河濱小區(qū)嗎?”孟夕夏先開口問。

  “不是,我去一個朋友家做客?!蹦猩m然面無表情,但對孟夕夏說話的語氣相當(dāng)溫柔。

  “哦?!泵舷ο膽?yīng)道,突然想起什么,她站住看向男生,男生也跟著她站住不走。孟夕夏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猜。”男生原本嚴(yán)肅的臉上此時似有笑意。

  男生的表情仿佛印證了孟夕夏剛才心里的猜測,她說道:“你不會是叫陸槿吧?”

  男生臉上出現(xiàn)了溫暖爽朗的笑容,眼睛直直地看著孟夕夏說道:“怎么,小夕夏長大了就不叫哥哥啦?”

  孟夕夏的眼睛越過男生看向周圍恍然一笑,然后又看回男生笑著叫道:“槿哥哥。”

  陸槿抬起右手放在孟夕夏的頭上,以一種極其憐愛的表情輕摸了兩下她的頭,用一張和之前的嚴(yán)肅不茍全然相反的俊朗帥氣的笑臉看著孟夕夏,說道:“夕夏,好久不見?!?p>  孟夕夏和陸槿,兩個人站在小城的清澈河邊,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相視而笑。

江村云

本章小論:親愛的,你有童年舊友嗎?長大后可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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