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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能

第四十六章 尋

逞能 星河皆時雨 823 2021-11-29 23:51:47

  “哥,你看,我是不是需要走什么流程?”沈暮澤見寧巍然沒有說話,繼續(xù)問道。

  “你知道這場考試有多重要嗎?”寧巍然走到陸昀漁床邊,拿過凳子坐下,然后抬眼看他。

  “我當(dāng)然知道,這里的每一節(jié)課,每一次考核,每做的一件事,我都很珍惜。但是這次實在不行?!?p>  “理由不能說嗎?”

  “不能?!鄙蚰簼苫氐馈?p>  寧巍然掖了掖陸昀漁的被角,起身,走到陸昀漁的辦公桌,拉開底下的抽屜,翻出一張請假單。

  “拿回去自己填吧?!睂幬∪蝗咏o他。

  沈暮澤看了眼請假單,“謝謝寧哥,那陸昀漁那……”

  “我來說,你走吧?!睂幬∪换氐酱策?。

  屋里壓抑的氣息一直彌漫到屋外,雪還在下,直到沈暮澤填好了請假單,順利通過了門衛(wèi)。

  漫天大雪,他穿一身黑,沒有帶任何包裹。五分鐘后,隨著請假單信息的同步,請假行程的安排也配置好。十分鐘后,沈暮澤坐上了接他去機場的車。

  等到五樓的陸昀漁轉(zhuǎn)醒,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多。

  “你怎么還在?”陸昀漁睡得迷迷糊糊,醒來看到寧巍然在床旁邊坐著,皺著眉頭,眼睛輕閉。

  剎那間,眼睛睜開,“你醒了?好點了嗎?還有沒有哪不舒服?”他問道,并站起來開了大燈。

  “沒事了,這幾天沒有時間睡覺,剛剛順便補個覺。你回去睡吧?!彼氐?。

  “沈暮澤剛剛來過?!睂幬∪贿f過去溫開水。

  陸昀漁眉頭輕微動了下,又瞬間恢復(fù)原態(tài)。

  “他明天不能去了,理由沒說?!睂幬∪谎院喴赓W。

  “人已經(jīng)走了嗎?”陸昀漁問。

  “對?!?p>  “那你也回去休息吧?!标戧罎O一臉平靜。

  “你不問問嗎?你為什么一點情緒都沒有?你我都知道這場考試有多重要,他無所謂,那你呢?”寧巍然站起身,有點怒意地看著陸昀漁。

  “我沒事?!标戧罎O低頭,頭發(fā)耷拉下來。

  “那你最好讓他知道你會因為他的缺席有怎樣的處分!”寧巍然轉(zhuǎn)身離開。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靜了,她突然間有點喜歡這種感覺,她是不是要開始償還些什么了。轉(zhuǎn)頭一看外面很安靜,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一片白茫茫,尋找著地上會不會有他留下的腳印。

  拿起電話,“抱歉,我想查一下沈暮澤今晚的目的地。”

  “南京。”

  ————————————

  “你自己來了嗎?人呢?”

  當(dāng)陸昀漁一人來到了一西南邊陲小鎮(zhèn)的分部中心,門口的行政人員看著報名表上的信息,又看了看陸昀漁身后。

  “沈暮澤呢?”

  “他臨時有事來不了了。”陸昀漁回道。

  “那你來有何用?老師這次是要見沈暮澤,他要是見不到人,你可得兜著走。”這位姐姐好心提點了她。

  她心里何嘗不知道,這次談話的重要性,但沈暮澤連夜消失是個事實。

  “先生到了嗎?”她問。

  “到了,你進去吧?!?p>  地方在山里,一棟別墅,有很多房間,有一些很重要的會議會在這里進行。

  當(dāng)然,一些很重要的人,也通常會在這里見面。

  到了頂樓,被人引入茶水室。其實是一位上級的書房。這位上級很年輕,但地位高,權(quán)力大,威嚴無比,名喚鄭象先。

  沒人敢直呼其名,都稱呼“先生”。

  進門后,沒有見到人影,只有剛燒好的茶水,門被關(guān)上了。

  鄭象先從里間走出來,穿著華麗又低調(diào)的褂子樣式外套,金絲眼鏡一如既往。

  “你來了?”

