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老太在駱家,有著絕對的權(quán)威,雖然寵女兒,但是在外孫女惹了事,損了駱家利益這件事情上,駱老太不讓步,毫不理會女兒的哭訴。
“你將她嫁得近,以她的性子隔三差五回駱家,你哥哥侄兒們還要不要在村里抬頭了?我婆子的臉,還要不要了?”
駱阿香被罵得不敢吭聲了。
就這樣,將陳銀花嫁外地的事情,就這么定下了。
駱老太打發(fā)了大媳婦去找媒婆。
駱大媳婦撇著唇,滿村找說媒的。
媒婆拿著駱家大媳婦給的紅包,臉上笑嘻嘻,心里賣麻皮。做了幾十年的媒,頭次見女方送紅包求著找婆家的,還要求外嫁,又說彩禮方面一切好說。
不用說,一定是那姑娘被附近的男人全都嫌棄了。
一問名姓,聽說是陳銀花,媒婆就樂了。
原來是想嫁捕快沒嫁成,羞愧著才嫁外縣呢。
駱大媳婦發(fā)現(xiàn)媒婆一臉的諷笑,真想甩手跑路不干。
陳銀花知道這件事情后,委屈得嚎啕大哭,反被駱老太罵了一頓。
……
駱誠和李嬌娘吃罷早飯后,雨停了,天上的烏云少了許多,露了大半湛藍(lán)的天。
這是要放晴了。
駱誠看著天,“我去山里轉(zhuǎn)轉(zhuǎn),打些野味回來。”
李嬌娘也想跟著出門,但又一想,得趁著天放晴,趕緊著刷刷洗洗才是。
臥房中那床薄褥子,還是潮濕的,該搬出來曬曬了,還有鍋碗瓢盆也得見見陽光殺殺菌。
她便說道,“我看門,駱誠哥早去早回?!?p> 山大林密,出門一趟,估計(jì)得傍晚才回。
李嬌娘將多烙的四張餅和一壺水,塞進(jìn)了駱誠的背簍里。
駱誠要拿出兩張來,被李嬌娘攔著了。
她笑著道,“家里米面這么多,我還會餓著?倒是你,進(jìn)了山里怕是連泉水都難找到吧?爬山可是力氣活不能餓著。你就別管我了,管你自已的肚子吧?!?p> 不過,趁著李嬌娘轉(zhuǎn)身時(shí),駱誠又拿了兩張餅出來,悄悄放在碗里蓋著。
“我進(jìn)山里了?!瘪樥\朝李嬌娘揮揮手,背著背簍拿著弓箭和柴刀,出門去了。
李嬌娘走進(jìn)廚房,打算燒熱水漿洗被褥時(shí),看到了那兩張香椿烙餅,不禁笑起來,“這個(gè)憨子!”
前世十歲時(shí),她父母雙亡后,生活質(zhì)量急劇下降,她不得已,小小年紀(jì)就跟著學(xué)做家務(wù),好讓奶奶騰出時(shí)間工作賺錢。
十多年的鍛煉,像做飯漿洗之類的活,她十分的在行。
李嬌娘搜羅出所有的臟衣物,泡入燒熱的淘米水里,揉了揉,再摻上皂角泥搓洗。
沒多久,那乳白的水,就成了黑水。
李嬌娘氣笑了,這個(gè)駱誠,究竟有多久沒有清洗衣物?
衣服洗了足足一大盆。
擰干水,李嬌娘用背簍裝著,背到村前的河邊沖洗。
她問過了灰毛卷球,從駱誠家前院門出去,往東走一百步左右,在一棵歪脖子柳樹那向右拐彎,再直走兩百來步,就能看到一條寬寬的河。
村里人都在那里挑水洗衣洗菜。
天氣放晴,河邊上的石埠頭上,已經(jīng)蹲了不少洗衣的大姑娘小媳婦。
李嬌娘走過去的時(shí)候,引來不少村民們注目。
“那誰呀?”
“沒見過呢?!?p> “呀,真漂亮呀,像仙女一樣?!?p> “呸,什么仙女?是妖女!”到河邊洗菜的駱阿香,恨恨罵著。
“哦,為什么這么說?”和她蹲在一塊石埠上洗菜的小娘子,好奇問她。
駱阿香正要說話,前方忽然有人驚呼起來,“不好了,妖女施法了!大家快攔著她,別讓她走了!”
駱阿香抬頭,只見村里的牛家二娘子,正拽著李嬌娘不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