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白駒過隙,最難熬的時光竟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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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的閆城寂靜無聲,東街南巷一如既往的清冷。墨硯夜色下,路燈透出昏黃的光,照出了長街若隱若現(xiàn)的沉睡模樣。
長街上偶有瑟瑟的寒風(fēng)掠過,卷起了散落在地上孤零零的落葉不知去向。
長街的盡頭,一位長發(fā)披肩的姑娘卑處一隅衣衫襤褸,她抱著自己的胳膊,嬌小的身軀發(fā)顫。
布加迪駛進(jìn)南巷的時候,她抬了抬頭,仔細(xì)的打量著來時路上形單影只的黑色車輛。
是了,她要等的人終于來了。
她揮了揮手,只見布加迪在她身邊停下,后座的人搖下半個車窗,遞出五百塊想要給她。
她搖了搖頭,從掣襟露肘的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個紅色首飾盒遞了過去。
她渾身打著哆嗦,面色蒼白,冷得泛紫的嘴唇微張,像似傾盡全力的聲音在這無人的巷口顯得格外動聽:“伴你古稀暮年?!?p> 片刻,只見布加迪后座的人將車門打開,一個男人從車?yán)镒吡顺鰜怼?p> 他陰冷的眼神微瞇,疑惑地緊緊盯著眼前這位不起眼還瑟瑟發(fā)抖的女人出神?;椟S的燈光下,將他倆在這長街上的身影照得孤清又曖昧。
“原來是你?!?p> 他終于看清楚了眼前這位狼狽不堪的女子的樣子。
大半年前的那場意外在他腦中呼嘯而過,觸目驚心的畫面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那場終身陪伴的宣言在他耳邊響起。
時隔如今,他逐漸復(fù)原的眼睛仿佛當(dāng)真看到了那場意外中的女子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令他在這孤燈長鳴寒風(fēng)凜冽的深夜找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驚。但……
她別過臉,清澈的眼底泛著霧氣,欲言又止的神情分外分明。
半年前的事歷歷在目,她的心像似破了個洞,被他硬生生的撕開,痛苦不堪。
良久,她轉(zhuǎn)過頭來,凝望著他,她不想逃開,他欠她的,她要一一討回來。
“顧乘風(fēng),欠人的終究要還?!?p> 她破落衣衫下的身體在這一刻像似透出了光暈,在黎明快要到來的南巷街頭,她的身影出奇的迷人,寒風(fēng)刺骨,卻也吹不散她要嫁給他的那顆堅定不移的心。
“言總,如果不是這個首飾盒里的東西,我差點就相信你了呢。”
他走進(jìn)她,周身散發(fā)的陰冷令她局促,窒息感迎面撲來,她還來不及躲開,他兩手一扯,她直接被他拉進(jìn)他的肩頭無法動彈。
“言諾希,我警告你,離宋小染遠(yuǎn)一點,不然仄城不會像上次那樣幸運?!?p> 說完,他一把將她推開,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腳跟一滑,直接撞到了身后的樹上。
她悶哼一聲,背部的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她眉頭緊蹙,額頭處冒出細(xì)數(shù)豆大的汗珠。
他坐進(jìn)了車?yán)?,搖下半掩的車窗,將紅色的首飾盒扔了出來。盒子就這樣在長街的林蔭路旁旋轉(zhuǎn)著,幾秒才停下來,盒子里的白色耳鉆從盒子里掉了出來,躺在地上淡淡的發(fā)出微弱的光。
黑色布加迪揚長而去,她拖著沉重的身體緩緩走了過來,蹲下身子,拾起散落在地的耳鉆不發(fā)一語。在這夜深人靜的南巷,她露出了悄愴幽邃的笑容,絕世芳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