  “是的?!标戧罎O低頭問好。

  “人呢?你一個人來有什么用?”聲音輕細,如潤物無聲,但陸昀漁的腿已經(jīng)在顫了。

  “先生,他有事沖突了。我想……我可不可以代他來聽您的教誨,我會全部轉(zhuǎn)達的。”她的頭更低了。

  “昨天發(fā)生什么了?”他轉(zhuǎn)過去,拿起茶。

  “昨天無事發(fā)生。”

  “好啊,那你走吧?!彼麑⒉枰伙嫸M,沒有轉(zhuǎn)過身,還是一樣的語氣。

  “那……沈暮澤……”

  “你越發(fā)懈怠了,昨天發(fā)生什么了?說?!彼D(zhuǎn)過身,陸昀漁感受得到他的目光,不容逃避。

  “我簽了一個合同,可能超出我能掌控的范圍了,就……不過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p>  “是嗎?”他挑眉,陸昀漁微微抬頭看到了這個細微變化。他盯著她,她沒有再說任何別的內(nèi)容。

  “你先下去,未來三天都在這里住下?!彼氐阶肋?,坐下,又指了指桌上還剩的一杯茶,“你的。”

  陸昀漁走過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喝完了茶,離開房間。

  茶味一直在嘴里蔓延,最后沒有回甘,甚至苦味更濃。

  安排的房間是她很久之前住過的,里面陳設(shè)還如之前一樣,暖氣并不避人,但很持續(xù)很溫和。

  這里的風(fēng)格和基地完全不同,金黃色的調(diào)子,總是有金邊在黃色的布局里若隱若現(xiàn)。

  上次有很重要的任務(wù)需要做,這次卻完全不同,她突然間閑下來不知做何事,就還是按部就班的開始落實明年兩個人的工作計劃。

  連續(xù)待了兩天,沒有新的任務(wù)發(fā)下,沒有會議。她只一個人偶爾下樓走走,周圍的林子很是靜謐,空氣清新,微微濕潤,也傳著微微涼意。

  直到第三天,她見到了她做夢也想不到會來這里的人。

  上午她剛剛醒,站在床邊,就見有車上山,車里下來了一個人。

  還沒有見到全部,就那先伸出來搭在車門邊上的手,陸昀漁一下子認出,沈暮澤。

  他不是有事不能來嗎?她待在這兩天就是為了等他來?是樓上的那位讓他來的嗎?

  她就在窗邊站著,樓下車邊的人好像察覺到了一樣,抬頭向上看,也許是陽光有些刺眼,那雙眼睛微微瞇著,這一幕先是重重撞了陸昀漁的心,再是讓她瞬間逃離了窗口。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門外響起聲音,“您好,先生讓你上去,就現(xiàn)在?!?p>  她穿戴好,再看向樓下,人也不見了,車也不見了,只有空地和綠色。

  她走上了樓,回到了兩天前來過的房間,敲門。

  里面的人讓她進去,是先生的聲音。

  “看看誰來了?”先生說。

  她一進門就見到了,沈暮澤在桌子前面的座位上坐著,神態(tài)淡然一如既往。

  她總覺得沈暮澤很神奇,不論是面對什么處境,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他都可以一如既往,鎮(zhèn)定淡然。也許是她未曾見過他其他的樣子吧,或者說沒有緣分見到。

  “嗯,沈先生。”她沖沈暮澤點了頭,沈暮澤也朝她點了個頭。

  “過來坐?!毕壬屗缴蚰簼蓪γ妗?p>  “人過來了,你滿意嗎?”先生問。

  “不敢。”陸昀漁低頭。

  “好啊,那來說說,他為什么沒有按時來,什么原因?”

  “我……”陸昀漁后背開始冒汗。

  “如果要你負責(zé)的人,你管理不好,那這任務(wù)你可以推了。何必為難自己?”

  她微抬頭,眉毛打結(jié),先生是向來不會把手伸到如此底層的事情上的,這次是怎么了。

  是她的原因,還是他的原因。

  室內(nèi)一片安靜,她腦袋沖著桌子的方向,余光也看不到沈暮澤有任何動作。

  她心里掙扎,不知所措。實在不知如何揭開僵局,她只得將錯誤全部攬下。

  “這次是我的錯,我沒有按時帶他來,讓先生操心了?!?p>  “沈暮澤,你看看她……是不是有點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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