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膳,小宮女許墨走進屋來,對著蘇長安說:“公主,大皇子派人來傳話說他明天過來看您”。
蘇長安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抬頭看了眼面前嬌小瘦弱的許墨,問道:“大皇子是誰?”。
“回公主,大皇子是您的親哥哥蘇長瑞,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很記掛您”。
“你叫許墨是嗎?”
許墨見蘇長安記得她的名字,高興的回答:“是的公主”。
蘇長安見許墨長得挺老實的,加上自己昏迷的那兩天整個百合殿的宮女們也只有她對自己最好,于是她開口說道:“你以后就貼身跟著我吧,那些雜活讓別人去做”。
許墨有些為難的說:“謝公主,但是王嬤嬤她,不會同意的”。
蘇長安皺了皺眉頭,說:“王嬤嬤,我說的話難道還沒她管用?”
許墨連忙搖頭說:“不是的公主,王嬤嬤是柳貴妃的人,是柳貴妃派她過來照顧你的,我怕公主您才剛醒過來柳貴妃會因此為難你”。
蘇長安笑道:“這柳貴妃不簡單啊,連她的一條狗都讓你們?nèi)绱藨峙隆薄?p> “公主,柳貴妃千萬惹不得啊”
蘇長安還偏不信這個邪了,自己如果連一個王嬤嬤都搞不定,那她以后又如何在這里生存下去,她思考了一下開口說:“以后你記住,我,才是百合殿的主人,你只需要聽我的就行”。
許墨見蘇長安的眼神如此堅定,暗暗佩服,不過心里面也生出了一絲擔(dān)憂。
王嬤嬤剛巧這時端著一壺茶水走了進來,走到蘇長安的對面駕輕就熟的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遞給蘇長安,用得意的語氣說:“這是貴妃賞的烏龍茶,飯后來一杯刮油的”。
蘇長安坐直了身,想起之前王嬤嬤虐待自己的事,她盯著王嬤嬤手上的茶,不滿的說:“王嬤嬤倒是一點也不見外啊”。
王嬤嬤見蘇長安不接她的茶,笑著說:“公主有所不知,老奴在這百合殿啊待了十七年了,早就把這當(dāng)成自己的家了”。
蘇長安見王嬤嬤一點也不會意,冷笑說:“咱們扶旭難道一點禮數(shù)也不講的嗎?”。
王嬤嬤看著蘇長安的這個陣勢,心想這小賤人剛醒過來就想在我面前擺譜,外面還有那么多宮女聽著,不給她個下馬威當(dāng)自己這么多年吃素呢,于是說道:“老奴伺候公主這么多年,早把公主當(dāng)一家人了,一家人何來那么多禮數(shù)呢?”。
原來是想倚老賣老,既然給你臺階你不下,那就別怪我了,蘇長安伸手打翻了王嬤嬤手上的茶杯,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說:“原來是我沒用,讓我這百合殿的人都跟著受委屈了,如今我醒了,嬤嬤以前的那一套務(wù)必收起來,不然本公主不敢保證嬤嬤最后的下場是什么”。
王嬤嬤被茶水燙到了手,憋了一肚子的氣,蘇長安又說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王嬤嬤怒氣沖沖的站起來指著蘇長安說:“我敬你一聲公主,你別真當(dāng)自己是公主了,你現(xiàn)在不過是空有頭銜,前朝有二皇子做主,后宮有我們貴妃當(dāng)家,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到我頭上撒野”。
蘇長安鼓了鼓掌,笑著說:“嬤嬤今天的話我記住了,你的底氣原來是來自貴妃啊,不過嬤嬤你好像沒搞明白一件事,奴婢就是奴婢,不管你的主人是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想爬到我頭上,嬤嬤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王嬤嬤瞪大眼睛看著蘇長安,不甘示弱的說:“你能拿我怎么樣,你現(xiàn)在在扶旭沒有任何根基,你那哥哥也不過是一個擺盤,皇上都聽我們貴妃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掀起什么浪來”。
蘇長安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扶旭好歹也是一個不小的國家,怎么就這么腐爛,連個小小的宮女都敢狗仗人勢公然欺負(fù)到主子頭上來。
既然王嬤嬤不知進退,自己也無需再忍,剛好殺雞儆猴,蘇長安走到她面前干脆利落賞了她一個耳光。
王嬤嬤捂著臉憤怒的說:“你居然敢打我”。
蘇長安毫不客氣的又一耳光賞過去,說:“出言不敬打的就是你,你如果繼續(xù)不知悔改狗仗人勢,我還敢殺了你”。
王嬤嬤看著眼前的蘇長安,一時竟說不上話來,她面前的這個人一點也不像死去的先皇后那么溫和柔弱,更不像她哥哥一樣的優(yōu)柔寡斷,她心里面生出一絲害怕來。
王嬤嬤在心里權(quán)衡了半天,咬牙切齒的說:“公主教訓(xùn)得是”。
“不管前朝后宮形式如何,也輪不到你一個婢女來說三道四,我希望這是我最后一次從你嘴巴里面聽見這種話”。
蘇長安心里冷笑,既然人善被人欺,那不妨從現(xiàn)在開始做一個壞人,占據(jù)所有的主導(dǎo)權(quán),這個王嬤嬤是不能在留在自己身邊了,但是打發(fā)了她自己身邊又會出現(xiàn)下一個王嬤嬤,還真是讓人頭大。
于是蘇長安接著說:“我也不是不懂得感恩,看在你伺候了我這么多年的份上,也在百合殿作威作福了那么多年,從明天開始,你不必做任何事情,好好休息”。
“是,奴婢謝過公主”。
蘇長安走到門前大聲的說道:“所有百合殿的人給我聽好,王嬤嬤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我不是不知道你們在我這克扣了多少東西,我理解你們,從現(xiàn)在起我只要你們安守本分其余的我一概不會追究”。
王嬤嬤吃了虧,藏怒宿怨的從百合殿里面出來,走到了柳貴妃的宮里。
她跪在地上,捂著臉委屈的說:“娘娘,那小賤人出手十分狠辣,你看老奴這臉腫成什么樣了”。
柳惠蘭看著王嬤嬤狼狽的樣子,放下了手里的扇子,笑著說:“你真是越老越?jīng)]用了,一個黃毛丫頭都能給你打成這樣”。
王嬤嬤解釋道:“娘娘,那小賤人和先皇后的性子完全相反啊,她冷血無情,心狠手辣,娘娘您不能坐視不管啊”。
柳貴妃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管,打狗還得看主人,既然公主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就不怪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