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敲打著屋瓦,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屋瓦房內(nèi),剛結(jié)束修煉的葉彥走到窗前,靜靜地欣賞著這漫天的雨景。
從開始修煉到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聚了一個多月時間的靈,這段時間每次聚靈時他都感覺小腹處隱隱傳來劇痛。
他知道,這是丹田中靈氣聚集過多的緣故,依常人的聚靈速度,這會兒所聚的靈氣應(yīng)該僅有鵝蛋大小,而他體內(nèi)所聚集的,卻好似塊巨石。
按照靈氣的濃郁程度,他其實已經(jīng)可以開辟靈海了,可事實上,丹田必須經(jīng)過七十二天的溫養(yǎng)才能開始開辟靈海,貿(mào)然開辟,造成的損失,難以估量。
葉彥不禁泛起了愁。
再這樣下去,他的丹田怕是會被撐爆,怕是沒到開辟靈海那天,他自己就先交待了。
可若散去靈氣重新聚集,怕是到時面臨的情況也同現(xiàn)在別無二致。
“哎!”葉彥不禁嘆氣。
來到飛云閣這些天,他到是很少被找麻煩,畢竟有馮晨晨和白玉華,那些弟子就算再不爽也只能忍著。
當然也不是所有弟子都仇視自己啦,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個叫梁歡的厭惡這些真?zhèn)鞯茏又g爭斗的正義感爆棚的少年對自己的到來還是很欣喜的。
他這幾天可是隔三差五的往這兒跑,怕是除了自己的小樓就數(shù)來這兒來的勤快了。
“陳兄弟?!保魂嚶曇魪拈T口處傳來。
聽到聲音,葉彥就知道是誰來了。
他起身,拉開門,看到一個人。
這是一個被雨淋的頭發(fā)沾成一片,肌膚上水珠不斷滾動的男人。
這人正是梁歡。
見到他如此模樣,葉彥不禁‘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笑?!?,梁歡責怪道。
葉彥急忙拉他進門,從衣柜里取出幾件干衣服叫他換上,順便還很貼心的遞了條毛巾讓他擦擦頭發(fā)和臉。
然后他就自顧自的坐在桌前,絲毫不管雨夜前來的‘貴客’。
他可是知道,這位無事不登三寶殿,絕對是求他辦事兒的。
雖說他現(xiàn)在假裝陳東遠,該幫的忙得幫著些,可他骨子里還是葉彥,他從不做無利之事,也總會將他人拒之門外。
梁歡掛著笑容,問道,“陳兄弟明晚可有事兒要做?”
看,這不就來了。
葉彥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泯了一口,戲謔道,“有又如何?沒有有如何?”
梁歡笑道,“我想請陳兄幫我一個忙?!?p> “哦?!?,葉彥玩味道,心里卻是不屑一顧,“說說看?!?p> “幫我追個姑娘?!保簹g不好意思道。
追姑娘,葉彥不禁冒了根黑線。
雖然他活了五萬多年,可追姑娘這種事兒,他真沒干過。
就算有過幾次,那也是姑娘追得他,而他無情得將姑娘的利用價值榨得干干凈凈后就一掌將她們結(jié)果了。
所以他很難為情道,“梁兄啊,這事兒有點兒難?。 ?p> 梁歡忙說道,“不難,一點兒都不難,你只要陪我去燈會轉(zhuǎn)轉(zhuǎn)?!?p> “聽起來倒也簡單?!?,葉彥道。
梁歡在一旁不住地點頭。
“那你也幫我一件事兒吧?!?,葉彥道。
梁歡:“靠,咱倆誰跟誰啊,想當初我可是拋棄了我的七個好友來投靠你?!?p> “朋友,你拿他們當朋友?你不是說只和我做朋友的嗎?”葉彥挑眉。
梁歡擺擺手,“行了,來說說看,要我?guī)褪裁疵Γ谖伊簹g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我定不拒?!?p> 葉彥道:“這個……我還沒想好,你就先欠著吧?!?p> “好吧,還沒想好就開始收利息了,你回來前是不是做生意的吧?”梁歡睜大眼睛看他。
葉彥笑道,“不是?!?p> 說實在話,生意,他真沒做過,如此這般錙銖必較也是這幾萬年在九界江湖摸盤打滾養(yǎng)成的習慣,而這習慣早以深入骨髓,是以每做一件事情前他都會去衡量利弊。
梁歡撇了撇嘴,“那行了啊,明晚搶河燈結(jié)束后,岸口邊,不見不散?!?p> 葉彥笑道:“定然不會忘的。”
“那就好,這雨天天也是閑得慌,就讓我陪你廝殺一盤解解悶?!绷簹g豪情沖天道。
葉彥含笑從抽屜里取出棋子和棋盤,擺出副莊重的樣子,“閣下既然有此雅興,東遠自當奉陪。”
另一邊,馮舒雅也在準備著。
她盯著自己那裝滿衣服的柜子不住嘆氣。
真是難辦??!
明天就要和江師兄一同去參加搶河燈了,可這衣服……不是花紅柳綠就是露骨太多,江師兄怎么會喜歡呢。
江師兄喜歡的,應(yīng)當是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自己這衣服,當初是怎么看上的呢?
她明明是很端莊秀氣,文文靜靜的,與這些衣服一看就不搭邊,絕對是那些損友們逼她買的,要不是她們,自己衣柜里的衣服肯定隨便拿出來件就能穿。?
都怪她們!
馮舒雅如此想,然后將剛拿出的衣服扔回衣柜里。
算了,不挑了,明天買件新的吧,這些舊衣服也該到垃圾桶里躺著去了。
那邊,葉梁二人剛下完了棋。
“哈哈,我小勝半子,陳兄,承讓了?!绷簹g拱手道。
葉彥瞧了眼他,而后低垂著眸子開始整理棋盤。
“再來一局吧,這大雨天實在就人無趣的很?!绷簹g道。
葉彥卻沒了下棋的興致,只是淡淡道,“去市集吧,我請你喝酒?!?p> “喝酒?!绷簹g聽了立馬搖頭,“我可不喝,辛辛辣辣得喝進去難受死啦!”
葉彥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大男人家竟然怕喝酒?”
梁歡苦笑道:“我其實也是個愛酒之人,不過幼時得了場病傷了肺,酒喝得越多,命留得越少?!?p> 葉彥笑道:“我要是你,肯定會敞開喝酒的?!?p> 梁歡不解道:“為何?”
葉彥:“人生苦短,何不急時行樂,一生短短幾十萬年,一晃而過,修道也好,安居樂業(yè)也好,無外乎是對往日的重復。所以說活多少年其實也差不多,只要自己心中安樂,就算明朝赴死又如何?!?p> 梁歡聽了搖了搖頭,“我畢竟不是一個人?!?p> 我還有我的親人要去照顧,我還有關(guān)心我的老師看著我,我要活得更長久,為自己,也為他人。
葉彥笑了笑,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