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米花公園東南的那條小河,毛利小五郎是很清楚。
他已經(jīng)記不清又多少次,從不同的方向觀望過。但是,真的穿過那片密林,來到河邊,卻僅僅只有一次而已。
毛利蘭的課外作業(yè),要畫一幅寫生,然后他就被拉了過去。
探頭看看窗外,眼看著還有時間,毛利小五郎決心先走一趟,再實地觀察一下,也好有備無患。
匆忙出了毛利偵探事務(wù)所,開車趕往了米花公園,把車停到了路邊車位。
跨越米花公園,穿越密林。
前前后后,一共二十多分鐘的時間,毛利小五郎到達了河邊。
寬敞的河道,足足有數(shù)十米寬,曲折蜿蜒,匍匐在大地之上。
岸邊雖然人跡罕至,規(guī)劃倒也非常的整潔。
一條條平坦的小道,曲折蜿蜒,完全由石子鋪砌而成。
甚至是河岸的雜草,都被修剪了一番。雖然說不上整整齊齊,卻也算是錯落有致。
舉目望去,寬敞的水面,波光粼粼。毛利小五郎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自言自語道:“這種地方,還早上八點,這是得有多見不得人啊。這次的案子,恐怕不簡單。說不定……又會涉及到某個上流階層。上流階層……河邊……”
他又一次閉上了眼睛,腦中回想著原動漫之中的劇情。
然而,沒有更多的提示,一時間也無法確定,即將遇到的是什么案子。
“嗡……”一陣微弱的馬達聲,飄蕩而來,清晰地送入了毛利小五郎的耳中。
聲音很輕,很急,完全不像是輪船發(fā)動機該有的聲音。而這種地方,汽車想要開到附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會是什么呢?遙控飛機?毛利小五郎下意識睜開了眼睛,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去。
這一次,他判斷出現(xiàn)了一定的偏差。發(fā)出聲響的,還真就是一艘船,只不過,那艘船的體積很小,是一艘模型而已。
那是一艘游輪模型,在靠近船尾的位置,一根天線高高立起。在天線的上方,還綁著一個氣球,在隨風(fēng)飄揚。
非常明顯,這是一艘靠著遙控控制的游輪模型。
毛利小五郎雖然對此沒有太多的涉獵,卻也有所了解。
根據(jù)材料、做工、以及性能的不同。這種航模的價格,會有著天壤之別。
而在他前方水面上的這艘,無論從造型、體積、亦或者航行速度來看,都是上乘之作,顯然是價值不菲。
而一般來說,價格越高,也就意味著航模的航程越遠(yuǎn)。
眼前的這艘航模,有著多遠(yuǎn)的航程,毛利小五郎不清楚。但是,他相信,這么昂貴的航模,一定是某位航模愛好者的珍藏,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是不會允許離開自己視線的。這也就意味著,操控著必定在附近的某個地方。
想到這里,毛利小五郎抬起頭,舉目四望,想要尋找航模的主人。隨意攀談幾句,順便了解一下附近的情況。
然而,他的判斷又一次出現(xiàn)了失誤。目光所及,只有寥寥的幾個人而已,卻沒有一個是在河岸附近的,更沒有一個人的目光是朝著水中航模的。
顯然,他們都不是航模的操控者。
下意識低頭,毛利小五郎的目光又一次看向了航模。
速度依舊是那么快,仿佛是在和命運做最后的抗?fàn)幰话?,沿著一條直線,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乘風(fēng)破浪,逆流而上。
銀光一閃,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眼前飛過。瞬間擊穿了氣球,射入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中。
“咕咚“”一聲,只留下一圈圈的漣漪,隨波逐流。
體積太小,速度又太快。
毛利小五郎沒有看清射入水中的物體,根據(jù)經(jīng)驗卻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來,那是一枚子彈。或者可以更確切地說,那是一枚來自于某個狙擊槍所射出的子彈。
果然,大約在兩秒鐘過后,一聲輕響傳來。
作為曾經(jīng)的警察,腦海之中關(guān)于槍械的記憶,依舊是那么的清晰。立刻,他的大腦就幫他做出了判斷,這生輕響,正是來自于某種狙擊步槍。
下意識,毛利小五郎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的同時,立刻俯身趴在了草叢之中。
遠(yuǎn)遠(yuǎn)望了過去,卻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根據(jù)經(jīng)驗判斷,能夠完成狙擊的位置,倒是有幾個。
第一時間,毛利小五郎便鎖定了目光,精神高度集中,等著第二枚子彈的射出。
在水中快速航行的航模,隨風(fēng)飄擺的氣球,那么遠(yuǎn)的狙擊位置,僅僅一槍,便正中靶心。
毛利小五郎可不相信,這么高明的狙擊手,會射偏自己這么大一個目標(biāo)。唯一的解釋,便是對手的目標(biāo)并不是自己,只是在練習(xí)而已。至于練習(xí)的目的是什么,他可就不清楚了。
然而……
一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
整整半個小時時間過去了,再也沒有子彈飛射而來,也再沒有槍聲響起。
“呼……”毛利小五郎長出了一口氣,起身站了起來。
又一次,目光掃過槍聲傳來的方向,默默記下了幾個可能的距離位置,這才慢慢地退了回去,退進了密林之中。
借助樹林的掩映,對方已經(jīng)不可能進行狙擊,毛利小五郎這才完全放下了心,打去身上的泥土。
“狙擊手?這么準(zhǔn)?”毛利小五郎又一次閉上了眼睛,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赤井秀一,這個原動漫之中,開了掛一般的存在,狙擊界的天花板。
卻只是一瞬之間,便被他給排除在外。這個時候,赤井秀一在不在東京都還是在兩可之間。沒事打氣球,更不是他的風(fēng)格。
第二個,他想到了琴酒。
這個無孔不入的家伙,任何時候突然出現(xiàn),都不用感到特別的驚訝。
然而,作為撐起整個組織的男人,還需要練習(xí)?他恐怕也沒這個閑工夫。
他更加的堅信,如果那個隱藏在暗中的狙擊手是琴酒,在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絕不會一槍不開便偷偷的溜走,這同樣不是琴酒的風(fē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