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信三郎還在做最后的努力,他也是在賭,賭毛利小五郎拿不出決定性的證據(jù)。他也底氣相信,毛利小五郎拿不出決定性的證據(jù)。
毛利小五郎搖了搖頭,故意不提證據(jù),而是說道:“木村先生,你知道,你什么地方出了紕漏嗎?”
木村信三郎是真的很想知道,但是他更清楚,這句話是絕對不能問出口的。因為只要問出口,就意味著承認了一切的罪行。
江戶川柯南也非常好奇,究竟是什么紕漏,讓毛利小五郎開始懷疑木村信三郎,進而得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推理。
目暮警官倒是非常的配合,幫忙問了出來:“毛利老弟,他們究竟什么地方出了紕漏啊?”
毛利小五郎解釋道:“太過心急了,太想把久保先生的罪名做實了,也太不注重細節(jié)了!久保先生剛剛回到他的老房子,就被人給舉報了,這實在是太巧合,讓人不得不懷疑。剛巧,那棟老房子又是案發(fā)現(xiàn)場,又發(fā)現(xiàn)了帶著血漬的、帶著久保先生指紋的兇器。干什么啊,破案有這么簡單的嗎?還有啊,就是你們準(zhǔn)備兇器的時候,能不能用點心,細節(jié)?。〉犊谀敲葱?,一個豁口都沒有,這把刀能是肢解過尸體的兇器?所以,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認為,久保先生是被陷害的。而陷害他的人,一定就是他的身邊人,很了解他的行蹤?!?p> 昨日,在家中發(fā)生的一切,依舊是歷歷在目。久保一木想想自己說過的話,想想對毛利小五郎發(fā)出的質(zhì)疑,頓時就覺得很是羞愧,不自覺低下了頭,道歉道:“毛利偵探,是我……是我太笨了,什么都沒看出來,還冤枉了您。真是對不起,請您原諒!”
毛利小五郎擺了擺手,表示了他的諒解,又繼續(xù)對木村信三郎說道:“當(dāng)然了,木村先生,這些都不是你們最大的紕漏。你們最大的紕漏是……指紋?!?p> “指……指紋?”目暮警官下意識問道,“指紋有什么問題嗎?”
“久保先生,”毛利小五郎提醒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你老婆一個人在家里無聊,你給她買了……”
久保一木愣了愣,不明白毛利小五郎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對毛利小五郎佩服得五體投你,趕緊接口道:“鋼琴?!?p> 毛利小五郎點點頭,故意問道:“久保先生,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是買鋼琴,而不是別的?”
“???”久保一木又是一愣,“因為美惠她喜歡鋼琴,學(xué)了好些年的鋼琴,還拿了不少的獎。所以就給她買了鋼琴。”
“很好!”毛利小五郎點點頭,抬起雙手,虛空做出彈鋼琴的手勢,“久保美惠從小就練習(xí)鋼琴,每天不知道要練習(xí)多少次。手指不停的按壓、敲擊,是不可能沒有繭子。但是,那只斷手,我親自檢查過,十指纖纖,手指非常的細嫩,根本就沒有繭子。所以,我可以判定,那不可能是一雙擅長彈鋼琴的手?!?p> 他轉(zhuǎn)身走到木村信三郎面前,嘴角帶著一抹微笑,嘲諷意味十足,繼續(xù)說道:“木村先生,事到如今,你還要辯解嗎?”
“證據(jù)?”木村信三郎咬緊牙關(guān),“毛利偵探,這不過都是你的推測而已,我要證據(jù)。要能夠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的證據(jù)。如果你拿不出來的話,我一定會告你誹謗?!?p> “好!我就給你證據(jù),給我瞪大眼睛看好了!”毛利小五郎一轉(zhuǎn)身,把手伸了出去,“目暮警官,請把那份協(xié)議給我!”
“協(xié)議?”目暮警官點點頭,趕緊打開手中的文件袋,取出里面的協(xié)議,遞了過去。
毛利小五郎伸手接過,找到了最后一頁,點指著久保美惠簽名上面的指紋說道:“木村先生,看到了嗎,這才是久保美惠的指紋?,F(xiàn)在,我們只要把那只斷手取過來,現(xiàn)場進行指紋比對。一切的真相,必將一目了然。”
“這……”木村信三郎傻眼了,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在那份和渡邊雄太簽訂的協(xié)議上,久保美惠按下屬于她的手印。
“木村先生,還要辯嗎?”毛利小五郎厲聲質(zhì)問。
面對無可辯駁的鐵證,木村信三郎的心里防線終于被擊潰了,雙腿一軟,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為什么?”久保一木厲聲質(zhì)問,“信三郎,我把你當(dāng)成親兄弟,我對你這么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為什么?”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已經(jīng)完全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木村信三郎同樣是怒目而視,“你把我當(dāng)兄弟?你好意思說你把我當(dāng)兄弟,你根本就是把我當(dāng)奴隸!憑什么你可以舒舒服服地開著車,我卻要給你開車。憑什么你走到那里都是趾高氣昂,而我卻只能是你久保一木的跟班表弟。憑什么我明明有能力、有手段、有才華,卻只能被你困在身邊,做你的司機。還不是怕我有朝一日做起來,搶了你的飯碗?!?p> 木村信三郎越說越來勁,蹭一下站了起來,兇狠的目光,直視久保一木,額狠狠地說道:“你以為給我多開一點點的工資,給我買點破衣服,我就要感恩戴德。這難道不都是應(yīng)該的嗎?當(dāng)年若不是我爸媽幫忙,你能開的了公司,能有現(xiàn)在的久保集團?這個久保集團,本來就該有我一半?!?p> 久保一木傻眼了,他沒想到,自己對木村信三郎的好,會被曲解成這個樣子。他更加不能理解,自己辛苦多年才經(jīng)營起來的久保集團,怎么就應(yīng)該有木村信三郎一半的。這得是什么樣的腦瓜,才能盤出如此清麗脫俗的邏輯。
“升米恩,斗米仇。古人誠不欺我!”毛利小五郎吐槽了一句,果斷后撤,把焦點位置,讓給了這一對表兄弟。
最終,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還是沒能打起來。
在目暮警官的指揮聲中,兩個人被徹底分開。久保一木被暫時留在了會議室,而木村信三郎則被帶進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