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被子,一副眼鏡,以及地面上點點鮮紅,這是江戶川柯南第一眼看到的所有東西。
而蝶野泉的尸體,卻不知所蹤。
“人呢?”花崗兼人傻眼了,“蝶野的尸體呢?怎么不見了?”
“會不會,蝶野小姐并沒有死,被人救走了?!苯瓚舸履险f出了自己的猜想,甚至是救人的人,他心中也有了人選,那就是突然消失不見的毛利小五郎。只是,實在是想不通,為什么毛利小五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可能!”花崗兼人搖了搖頭,語氣非常的堅定,“蝶野肯定已經(jīng)死了。”
“肯定已經(jīng)死了?”江戶川柯南抬起頭,看向了花崗兼人。這個人一定有問題,尸體都沒有看到,地上同樣沒有太多的血漬,他憑什么這么肯定。
花崗兼人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辯解道:“你忘了,我們都親眼看見的。蝶野是頭朝下栽下去的,還能有個好?”
江戶川柯南回憶了一下,事實的確如花崗兼人所說,蝶野泉是頭朝下栽下去的。十余米的高度,這種情況下,能夠活下來的概率幾乎為零。
但是,這只適用于一般的情況。而眼前的情況,卻完全不同,試問一個人頭朝下摔在堅硬的水泥路面上,不頭破血流才怪。但是,眼前的地面上,只有星星點點的血漬而已。
因此,江戶川柯南堅信,蝶野泉墜落的時候,肯定是受到了某種外力的作用,改變了她的運(yùn)動軌跡,以至于落地的時候,根本就不是頭先著地,這才只在地上留下了星點的血漬。
甚至,他都有種感覺,蝶野泉是不是真的落在了地上。
一瞬間,他的腦海里,便出現(xiàn)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十余米的高度,一個百十斤重的人,他能接住嗎?江戶川柯南的腦海里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幅幅畫面,都是毛利小五郎與人對戰(zhàn)的高光時刻。每一次,都是輕松獲勝,看起來像是根本就沒發(fā)力一樣。
“能!”江戶川柯南堅定地點了點頭。
“什么能?。磕阍谡f什么???”花崗兼人問道。
“我想,”江戶川柯南笑道,“我知道毛利叔叔在什么地方了?!?p> “啊?”花崗兼人愣住了,他不明白,這個時候江戶川柯南為什么會提到毛利小五郎,而不是找尸體。突然,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了心頭?!八谀模侩y道……”
花崗兼人已經(jīng)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匪夷所思,在他看來根本就不可能的可能。
“我想……”江戶川柯南扭過身,昂起了頭,對上了花崗兼人帶著些許恐懼,些許疑惑的目光,“毛利叔叔現(xiàn)在正和蝶野小姐在一起?;蛘吒_切地說,他現(xiàn)在正在送蝶野小姐去醫(yī)院的路上。”
“不可能吧!”花崗兼人搖了搖頭,他剛剛也想到了這種可能,立刻就被自己給否認(rèn)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毛利偵探和蝶野在一起,還要送蝶野去醫(yī)院?這怎么可能呢?”
“沒什么不可能啊!”江戶川柯南口上這么說,心里卻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不服氣,“毛利叔叔就是這樣,總能發(fā)現(xiàn)一些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的東西。我想,他肯定是看到了這條晾曬在窗臺的被子,明明下著雨,覺得奇怪。就在你們事務(wù)所,他還想讓田中先生給蝶野小姐打電話。但是,田中先生并沒有這么做。我想,毛利叔叔還是覺得奇怪,所以就打算過來看一下。之所以沒有告訴我們,恐怕也是擔(dān)心我們會以為他是神經(jīng)質(zhì)。但事實證明,他對了。我想,他現(xiàn)在一定在送蝶野小姐去醫(yī)院的路上?!?p> 江戶川柯南說出了自己能想到的,唯一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花崗兼人卻傻臉了,他趕緊抬起頭,確認(rèn)了一下,從這個位置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到,這才稍稍放下心。
“毛利偵探,果然不愧是名偵探??!看來,我這次是真沒有請錯人?!被◢徏嫒俗焐喜煌5馗袊@著,心里卻后悔得不得了,請誰不好,非要請毛利小五郎。
人雖然可能沒有死,但是現(xiàn)場,還是需要檢查一下的。因為江戶川柯南總有種感覺,這個案子,恐怕不太簡單。
邁步走了過去,江戶川柯南第一個檢查的,便是地上的被子。
被子早已經(jīng)被淋透,重量隨之增加了好幾倍。
上面沒有任何的問題,江戶川柯南勉強(qiáng)把被子翻轉(zhuǎn)了過來,仔細(xì)地檢查了一遍,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問題。
“呼……”江戶川柯南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不遠(yuǎn)處的眼鏡上面。然而,就在他剛要邁出去腳的時候,他這才發(fā)現(xiàn),就在他腳下的地面上,有一個玻璃裝物體。
“這個是?”江戶川柯南下意識收回了腳步,蹲了下去。伸手小心翼翼地捏了起來,“這是,隱形眼鏡?”
“隱形眼鏡?”花崗兼人下意識說道。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說道:“毛利叔叔的眼睛,一點問題都沒有,他也從來都不會戴眼鏡,更不要說是隱形眼鏡了。所以說,這個隱形眼鏡,應(yīng)該是蝶野小姐的?!?p> “對!”花崗兼人下意識點點頭,“蝶野是有點近視,但是她總說戴眼鏡不好看,所以更多的時候,她都是戴著隱形眼鏡?!?p> “那就不對了!”江戶川柯南抬起頭,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眼鏡。
“怎么不對了?”花崗兼人問道。
“眼鏡!”江戶川柯南解釋道,“一個人,既然戴著隱形眼鏡,又怎么會再戴眼鏡呢?”
“這個?”花崗兼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重大的失誤,恐怕這個案子,不會那么容易被定性為自殺了。
而更讓他心驚的是,就算是毛利小五郎身邊的一個孩子,竟然都這么厲害,看出了他都沒有意識到的破綻。那么毛利小五郎本人,會有多厲害,他真的不敢想。
難道這次就這么栽了?花崗兼人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