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厄運難逃
翌日，一輪紅日冉冉升起，鎮(zhèn)湖繡品街早已披上金色的霞光。此時鎮(zhèn)上開始了新的一天，古鎮(zhèn)經(jīng)商之人來往穿梭，街道也進入了繁華喧囂時刻，整條街的繡品琳瑯滿目，令人應(yīng)接不暇。
“老牛哥，明日就要動身回東陽了，你看還需要不需要再去逛街么？”歐陽克站在房間里，推開窗戶眺望這湖光山色的鎮(zhèn)湖，他欣賞了一會兒外景，就轉(zhuǎn)過頭來問躺在床上剛剛醒來的老牛，老牛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再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
“當(dāng)然想逛，這可是花花世界，古人云：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還有很多花草林園沒有轉(zhuǎn)轉(zhuǎn)？我們來趟真不容易啊！不轉(zhuǎn)就這樣回去不值嘍?！崩吓４┲闲叩酱扒巴L(fēng)景如畫的鎮(zhèn)湖古鎮(zhèn)。
“老牛哥，出門一趟不易，這也行，不過怕我們的盤纏不多呀，如果再耽誤一天，吃、住、玩肯定多破費，這樣吧，既然我們都來了，只有盡心再玩一天回去，生意不在乎這一天，是吧？”歐陽克興奮地拍拍老牛的肩膀說道。
“哈哈，是的，在東陽，我那個紅辣椒臭脾氣，老子的耳朵差點揪落，這個臭娘們，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噯，歐陽老弟，你家那遠(yuǎn)房親戚的傻丫頭，等這一筆生意做好了，我回去正式下聘禮，你可要多做做傻丫頭的思想工作，說些好話，我們兄弟結(jié)頭親。這傻丫頭我越看越喜歡，她來東陽投靠你，你是表伯父可有權(quán)做主啊，你就擔(dān)當(dāng)點。聽歐陽百老弟說她是孤兒不知真假？”老牛攥著歐陽克的手，背靠窗戶，很虔誠的樣子說道。
“哎，老牛哥，其實跟你說實話吧！這個姑娘不是傻丫頭，那天傍晚她跌跌撞撞地走進四海店鋪，可能是餓暈了，她向我討頓飯吃，結(jié)果連吃三大碗白米飯，她吃飽后，不知怎么搞的她恍恍惚惚、昏昏沉沉伏在飯桌睡覺了，后來醒來就變得傻乎乎的，好像中邪似的，我也搞不清楚。唉！看她樣子決不是乞丐，她還帶著一把雙刃劍，像行走江湖的女俠客，也不知道她來東陽的目的，我心里總是不踏實，至于你說提親，也要尊得她本人同意?！睔W陽克淡淡地說了一番后，老牛聽著到吸一口冷氣。
“照這么說，她不傻？還是行走江湖的女俠客，萬萬使不得?！崩吓Ｒ苫蟮貑?，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她當(dāng)然不傻，看她眉清目秀會傻嗎？我估計她肯定是中了什么邪，也許是我那可惡的弟弟施了什么手腳。”歐陽克思忖片刻說道。
“是啊！我也觀察到，你弟弟真的很喜歡她，最近我還親目所見，歐陽百帶她去鎮(zhèn)西玩耍，他們走得很近，是不是歐陽百真有這個意思??？歐陽克老弟，那又是怎么回事？”老牛刨根問底地又問。
“唉！說起這事，我也傷透了心。我那個弟弟就是畜牲，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雖然我倆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同一母之生，我娘死得早，后來我爹又娶了一房才生了他，他從小后娘寵愛著。”歐陽克唉聲嘆氣地解釋說。
“可憐天下父母心嘛，后來你們兄弟倆什么時候又來東陽做生意呢？”老牛好奇地追問。
