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掌燈,燭光風(fēng)中搖曳,雖為夜晚,可白家丹堂卻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現(xiàn)在的王伯已經(jīng)熟悉了大多數(shù)流程,此刻正和白道義在房間商討總結(jié)已經(jīng)了解到的情報。
這時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二爺,王家少主來了,說想見您一面?!?p>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顯露疑惑,這王俊銘夜間突然到訪意欲何為?
白道義眉頭緊鎖,看向王伯詢問道:“見還是不見?”
王伯眼睛微瞇,略微思索片刻,然后說道:“見,他夜間來防肯定有事,少爺正巧要了解王家高層的事,或許從王俊銘身上能找到些什么線索?!?p> 白道義點點頭表示明白,和王伯一同走去會客大廳。
丹堂會客大廳內(nèi),王俊銘就那樣干等著難免有些著了急,來來回回的走動。嘴里還不停的念叨怎么還不來。
“哎呀,俊銘少主前來,老夫有失遠(yuǎn)迎,還請多多見諒啊。”白道義剛走到門口就抱拳上前熱情打招呼。
“見過二爺?!蓖蹩°懨鎺⑿Γ笆忠欢Y,“二爺您這話就言重,我這夜里來訪,才是多有打擾?!?p> “無妨,無妨。”白道義走近前伸手示意坐下聊,隨后笑問道:“只是不知道,俊銘少主親自前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王俊銘剛要開口說話,便看見白道義身旁站著的王伯,就覺得這人好眼生,可卻又感覺在哪里見過。
于是乎便看向白道義又指了指王伯,問道:“二爺,這位是....”
白道義稍愣之后,起身向王俊銘介紹起王伯。
“俊銘少主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在建倉城的一位老友,傍晚時分才剛到我這,處理一些事情?!?p> 王伯也是十分的配合,對著王俊銘就是一拜,“老朽見過王家少主大人。”
“哦,原來是二爺朋友,失敬了?!蓖蹩°懸宦犑墙▊}來的,頓時失了興趣,輕點下巴簡單糊潦幾句,對于他的存在并不在意。
弄得王伯很是尷尬,本來還打算要說一些奉承的話,這下都被給堵了回去。
這時一旁的白道義趕忙上前打圓場,邊倒茶邊問道:“俊銘少主還是先說正事吧,老夫看看是否能幫上忙?!?p> “那就麻煩二爺了。”
王俊銘接過茶杯,輕輕呡了一口茶。隨后搖頭嘆息,漏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二爺您也知道,我那可憐的弟弟幾年前沒了修為,從那時起就變得郁郁寡歡。前幾日更是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消失不見了?!?p> “我們找遍了整個王家也沒有找到,您說他一個毫無修為的人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身為他大哥怎么對得起失蹤多年的大叔啊?!?p> 說到這他就顯得格外痛心疾首,憤憤拍了拍椅子把手,吞聲忍著淚水。
好家伙,這一套精湛演技直接讓白道義和王伯都看呆住了。要不是他們一個知道內(nèi)情,一個親身經(jīng)歷,還就真就信了他的鬼話。
就算旁人看了都直呼內(nèi)行的演技,說的手足情深實在是感人,這不去當(dāng)戲子真是太可惜了啊。
“所以說,俊銘少主此次前來,是為了找人?”白道義臉上笑容收起,神色正經(jīng)的問道。
王俊銘收了收表情,點頭道:“正是,所以還請二爺幫幫忙?!?p> 聞言,白道義裝做出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緊接著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俊銘少主你也看見了,老夫這丹堂,整日通宵達旦。”
