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宴搬來椅子,試著取下那個鐘,剛伸出手,卻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并不是實體,她在周圍來回晃了晃手指,還是無法觸碰到它。
“看來這一次的對手并不簡單?!彼谛睦镌u價著,沒有過多的恐懼和不安,反而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對接下來的交手躍躍欲試。
扔掉手里的五金工具,蕭楚宴跳下椅子,把所有東西放回原處,然后去周若祁辦公室換了衣服,答應(yīng)周叔叔的今日份兼職已經(jīng)完成,她要回家休息了。
走到前廳,還有很多客人在排隊,周若祁正拉著俞擇在角落里談話,桌子上擺著許多店里的新品,還有某人最愛喝的珍珠奶茶。
蕭楚宴遠(yuǎn)遠(yuǎn)嗤笑一聲,最終耐不住好奇心,還是走了過去,和周若祁坐在一起。
蕭楚宴:“在聊什么啊?加我一個。”
俞擇冷冷看著她,大吸一口奶茶,不說話。
“在聊學(xué)校的事兒,俞擇也是T大的學(xué)生,成績很不錯。”周若祁對俞擇點點頭,轉(zhuǎn)過身對蕭楚宴說:“楚宴,今天的事兒是你做的不對,作為店長和長輩,我已經(jīng)向俞擇表達(dá)了歉意,你也給他道個歉,就算過去了。都是校友,也免得以后見了面尷尬?!?p> 在俞擇看不到的地方,周若祁對蕭楚宴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為了破壁機(jī)要忍耐。
“……”蕭楚宴猛地站起身,臉上綻放出大大的微笑,對著俞擇鞠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90度大躬,在起身之后,非?!罢\摯”地說:“對不起,是我的不對,希望俞同學(xué)不要介意。”
俞擇捏緊手里的奶茶,只覺得一股氣在身體里上躥下跳,整個人的狂暴指數(shù)噌噌噌上升,本來已經(jīng)被周若祁按下去的火氣,恨不得從眼睛里噴出來,把對面這個在喜歡在別人頭上蹦迪的女神經(jīng)病烤焦了才好!
深吸一口氣,再深呼一口氣,俞擇松開手,也站了起來,“我不介意,但是周老板,我希望這個人不再是這里的服務(wù)員,看見她會影響我的心情?!?p> 蕭楚宴的笑掛不住了。
其實在不在周若祁的店里上班無關(guān)緊要,但是丟工作事小,丟人事大啊!就算背地里打得你死我活,也要保證面向外面的臉上干凈精致,這是她一向貫徹的行為準(zhǔn)則!表面笑嘻嘻,心里盤算著秋后算賬什么的她都沒在怕的!但是當(dāng)面打臉,那就不一樣了,那就是向她宣戰(zhàn)!狗咬狗撕到底那種!
“我……~%——?#%”蕭楚宴正欲發(fā)作,周若祁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他長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俞擇,“俞同學(xué)何必呢?給個臺階大家都比較好做,現(xiàn)在鬧成這樣,日后相處多尷尬啊?!?p> 俞擇沒理他,只是死死地瞪著蕭楚宴,蕭楚宴也不甘示弱,不能動嘴就瘋狂眼刀輸出,你來我往的,兩個人隔著空氣瞪的面紅耳赤。
周若祁:“……”
周若祁以手捂臉,實在是被兩個孩子搞得無話可說,只能一人一巴掌,重重拍在腦門上。
“你,帶著吃的趕緊滾,否則取消優(yōu)惠,你自己算算需要補(bǔ)多少錢吧?!辈辉谝庥釗駪嵑薜难凵?,他回頭放開了蕭楚宴的嘴,“你,立刻滾回辦公室等我,不然房租自己交?!?p> 周若祁靠在椅背上,看著兩個人從嘟嘟囔囔、欲言又止,到最后的偃旗息鼓,心里閃過一絲得意,果然,搞定小鬼就是要從錢入手,真是屢試不爽。
最終,俞擇打包好吃的,很快離開店里,臨走前低聲告訴周若祁:“你說的條件,我同意?!?p> 周若祁瞇了瞇眼,在心里感嘆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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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楚宴大踏步走進(jìn)周若祁辦公室,又大力關(guān)上門,胸腔里滿滿的怨氣,蒸的她五官猙獰,跟個妒婦似的,但是,老拿租金說事的周若祁,真的讓她恨得牙癢癢又無能為力!
