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巍然和李導(dǎo)是很好的朋友,這次李導(dǎo)牽線給了寧巍然一個很好的本子,找的制作團隊也是一流的。寧巍然很喜歡,里面也有一些配角很出彩,所以本來想叫沈暮澤也去聊聊,即使不能拿下一個角色,也能和導(dǎo)演認識認識。
好的人才不該被埋沒的。只可惜那小子有通告,也無所謂了,畢竟這種機會多得是,還是要看緣分。
李導(dǎo)帶著一位制片,寧巍然帶著陸昀漁,四人找了附近一家酒店的包間。
由于之前就是朋友,彼此熟悉,幾人點的菜明顯與往常的飯局不同,都是每個人的喜好。
“巍然啊,這部片子覺得怎么樣?。课抑敖o小陸發(fā)過消息了,反正是通過她那關(guān)了,我這就燃起了希望,哈哈哈。”導(dǎo)演笑著調(diào)侃。
陸昀漁臉上帶笑,喝了幾口果汁,慢悠悠地吃著菜。
“哥,你就別打趣我了,您看好的一向都非常好,我沒有拒絕的道理,何況這次班底這么好,我之后的時間也差不多的,您定下具體時間聯(lián)系我們就好?!?p> 說完沖著陸昀漁點下頭囑咐道。陸昀漁心領(lǐng)神會,看來老板確實不想休息,她以為會婉拒之類的,不然為什么要出來吃飯,直接答應(yīng)不就好了,奇奇怪怪,當然,也許是想和朋友聊聊天之類的。
果然,三個人聊了聊本子里的角色,聊得熱火朝天,吃飽了之后又開始聊最近的生活、股票、房子、最后聊起了狗。
三個男的越說笑聲越大。陸昀漁依舊聽音,點頭,看著時間,等著散場,還不時地低頭處理工作。
天越發(fā)地黑,陸昀漁聯(lián)系了送他們來的司機,讓他先回去了,鑰匙留在酒店前臺,之后她開車送老板回去就好。
等到最后吃完,喝完聊完,外面又下起了綿密的小雨。送走了導(dǎo)演們,寧巍然往大廳門外走,才發(fā)現(xiàn)陸昀漁拿著鑰匙。
“呦,陸同學(xué)要送我回去了?辛苦辛苦,我喝了點酒,今天就你來吧!”
陸昀漁看這老板一個白眼:“知道了,帶上口罩,衣服拉鏈拉上,馬上回酒店,不遠。”
路上,“老板,你答應(yīng)了直接告訴我多好,還出來吃頓飯?您是最近無聊,沒飯吃?我每天伙食可沒缺你!”
副駕駛上的老板笑著打哈哈,“你不知道,這家酒店的菜好吃,這不是帶你出來見識見識嘛!”
帶著點醉意,開著玩笑,陸昀漁瞟了他一眼,搖頭苦笑。
回到酒店安頓好一切已經(jīng)11點多了,外面的雨還是淅淅瀝瀝的,帶著點冷意,天上沒有星星,就剩周圍建筑物的一點點燈光。
陸昀漁剛和生生媽媽聊了一會,媽媽特地過來感謝她,還給她帶了家里的一些特產(chǎn),感謝她照顧生生。
寧巍然洗完澡看了會劇本,聽著音樂打算早點睡覺,明天的戲份有些重,不光是一堆臺詞,還有一些動作戲,雖然早前在武術(shù)訓(xùn)練的時候有練過,但是現(xiàn)場也不知道會不會發(fā)揮得很好。
慢慢地,整個酒店都安靜下來了,偶爾有門外的人聲,但也不至于打擾到屋內(nèi)人們的清夢。
凌晨兩點的時候,寧巍然手機響了。
黑暗一片,鈴聲響亮且突兀。
很少有朋友會用直接打電話的方式聯(lián)絡(luò)他,所以晚上睡覺時他直接關(guān)了網(wǎng)絡(luò)也不怎么關(guān)機,就足夠屏蔽干擾了。
寧巍然一臉迷糊:“您好,哪位?”
“哥……是我……沈暮澤……”聲音微弱,感覺到人在顫抖,又在搖晃,聲音里帶著點雨夜的濕意,粘稠的,昏醉的,扯不開的,立不住的。
寧巍然聽到這聲音一下子清醒了,“你在哪?怎么了?”聲音一下子清醒了變大了。
不知道是因為那濕意還是自己的嗓音,寧巍然徹底地醒了。
“樓下,你的樓下……”那邊就沒聲音了。
寧巍然開著免提,快速套上件外套,“你別動,你怎么了,你等我下去找你……”
走廊的燈還是亮的,和白天一樣亮著,有微弱的暖氣空調(diào)吹著。
沒有一個人,寧巍然跑到電梯門口,飛速地按著按鈕。
他的心飛速地跳著,他來不及想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也來不及想為什么他只能給他打電話。
穿過大堂,門口的燈依然亮著,甚至有些刺眼,他跑到斜坡下面的小花壇,看到一團人影。
白色的外套,但還是能看出來已經(jīng)濕透了,人一只手搭在花壇的邊沿上另一只手垂在腿邊,整個人俯向地面,眼睛不太能睜開,臉上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
“暮澤,怎么了?”他沖過去想要拉起他,但是人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加大了力氣,一把把他拽起來,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腦后,摟著腰往臺階上走。
他腳下不停,頭看向軟成水一般的人,只是一眼他又撇回頭,小聲念著;“再堅持一下,馬上到了?!?p> 從電梯到寧巍然的房間,寧巍然撐著一個男人的體重,直到把他拖回房間。
肩上的人稍有意識,掙脫開寧巍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寧巍然沒來得及及拽住,只能推他到有地毯的方向。
沈暮澤倚在地毯上的桌子邊,腿半曲著,眉頭輕皺,外套半拉開,頭發(fā)有幾縷貼在額角,喘氣的聲音都能清晰聽到。
寧巍然倒了一杯水,過來蹲下,摸摸沈暮澤額頭,“這是怎么了?說話,能說話嗎?”
寧巍然猜測是被人灌了酒,再不好就是灌了藥,但現(xiàn)在的程度還有輕微意識。
“哥……沒事……就是酒喝多了……別擔心……”沈暮澤艱難抬起雙眼,看著寧巍然,可是怎么都對焦不上,他知道那是寧巍然而已。
可是寧巍然突然收斂了所有表情,因為他根本沒有聞到一絲酒的味道,這八成是被下了什么藥。
他出道這么多年,對這類東西一直有所耳聞,沒有接觸過是因為陸昀漁還有寧鏡對能進他口的東西都會很謹慎,他自己也十分注意。
這小子怎么會著了別人的道?
他要拉他起來去床上躺著,倒在地上的人卻朝他伸出了手,動作輕微,但是寧巍然不敢忽視,馬上遞手過去。
“哥,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我真的好累……太黑了?!?p> “哥,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太黑了……”
“哥,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是塊木板嗎?可是那木板太小了,我過去……木板會不會和我一起下去啊?”
“怎么辦,那間屋子里全是血,我逃出來了,可是四周全是海,漆黑的?!?p> “天上什么都沒有,你給我一顆星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