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澤。
陸昀漁之前當(dāng)然做過功課,她知道他今年也被邀請跨年演出,但是,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寧巍然的休息室的時候,她下意識感覺到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或者說要改變了。
“寧老師您好,我是跨年晚會導(dǎo)演趙一?!睂?dǎo)演站起和寧巍然握手。
“您好,您好,多多關(guān)照?!睂幬∪灰膊煊X到休息室里人有點多,他看到了沈暮澤、他的經(jīng)紀人和助理。
他禮貌的上前打招呼,因為上次還見過一面,倆人還側(cè)身抱了一下。
眾人拉凳子一圈坐定,陸昀漁坐在寧巍然的側(cè)后方,沈暮澤眼神似乎往她那里瞟了一下,她忽略了。
“寧老師啊,之前我和小漁定的是您唱兩首歌,現(xiàn)在有一些新的想法,您自己獨唱一首,另外一首和沈暮澤一起唱,網(wǎng)上粉絲對你們倆的合作很是期待,沈老師這邊OK,不知道您可不可以?”
陸昀漁打了個寒顫,不說寧巍然唱幾首的問題,好不容易跨年,還得幫助沈暮澤這個剛火的人拉更多的話題,拋開其他情感,作為寧巍然的助理,這個安排不是很討喜。
看似兩個人在一起可能擦出一些火花,其實就是奶新人,雖然這個“新人”現(xiàn)在的流量也很大。
陸昀漁腦子飛速地想著這件事之后的宣傳方向以及背后可能的發(fā)展方向,耳邊聽到了一句,“好啊,我也很開心可以有機會和沈老師合作?!?p> 寧巍然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其實進門那一刻,他看到沈暮澤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不過一個跨年而已,唱兩個歌而已,雖然可以預(yù)想到可能會讓這件事復(fù)雜了一些,況且他也不是很清楚沈暮澤好不好相處,但是還是遵循導(dǎo)演的安排。
寧巍然看向陸昀漁,她眼神也回看了他一眼,兩個人心中都有數(shù)了。
導(dǎo)演和他們聊了一聊曲目的問題,給他們一些建議,讓他倆商量商量,下午正式開始練習(xí)。
接近中午,導(dǎo)演組安排了其他事項后全部撤出了休息室,只剩下六個人。
“暮澤,我們先去吃飯?吃飯的時候再聊聊曲目的事?下午回來大概就能定了?!睂幬∪恢鲃犹岢黾s飯。
“好,寧哥。”沈暮澤跟經(jīng)紀人和助理聊了一聊,讓她們就不用跟去了。
陸昀漁看這架勢,覺得自己也別去了,讓他們倆自己定曲目就好了。人家都不讓助理跟著,自己跟著,可能影響氣氛。
寧巍然這時候看了她一眼,把她馬上要說的話壓了回去。
“走啊,愣神了?快點,帶上資料,一會找個火鍋店?!睂幬∪辉捓镆呀?jīng)否定了她的想法。
沈暮澤也沒有反對的立場,于是三個人就出了大樓。
車上陸昀漁訂好了火鍋店包間,寧巍然在H市比較喜歡的一家火鍋。
事先點了一些菜品,等他們到的時候菜已經(jīng)上得差不多了,牛油辣鍋的九宮格冒著騰騰熱氣,整個包間都充滿了香辣味。
寧巍然看到沸騰的牛油辣鍋,立馬轉(zhuǎn)向陸昀漁,“呦,你不是不能吃辣嗎,你倒是點個鴛鴦鍋啊,我不介意有一半番茄?!?p> 陸昀漁不好解釋,她記得沈暮澤也很喜歡吃辣,而且今天中午主要是他們倆定曲目,彼此熟悉一下。她不太好點個鴛鴦鍋,然后自己一個人吃一半番茄吧,雖然平時只有她和寧巍然吃飯的時候確實是這樣。
寧巍然看到她苦澀的微笑,也沒懂,叫來了服務(wù)員讓加個單人不辣的小鍋。
沈暮澤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很是詫異。原來她不吃辣,在英國的時候,他們倆出去吃過一次飯,他記得那次吃的所有東西都是辣的,她也吃了啊,心中疑團重重。
很快兩個男人邊吃邊聊開了,從興趣到曲目到一些作品的感受都聊了個遍。
陸昀漁全程很認真的聽,吃的也沒有吃多少,有些疲累。
“話說,我和您的助理之前在英國就認識了呢!”沈暮澤開始聊起學(xué)院生活時候,陸昀漁就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果然聊到她了。
“哦?”寧巍然看向她,眼神里帶著疑問,繼續(xù)問道:
“是嗎,這么巧?”這句話明顯是問陸昀漁的,他卻看向了沈暮澤。
沈暮澤驚訝于她沒有和她老板說他倆認識,他也看向了陸昀漁,“她沒和您說?”
陸昀漁只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眼神,這是這一頓飯第一次他們直接的眼神交流?!笆前?,很榮幸能在異鄉(xiāng)遇見沈師兄?!彼匦χ?。
就一句,她就繼續(xù)低下頭,筷子輕輕轉(zhuǎn)著醬料,她并不想繼續(xù)聊這個話題。
之后話題被寧巍然引走,一頓飯吃的兩個男人情緒高漲,也敲定了合作的歌曲。
吃完出來的時候,沈暮澤去了一下洗手間,寧巍然和陸昀漁先出來的,陸昀漁掏出衣物除味劑,繞著寧巍然噴了一圈,寧巍然開玩笑躲著她,也繞著她走。
沈暮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互相打鬧的一幕,眼神暗了暗。
“暮澤出來了,啊,你別噴了,可以了!”寧巍然說著,一把抓住了陸昀漁的手,兩個人終于停下來了。
沈暮澤聽著里面總有一些撒嬌的意味,他的助理從來都是很尊重他,以至于他的團隊和他總是有些距離感,看到陸和寧的相處模式,他覺得很是新奇,甚至覺得他們可能關(guān)系真的不一般,難道是……
下午回去,倆人和演出團隊確定了曲目,寧巍然也確定了獨唱的曲子。
之前寧巍然和陸昀漁商量了一下,這段時間晚上要去上一下聲樂課,雖然寧巍然不是專業(yè)的歌手,但既然唱歌就要盡量做到起碼不跑調(diào)吧。
所以只要涉及到這方面的演出,他就去找他的老師,也是很好的朋友,錢二,在歌手界很優(yōu)秀的前輩。
下班的時候,天已經(jīng)接近黑了,陸昀漁開車帶著老板去了錢老師家附近。
寧巍然找了一家面館,正吃著面,問道“你之前就認識沈暮澤了?”
陸昀漁早就知道她今天逃不過這一劫,“對,在英國見過一面。”
“兩個學(xué)生在異國相識,不是應(yīng)該關(guān)系還不錯嗎?生活上學(xué)習(xí)上也可以互相依靠什么的,怎么感覺你倆有什么隔閡,你是不是和他之間有什么事情啊?”
其實寧巍然更早些的時候就感覺出來他們倆之間肯定有事,現(xiàn)在不巧撞上了合作,他就得問清楚了,到底什么故事。
陸昀漁頭更低了,這種情況太尷尬了。
“我喜歡他?!?p> 她開始往面里倒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