“老牛啊，一言難盡??！到時某天我慢慢地談給你聽如何？我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再逛一天？”歐陽克笑嘻嘻地說。
“嗯！”
“好了，老牛，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啊，我們是要去蘇州園林走一走？這機會難得喲。”
“歐陽克老弟說得有理，老牛大字不識幾個，你做主，在東陽古鎮(zhèn)老牛就是佩服你，你做什么事都穩(wěn)重?！崩吓Ｑ劬Σ[成了一條縫。
“既然我們決定了，走吧！”
他們商量好了，相互走出了這家旅館。
時值三月份，蘇州園林綠草如茵，樹林蔥蘢，這些園林有的小家碧玉，一叢叢；有的氣勢非凡，樹林高矮不一，錯落有致。走近林中林。樓亭軒閣，一磚一瓦，鏤空翹首，朱柱渾圓，五顏六色，都是中華藝術(shù)的象征。他們來到林中，鳥語花香，移步易景，春夏秋冬各不相同，本是春季，偶爾紫燕斜飛。他們走進的可是蘇州園林最值得去-滄浪亭，這亭挺立林中，翹角，油漆光亮，鬼斧神工。滄浪亭是蘇州最古老的園林，相傳是五代吳越廣陵王的池館，后考究是也，名符其實。園林中古建筑大都依水而建，另設(shè)曲橋，走在橋中身如平地。園中各式各樣的花窗樣式和竹子是最大的看點，有古裝戲曲場景，有山有水，花鳥，小河流淌。此林布局別具一格，和蘇州其他園林最大的不同在于它的古香古色，融園內(nèi)的假山與園外的池水于一體，不遠(yuǎn)處可聆聽流水之天籟，偶爾行走過的風(fēng)姿綽約的女子，又是一番風(fēng)景，在這里盡享人間快樂，心情愉悅，耳目一新，倘若臨豋樓臺，一步便是一個局式，這蘇州園林景色美不勝收。
他們游玩一天，不知不覺已是暮色蒼茫，園林在夕陽余暉的映照下風(fēng)景還是那么迷人，老牛依依不舍和歐陽克還在轉(zhuǎn)悠。
時間如流水，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他們決定準(zhǔn)備第二天下午離開蘇州鎮(zhèn)湖?？墒菤W陽克整理了行裝，老牛一身粗布衣，看上去就憨厚老實，個高子，他們外形顯然格格不入了。
“歐陽克，你見多識廣，我老牛老大粗，說話也不好聽，我讀書少，望老弟關(guān)照。去年的事千萬別放心上啊?！崩吓榱吮硎靖屑ぶ?，又提出往事，他笑嘻嘻地望著歐陽克說道。
“老牛哥，你不是說過去了事讓它過去嗎，提它干嘛？”歐陽克學(xué)著老牛的口氣，使他們倆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
“哈哈，那次真的是我老牛錯了，我該死，不該喝酒，不該貪圖美色，你家靈妹長的真不錯，我只是暗戀真沒有動過心，何況靈妹也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地道道的正經(jīng)女人，我可以對天發(fā)誓，只有做賊的心沒有做賊的膽，那是我家臭娘們懷疑我與靈妹有關(guān)系，我哪敢呀！我都這把年紀(jì)也開不了這個口，歐陽老弟相信老牛，這是真心話，撒謊了就讓老牛天打雷劈！我發(fā)誓?！崩吓Ｒ荒樀膬?nèi)疚感，他滔滔不絕扯進了，去年夏天傍晚一件丑事來，歐陽克不聽便罷一聽還心里真不是滋味，他沉默了片刻。
“別提了，別影響我們?nèi)ヌK園的心情?！睔W陽克走在了老牛的前面。
“歐陽克，別走的太快吧？如果你愿意聽那事經(jīng)過，老牛原原本本地講給你聽?！崩吓Ｈ缰裢怖锏苟瓜±飮W啦說開了。
那是去年夏季特別熱，三伏天，男子都光著膀子，女子單衣，當(dāng)然靈妹那個苗條的身材，左鄰右舍的男人誰不想碰一碰？老牛也就是一時色膽而起就隨手摸了靈妹的屁股，當(dāng)時靈妹也就低著頭走了，結(jié)果被余金店的胡老板娘看見了，添咸加醋傳得沸沸揚揚。
