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媽給雨霏的資料很詳細。
高名榮出生于平常人家,但是他運氣好。
廠子老板的女兒看上了他。
老板只有這一個女兒,高名榮也算是入贅到女方家里的。
他所能依仗的都是女方家里的實力。
那他還敢在外面亂來?
想到辦公室里的紅玉,雨霏的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
他老婆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外面亂來的事呢?
雨霏拿著那些資料陷入了沉思。
她有想過讓法律來制裁他。
但是要走法律程序的話,訴訟期會非常長。
而且,就目前那些證據(jù)來看,要一下子扳倒高名榮還有些不夠。
雨霏也不想做到那樣趕盡殺絕。
如果把高名榮當(dāng)做是一只老虎來看的話,那么他妻子那邊的實力就是他的爪子和尖牙。
如果把他的爪子和牙齒都扒掉的話,那這只老虎也就不足為懼了。
雨霏想了一下,拿起手機給高名榮的老婆發(fā)了個信息。
他的老婆自從和他結(jié)婚以來,就沒有再插手管過廠子里的事。
專心在家里打打麻將,看看電視。
他們夫妻的關(guān)系在外人看來也不錯。
但是,可能就是外人的看起來的那樣。
雨霏和她約在了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咖啡店里。
高名榮的老婆身材修長,穿金戴銀的,手上還提了一個的迪奧小號的戴妃包。
雨霏朝她招了招手,看到雨霏,她眉頭一皺。
“說吧!到底有什么事?”
說完,她就揚起手來看自己剛做的美甲。
“高太太,要喝什么嗎?”
“不用了,這里的劣質(zhì)東西我看不上?!?p>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倨傲和居高臨下。
“劣質(zhì)的東西確實是配不上你,但是我想問一句,不忠的男人,你還喜歡嗎?”
“什么?”高名榮的老婆馬上站了起來。
“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別緊張,高太太,我和你先生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高太太捏了捏自己的包包帶子,“那你今天讓我來是什么意思?”
雨霏看了看四周,幸好鎮(zhèn)上的人對于喝咖啡沒有什么興趣。
咖啡店里的人很少,雨霏選的又是一個安靜的角落。
雨霏拿出一只筆來,按下了筆上的開關(guān)鍵。
高名榮那晚和那個女子的對話聲一聲不落的進了高太太的耳朵。
高太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給我聽這個是什么意思?”
雨霏將錄音筆收了起來。
這畢竟是一個非常有力的把柄和證據(jù),她可不能讓高太太憤怒之下弄壞了。
“剛才的話,高太太想必聽的很清楚了,第一,高先生對你不忠,第二,高先生意圖搞垮你家的工廠?!?p> 高太太的臉色變幻莫名,“我又怎么不知道你這段錄音是偽造的呢?”
雨霏一想也有道理。
現(xiàn)在是高科技時代,連臉都能被完整無缺的換掉,更不要說聲音了。
“你確實可以這懷疑,但是有一點高太太是怎么都否認不了的。那就是一個女人的直覺。你真的相信高先生對你的忠誠和對你們家工廠的忠誠嗎?”
高太太的臉色變幻不停。
過了好一會,才咬牙問道,“你到底是誰?你這樣離間我和我老公的關(guān)系,你還竟然還敢說你和我老公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雨霏搖搖頭,她太高估了高太太了。
她認為高太太雖然不能和楊媽媽相比,但是也不會差多少的。
但是她忘了一個常年不插手外事物的,時間都在麻將桌上度過的女人對危機感的嗅覺已經(jīng)退化不知到了何種的程度。
難道現(xiàn)在的高太太一不是該關(guān)心自己的丈夫?qū)ψ约旱牟恢摇?p> 二不是該查一下,是否真的和高經(jīng)理自己說的那樣,他將那些賠償給員工的錢用來中飽私囊了嗎?
“高太太,我真的和你丈夫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這點你可以放心?!?p> 高太太哼了一聲,“那你給我聽這段錄音又是什么意思?”
雨霏在心里暗暗搖頭,看來她想的實在太錯了。
“難道高太太不覺得,現(xiàn)在的你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盤問我嗎?”
“難道就因為你一個外人的幾句話,就要我懷疑自己的老公?”
雨霏想,難道有這樣的人證和物證還不能夠讓她感覺到一點點的危機感嗎?
難道非要她老公在她面前和別的女人滾在了一起,讓她家的工廠垮掉她才能意識到危機嗎?
難道這就是戀愛腦和事業(yè)腦的區(qū)別?
“那,是我打擾你了,高太太?!?p> 有種人真是讓人可憐都可憐不起來。
不,或許她并不需要別人的可憐,只要她還能繼續(xù)做著美夢就好。
雨霏走出咖啡店,郁悶的走在路上。
她在路邊買了些水果,往醫(yī)院走去。
羅建華的傷好了許多,見雨霏進來,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雨霏,你來了。”
雨霏走到床邊坐下。
羅建華看著雨霏,嘴巴動了半響,才說出那么一句話。
“昨天的事,我都聽你媽說了。你,傻孩子,雞蛋怎么能跟石頭碰呢?”
羅建華的語氣聽上去不像是責(zé)罵,更像是教導(dǎo)和疼惜。
一時間羞愧,自責(zé)和難過,還有些說不出的酸楚在雨霏的胸膛里沖擊著。
羅建華摸了摸雨霏的頭發(fā),“傻孩子,我又沒罵你,都是爸爸不好,讓你一個女孩子受苦?!?p> 雨霏不斷的搖頭,“不,不是的,我沒有受苦。”
說著,眼淚沾濕了睫毛,雨霏擦了擦眼淚。
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問道,“爸爸,高名榮真的是入贅的嗎?”
羅建華在廠子里干了那么久,有些事他知道的非常清楚。
“是啊!老板只有一個獨生女兒,他女兒上學(xué)的時候就和這個高名榮談了戀愛,之后兩個人就結(jié)婚了,老板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所以,就慢慢的把廠子交給高名榮管理了,高名榮比起原來的老板,那是差了不知道多遠!哎,現(xiàn)在被開除的這批員工,都是在廠子里干了十幾年的,老板為人厚道,要是他在,我們估計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p> 羅建華的語氣感慨,雨霏大約明白了一些脈絡(luò)。
這個老板看上去是可以信賴的人,可是雨霏又怎么知道去哪里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