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緊張又刺激的氛圍下,段清允憑借矯捷敏銳的思維成功脫穎而出,毫無疑問進(jìn)入了前三,惹得范少司夸獎連連:
“你真的好厲害?。∠氩坏侥阋粚眯⌒∨?,居然比那么多男人都要聰明,我聽了那些什么什么的,都不懂?!?p> “那時因?yàn)槟悴缓煤米x書,每日就知道貪玩,這種簡單程度的猜謎都不會,腦子都快生銹了?!狈渡儆硗蝗婚_口,滿眼嫌棄地忘了他一眼,噎得范少司委屈地撇了撇嘴。
段清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不開口倒像幾分謙謙君子,一開口就是腹黑狂魔?!?p> “見笑了,實(shí)在是我這弟弟腦子笨,怎么說都說不進(jìn)?!狈渡儆砘仡^瞪了一眼一旁偷偷玩弄著別人頭發(fā)的范少司:“還鬧!回去又要抄家訓(xùn)了是不是?”
范少司嚇得如碰尖針,尷尬地收回了那只不安分的手,靠到段清允身邊,可憐巴巴的模樣把段清允逗得哈哈大笑。
“那么現(xiàn)在請三位上臺來進(jìn)行我們最后一項(xiàng)比試,姑娘,你可有同伴一起?”
“我我我!我來!”范少司將手舉得老高,躍躍欲試。
段清允點(diǎn)了點(diǎn)頭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不自覺地朝范少禹身上瞥了兩眼。
他似乎沒有什么反應(yīng),注意力依舊全在臺上,
段清允盡力平復(fù)了自己的如纏成了一團(tuán)的繡花線般的心情,想著也是,
既然他已經(jīng)定親了,若是出面幫自己的忙,這還真有點(diǎn)不好意思與不妥當(dāng),若是被那位姑娘聽去,指不定還會覺得不悅而因此責(zé)怪他。
這進(jìn)入前三的參賽者除了段清允之外,其余兩位都是男子,加上作為同伴的范少司,還有吆喝的男人,臺上一共五人。
“好,各位準(zhǔn)備好!三,二,一!開始!”
圍在柱前的三名男子皆迅速進(jìn)入狀態(tài),全神貫注,死死盯著中間唯一的燈籠仿佛被老鷹盯上的食物,隨著吆喝聲一下,其中范少司最眼疾手快,拿下一開門紅!
“好!好!...!”臺下的人熱鬧地鼓掌加油。
“身體足有丈二高,瘦長身節(jié)不長毛,下身穿條綠綢褲,頭戴珍珠紅絨帽。”段清允接過燈籠,取出其中的紙條,不急不緩地念著,想了小會,看著她勾了勾嘴唇,范少禹就知道她已經(jīng)猜出來了。
范少司感覺比她還要緊張,死死地盯著她的臉,聽到她緩緩說出“高粱”二字,男人銅鑼一敲:“對咯!”之后,那一刻高興得像是自己在學(xué)堂得了頭名似的。
“對了對了?。∥覀兊昧艘环?!”
其他二人惋惜地?fù)u了搖頭:“別得意,才剛開始,這次可不會輸給你了?!?p> 三人互不相讓,你爭我搶,卯足了士氣。
終于只剩下最后一個也是最高的一個燈籠了。此時段清允與第二只剩了一分之差,若是這次失敗了,那就功虧一簣,前功盡棄了。
段清允心里的緊張不亞于范少司,只是沒有表現(xiàn)得很明顯,但她有一個習(xí)慣,只要是緊張,雙手就會不自覺合在一起,十指交叉,垂放在身前,大拇子不斷摩擦著。
三名男子都不甘示弱,特別是范少司,嘴抿成了一條線,蓄勢以待。
“最后一輪!三...二...一開始!”
段清允緊張地抬頭望著糾纏在一起互不相讓的三人,三名男子在空中拳拳相交,就在其中一名男子伸手快要抓到高處的燈籠時,范少司眉頭一緊,另一名與之糾纏的男子也飛過去上前一腳踢開了他的手!