“打住，趕路吧！此時不談往事，到時老牛哥發(fā)了財后，另請餐酒當(dāng)面賠過不是，我也叫上她一起去？”歐陽克斜視了老牛一眼。
“哈哈，好的，紅辣椒我也帶上。”
路上行人你來我往，人力車奔跑著。就在這眨眼睛的工夫，一輛人力車向歐陽克猛沖過來。那個人力車夫把帽子壓得低低的。他是喬裝打扮的車夫，他外號叫“死不掉”，是東陽縣古鎮(zhèn)的混混，只要有銅板拿他什么事都敢做，殺個人也不眨眼的，他進過縣衙，坐過牢，這些伎倆對“死不掉”來說都習(xí)以為常了。
就是歐陽百知道了歐陽克和老牛去蘇州去攬生意，歐陽百趁哥不注意去找到“死不掉”的。歐陽百出手大方，花了五兩雪花銀買動他去跟蹤歐陽克的。臨行時，歐陽百還答應(yīng)“死不掉”事成之后，還有五兩，一共十兩銀子，這對于“死不掉”是求之不得的好差使?！八啦坏簟睗M口答應(yīng)，于是暗中跟隨歐陽克和老牛潛入蘇州。“死不掉”尋找機會總是落空，于是他想起了一個餿主意，租了一輛人力車。這么！歐陽克和老牛迎面走來，“死不掉”向歐陽克猛力一碰，歐陽克倒在了街道上，剎那間人力車飛快地消失在人的視線中，圍觀市民一個勁尖叫，老牛嚇得臉都赦白赦白。遠(yuǎn)在異鄉(xiāng)，碰上這種倒霉的事真的是讓歐陽克還是第一次。
“撞死人啦！別跑……站??！”老牛吼叫著都無濟于事，那車夫很快消失在茫茫的視線中。只見歐陽克閉上了眼睛。老牛嚇得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在這鎮(zhèn)湖街都是陌生面孔，唯一認(rèn)識的就是生意場剛剛認(rèn)識的汪老板。
于是老牛把歐陽克扶起來，可歐陽克有氣無力地站不穩(wěn)。
“人力車，人力車……”老牛攔截了另一輛人力車，幾分鐘把歐陽克弄進了一家洋醫(yī)院。
這家洋醫(yī)院是法國佬開的，醫(yī)院設(shè)備一般，一位女大夫在坐診，老牛那管他三七二十一，把歐陽克扶進了診室。
診室里干凈，四壁墻雪白，女大夫五十開外。白皙皮膚，金色卷發(fā)，講得是中文。老牛迫不及待地說。
“大夫，快看看吧！”老牛擦拭了滲出額頭的汗珠。
“先生，這是怎么回事？”那個女大夫詢問了一句。
老牛把剛才在鎮(zhèn)湖街道上發(fā)生碰撞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好吧！知道了，先拍一張X光片，看看肋骨是不是骨折了?！蹦莻€女大夫在檢查單上龍飛鳳舞地寫下了拉丁文遞給了老牛。
“好，謝謝大夫！”老牛攙扶著歐陽克去尋找拍攝室，拍好片又來找那女大夫。
女大夫拿著胸片搖搖頭說，又望了望歐陽克。
“2根肋骨骨折，已經(jīng)傷及心臟，必須馬上手術(shù)，否則心臟嚴(yán)重受壓，導(dǎo)致心衰窒息，那就麻煩了，輕的住十天院，重的以后有后遺癥。”女大夫不緊不慢地告訴老牛和歐陽克。此時歐陽克也明白了，他低聲細(xì)語地對那女大夫說。
“我就開點止痛藥片。”歐陽克臉色蒼白，老牛處于害怕與著急中。
“歐陽老弟，聽大夫的，別意氣用事，命要緊，靈妹還等著你平安回家。”老牛拍了拍他的手臂說。
“對，這位先生說的有理，生命只有一次，千萬別舍不得錢，中國有句老話，錢乃身外之物！命是父母給的，生命延續(xù)靠得是自己！”那女大夫已經(jīng)是語重心長地表述了。
“歐陽老弟，你聽大夫沒錯，先住院，錢后想辦法！”老牛絮絮叨叨地對他說，不知歐陽克最終怎么決定？別看老牛憨厚老實，但他又是怎么去想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