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nèi),李世民披著外衣坐在書桌前。
“都來了誰?”
“回王爺,太子和齊王早已回府,燕羅公主方才也回去了,這會子來的是同安公主與月溪公主?!?p> 筆鋒略頓,原本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殿內(nèi)正閑話家常,忽的跑過來一個家仆,對長孫無垢耳語了些什么,只見她點了點頭,對月溪道,“王爺之疾久治不愈,聽聞公主醫(yī)術(shù)精湛,不知可否勞駕公主替王爺診治?”
她一愣,沒料到長孫無垢突然來這么一句,便推辭道,“月溪只是略懂醫(yī)理,恐怕……”
話未說完就被李淑蓉打斷,“別謙虛了,明明就是華佗在世妙手回春,這樣,你去替世民診治,我呢,就在這邊和無垢聊聊天,邊等你出來,如何?好了就這么定了!”李淑蓉一鼓作氣安排得妥妥當當,完了還沖她擠擠眼。
她被噎得無話可說,今日探病,總覺得像是落入了什么圈套。
家仆將她領(lǐng)到李世民的寢殿,便退了出去。
“來了?!彼S口招呼了一聲,繼續(xù)寫著什么,并未抬頭看她一眼。
“嗯。”她應(yīng)答著,一邊將錦盒放下。
多日未見,他一如既往的凌厲淡漠,只是面容憔悴了。
李世民抬起頭,目光落在那只錦盒上,“這就是你送的禮物?”語氣中的輕蔑與譏諷,宣示著他的極度不滿。
此刻,家仆送藥進來。
“拿走!”未及家仆開口,李世民便道。
“王爺,這……王妃特意吩咐……”家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
“你是聽不懂我說話?”
那家仆嚇得直哆嗦,慌慌張張退了出去。
她有些氣惱,也未問及他,就徑直走到他面前,拉過他的手腕診脈。
“為何不喝藥?”她的語氣中略帶責備。
“苦?!?p> 這回答真是叫她頭疼,馳騁沙場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秦王,居然怕苦?
“喝了這么久,也沒什么用?!崩钍烂裼盅a充道。
她轉(zhuǎn)身打開隨身攜帶的小食盒,從中端出一白盅子,遞給他。
“這什么?”
“藥,里面加了花蜜,不苦?!边@盅藥,她昨日熬了很久,因為上次替他診過脈,對他的病情已然了如指掌,其實本也沒想過會用上。
“特意為我加的么?”李世民望了望她,接過盅子,拿勺子攪了兩下,又咣當一聲把勺子放下。
“是要叫家丁過來試毒么?”她突然想起,凡送到秦王府的物件都是要經(jīng)過仔細檢查的,就像那錦盒中的玉蟬,都經(jīng)過層層篩查,更何況這入口的東西。
李世民噗嗤一聲笑了,“就憑你那點本事,也能毒得了本王?”他緊接著輕咳兩聲,“病了太久,虛弱得很,手也沒有力氣?!?p> 她自是不信,方才還奮筆疾書,這會子就沒力氣了?可又不知道他要耍什么把戲。
“那你要怎樣?”
“你喂我?!?p>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
“男女授受不親,秦王此番要求,恕月溪不能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