壯觀激烈的模樣吸引了不少百姓,紛紛叫好打氣。
終于,范少司手腳借柱子的力一踮,身體往后一番,將其中一名男子踢開,伸手一抓前面的人,手一拉,借力往前一靠!
“我抓到了!”
燈籠到手!第一步成功了!
“哇?。?!太厲害!”眾人都紛紛鼓掌,段清允盡力克制的神情此刻也松了下來,激動得跳了起來,臉上眉飛色舞。
接過燈籠,最后一個是猜字謎,段清允趕緊打開,緩緩念道:“自有秋色伴西樓,注:字謎?!?p> 段清允緩緩地念著,神情漸漸冷靜了下來,眾人安靜了下來,都小聲嘀咕談?wù)摚?p> “自有秋色伴西樓,這會是什么字?”
“是啊是啊,這個太難了。”
“我以前從未聽過這個字謎?!?p> 段清允也一直低著頭,眉頭緊鎖,秋色,秋色伴西樓,那就是說這個字是左右二字組成的,秋色,西樓。這二者根本毫無關(guān)聯(lián)啊。
臺下的范少禹神情淡然,微微勾起了唇望著臺上埋頭思索的段清允,眼睛里的光一閃一閃,像是掉進(jìn)了星光,
段清允思索無果,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道視線,循著方向抬頭一看,掉進(jìn)了范少禹那雙包容世間萬物的眸子里,
目光流盼,好像沉積了好多溫柔。
心跳極速加劇,周邊的聲音漸漸隱退了下去,
微風(fēng)輕輕拂過,好像所有人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個望著自己笑得很淺的男子,
他那雙溫柔的眼睛啊,撩得段清允腦海里一片空白,慢慢他什么都沒有做,他就那么安靜地站在那兒,段清允都覺得,
他就是個妖孽。
專門勾引人得妖孽!
爹爹希望她能成為一個通情達(dá)理、腹有詩書而又清風(fēng)亮節(jié)、正直公允的女子,
她通情達(dá)理不敢自夸,腹有詩書也不是不對,
可是清風(fēng)亮節(jié)她必須要承認(rèn)的,從小讀詩讀賦讀史書,一直都被女戒女則所指引,絕對不容允許自己失態(tài)的。
今天居然被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勾引了?!
真是五行缺五行,妖孽沒德行!
缺金缺木....
等等!段清允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缺金,缺金?金?
她瞬間激動了起來,念念不舍地收回視線,答案呼之欲出:
“鎳!是鎳!鎳,秋色,秋在五行屬金,取钅。伴西樓,樓字西邊是,木。合起來,就是鎳!”
眾人聽后皆屏息以待,“嘭~!”地一聲敲鑼聲,只聽見男人一聲喜悅的聲音:“對咯!恭喜這位姑娘!”
“哈哈,對了!”段清允興奮得樂不可支,滿臉都洋溢著喜悅于激動。
范少司也同樣開心得一把就抱過了段清允:“可以啊你,都說頭發(fā)長見識短,你頭發(fā)長但是見識不短!哈哈哈~”
段清允汗顏:“呵呵,你這夸人夸得聽別致呀?!?p> 從男人手里接過一小小的紫木檀香盒,里面靜靜地躺著兩只晶瑩剔透的夜光杯,在陽光下泛著光澤,極為誘人,果然非凡品。這下陳伯伯肯定會喜歡的!
此時的范少禹已經(jīng)在臺邊的梯子前等待了,段清允一高興就小跑奔了過去,誰知突然一個趔趄,竟然在下樓時踩到了裙子!
眼看地面越來越近,都怪自己得意忘形,完了完了,“啊——!”段清允嚇得閉緊了雙眼,已經(jīng)接受了來自大地的相擁了,老天,我還是個待出嫁的閨女??!能不能留點(diǎn)面子啊??!
良久,預(yù)想到的疼痛與尷尬沒有到來,只覺得好長一陣暈眩。
鼻尖似乎充斥著淡淡的香味,讓她覺得莫名心安了不少,。
身后的范少司屏住了呼吸,瞪圓了雙眼,天吶.....!這是什么情況??
大哥你變了!大哥你真的變了??!
長安才子
似乎有點(diǎn)甜文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