“最近堂內(nèi)更是人手稀缺,下人們工作也是在加大加量。有些人都已經(jīng)開始抱怨起來,你這突然的請求恐怕會一時間抽不出人手,所以還得請你等上幾天了?!?p> 現(xiàn)在的白道義儼然表現(xiàn)出一副體恤員工為員工著想的好掌柜形象。
王俊銘臉頰輕抽,雖然他早有預(yù)料到這老狐貍一定是會大吸血,宰他一頓。
可這借口說的也太假了,說出去誰會相信?你白二爺手下的人要是敢抱怨,母豬都能上樹當(dāng)猴了。
可他沒辦法,是自己有求于人。盡管氣不過,可一想到王羽天那張臉,心中一咬牙,一跺腳。說道:“二爺,我實在擔(dān)心我那弟弟的安危,所以我愿意拿出三千下品靈石作為報酬,辛苦一下您手地下的人?!?p> 白道義就好似沒有聽見般,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王伯,二人對視一眼,嘴角上漏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
“哎呀,老張啊,你剛才送給我的那塊碧水花田玉價值多少靈石來著,怎么突然間想不起來了呢?!卑椎懒x揉了揉太陽穴,一邊回想一邊說著。
王伯臉上會心一笑,趕忙接話,回答道:“老白瞧你這記性,我那塊碧水花田玉在建倉城可是有人出價二萬下品靈石想要購買?!?p> “這要不是有些麻煩急需要你出面解決,我都不想給你?!?p> 白道義恍然明了,拍著胸脯保證的說道:“老兄你都舍得割愛,送這么大的禮物給我,這誠意不可謂不重啊?!?p> “今日你就先回去吧,我明兒一早就去替你解決那件事,否則該有人說我不近人情,不會辦事了?!?p> 他們二人在王俊銘面前一唱一和,配合的絲絲入扣,尤其是最后那幾句聲音略顯得大聲,很明顯是想讓王俊銘聽見。
王伯大喜:“那我就先行謝過了。既然如此我就告辭吧?!?p> 說完對著王俊銘和白道義抱拳施禮,退出了會客大廳。
再看旁邊坐著的王俊銘,現(xiàn)在他氣的臉都要綠了,心里如同有一萬匹草泥馬在狂奔。
他算是聽出來了,不是不能幫他,是給的好處不夠。一塊破石頭就能賣二萬下品靈石,你特瑪怎么不直接去搶啊。
還有那建倉城來的老家伙,你說你啥時候來不好,偏偏是今天,氣的王俊銘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揍他一頓。
盡管他心里有一百不爽,最終還是忍住了。
緩了好大一會,才艱難的憋出一個笑容,道:“二爺我這來的匆忙,沒帶這么多靈石,不知能不能減一些?”
“不知道俊銘少主想要減多少呢?”白道義一邊點著他那旱煙一邊問道。既然都心知肚明,干脆直接些。
“一萬下品靈石?!蓖蹩°懙?。
白道義繼續(xù)抽著煙,不做回復(fù)。
“一萬五千下品靈石,二爺這是我能給的最高的價了?!蓖蹩°懶呢Q一橫,說完之后立馬就感覺心在滴血。這可是一萬五千下品靈石啊,就為了買一個廢物的位置信息。
“俊銘少主果然大氣,大氣的人一定會成就大事?!卑椎懒x吐出一口煙,贊嘆著。
他也看出來了,這一萬五千下品靈石估計已經(jīng)到王俊銘的極限了,若是再加價把他氣跑了,可就壞了事情。
“不過這靈石可不是老夫我問你要的?!卑椎懒x臉上一副我要是不收你就不高興的表情。
“這是自然?!蓖蹩°懹袣鉄o力的點點頭,把一個儲物戒指拿出來放在桌上。
他終于明白這白道義為什么能掌管白家丹堂了。典型的無良奸商,和他打交道簡直就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
瞅了一眼桌上的戒指,白道義伸出煙桿勾到眼前,盛情難卻的道:“既然俊銘少主這么關(guān)心令弟,出此豪資。那我手下的人自然也就好說話,做事也會更加賣力,明日午時一定給你答復(fù)?!?p> “多謝二爺?!蓖蹩°懸娝饝?yīng)了,不由得松了口氣,抱拳感謝。
對他來說今天倒霉透了,先是王涂被殺,現(xiàn)在又被坑了一萬五千下品靈石,而兩件事都離不開王羽天那個家伙。
為了殺他真是下了血本,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明天這一切就都要結(jié)束了。
沒再多說,王俊銘臉色陰沉的離開了白家丹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