想著想著,更氣了,她暗自發(fā)誓,自己一定要努力工作賺夠租金,這樣就不會再受制于他了!可是……可是她剛剛又丟了工作!我TM……
“吱呀~”
蕭楚宴抬頭,發(fā)現(xiàn)周若祁悠閑地走進(jìn)辦公室,然后淡定地坐在她對面,笑嘻嘻地看著她。
“背信棄義……吃里扒外!”蕭楚宴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沒有理會蕭楚宴的“謾罵”,周若祁拋給她一個老套的問題。
“想先聽你什么時候破產(chǎn)的消息?!笔挸绮⒉慌鯃?,準(zhǔn)備將挖苦進(jìn)行到底。
“唔……大概要等我變成老頭子吧?!敝苋羝詈敛灰馔猓珵榱藧叟c和平,還是要給小鬼順毛,“不過隨時歡迎你繼承遺產(chǎn)。”
“呵呵。”蕭楚宴冷笑一聲,不想再進(jìn)行這種無聊的談話,“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就是我大概知道了破壁機(jī)的身份背景,東北俞家,貓科。”周若祁說完以后看著她,那眼神中似乎有著幸災(zāi)樂禍。
蕭楚宴:“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破壁機(jī)是俞家外外外族,沒入祖籍,分不了產(chǎn)業(yè),目前境況和你很像?!敝苋羝钫f著說著,忍不住笑出了聲,“所以我邀請他來這里做兼職,提供食宿,既可以賺錢,還可以免費喝奶茶。就在剛剛,他同意了?!?p> “……”蕭楚宴不想說話,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尤其是這個人精一樣的老妖狐!
她二話不說抄起背包就要跑,想著就算睡馬路也要離這種豬隊友遠(yuǎn)遠(yuǎn)的。
“喂喂喂,我可是在幫你啊,被變態(tài)跟蹤的可不是我?!敝苋羝顟袘械?fù)踉陂T口,笑咪咪地看著蕭楚宴。
蕭楚宴動作一頓,詫異地抬頭,“你怎么知道的?!”
“我當(dāng)然知道了,”周若祁低下身,用鼻子嗅了嗅,滿臉嫌棄,“最近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和那個鐘很像?!?p> 蕭楚宴不再說話,有些煩躁地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最終下定決心似的,把書包扔在沙發(fā)上,緊緊盯著周若祁。
“在說之前我先問你一件事情,”她向后退了幾步,和周若祁之間留了五米的安全距離,“我的老家在哪里?”
聽到這里,周若祁神色一凝,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剛剛在燈光下柔和的面容,平白多了絲陰森。
“你早就知道了?”‘周若祁’冷冷地問。
“剛剛知道的。”蕭楚宴繼續(xù)往后退,在她的記憶里,辦公桌下面好像有一把匕首。
‘周若祁’有些驚奇:“哦?為什么?我哪里露出了破綻?”
蕭楚宴站定在辦公桌之后,一面不動聲色地用手搜索著,一面轉(zhuǎn)移對方的注意力,“周若祁嗅覺并不靈敏?!?p> ‘周若祁’似乎有些懊惱,“大意了?!?p> 蕭楚宴心里一喜,她摸到了匕首,“你是誰?為什么跟蹤我?又為什么想殺我?”
“殺你?”‘周若祁’搖搖頭,“我只是想見見你,畢竟……我們好久不見了?!?p> “……”蕭楚宴掩下一瞬間的驚訝,小心翼翼地把匕首握在手里,“現(xiàn)在見過了,我過得很好,不需要補(bǔ)償也不想要報仇,你可以走了?!?p> 聽了她的回答,‘周若祁’一怔。
就是現(xiàn)在!
蕭楚宴抓住機(jī)會拿著匕首沖向他,在對方回過神格擋的時候,繼續(xù)往后刺去,果然,那鐘就隱在他的身后。
‘周若祁’一驚,再要阻擋已經(jīng)來不及,只是靜靜看著蕭楚宴,贊嘆一句“有趣。”
“啪!”
硬物撞擊的聲音響起,匕首和鐘表的碎片應(yīng)聲而落。
“吱呀~”
周若祁再次悠閑地走進(jìn)了辦公室,淡定地走到她身邊。
看著他的樣子,蕭楚宴不知為何有點兒牙癢癢。
周若祁正要說話,卻看到了地上破碎的鐘,臉色瞬間嚴(yán)肅起來,“看來……破壁機(jī)要盡快入職才好?!?p> “哦……”蕭楚宴并不反對。
“?!”周若祁十分驚訝,“你全都知道了?!?p> 蕭楚宴甜甜一笑:“周叔叔,可能你的腦回路太簡單了吧,破鐘全都猜得出來了,還一字不差地告訴我了呢?!?p> 周若祁:“……”
蕭楚宴:“人啊,就得服老,不要動不動就賣關(guān)子,說不準(zhǔn)最后自己把自己買了?!?p> 周若祁:“……”
周若祁:“水電費不免了。”
蕭楚宴:“!!!”
蕭楚宴:“周哥,你最帥,真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