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蛤御門前。
久坂玄瑞看著遠處的頹廢劍士,有些難以置信。
京都,蛤御門。
土原肥座下的實力他自然是知道的,雖然說并沒有自己強,但是自己也沒辦法像那名頹廢劍士一般做到一瞬間制服。
看起來仿佛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劍士,實力居然如此強大!
不知道為什么,久坂玄瑞突然有一種荒誕的想法,那名頹廢的劍士……似乎真的有可能是傳說中的佐佐木……
開什么玩笑?
久坂玄瑞連忙把腦海中荒唐的念頭打消,佐佐木小次郎乃是戰(zhàn)國時期的有名劍豪,怎么可能時隔數(shù)百年出現(xiàn)在蛤御門,而且還是以這樣……的形象出現(xiàn)?
要不……
“那個人不簡單,不是你能夠搞定的,還是交給我比較好。”
淡淡的女聲傳來,久坂玄瑞循聲望去,是一個紅發(fā)女子。
她……
是什么時候走到自己旁邊的?
久坂玄瑞不知道。他喉結(jié)動了動,想要說出什么話來,但是因為一種莫名的情緒,聲帶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這種情緒的名字,叫做恐懼。
僅僅是站在那里便能夠帶給人極大的威懾力,那種恐懼的感覺讓人根本沒辦法對她抱有任何敵意,仿佛自己和她根本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存在一樣。
宛如……魔神一般。
“好……”
雖然只有幾個音節(jié),但是將它們從嘴中吐出似乎已經(jīng)花費了久坂玄瑞畢生的力氣,不要說一個字,哪怕久坂玄瑞再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都是難如登天。
紅發(fā)女人瞥了久坂玄瑞一眼,徑直朝著蛤御門下的那名頹廢劍士走去。對于她來說,剛才的話語并不是請求,而是通知。
也就是說,在自己站在這里的那刻起,面前的頹廢男人就已經(jīng)是自己的敵人了……
“佐佐木……小次郎……”
……
土方歲三現(xiàn)在的心情很是不好。
分明是前去同長州藩軍交戰(zhàn),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近藤勇的行軍速度慢的要死,不知道的還以為新選組集體出來逛街了呢!
雖然自己對幕府的觀感很差,但是在其位謀其政,土方歲三可不覺得長州藩那群無腦的暴民有什么資格代替幕府掌管這個國家。
“近藤勇,你是烏龜么?按照我們的速度等到了蛤御門都可以順手給會津藩的守軍上一柱香了?!?p> “土方歲三!放肆!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么?”
“我在和誰說話?”
土方歲三嗤笑一聲,冷冷地看著那只忠心護主的死狗。
“齋藤一,我和誰說話似乎輪不到你來管吧?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廢了你一條爪子?”
“土方歲三,你過分了?!?p> 近藤勇冷冷地說了一聲,道:“你怎么玩鬧我都能容忍,但是新選組隊士的命不是你能夠隨便玩耍的事情?!?p> “你說我不珍重新選組的人命?”
土方歲三目光沒有絲毫后退。迎著近藤勇凌冽的目光看了過去。
“老東西,你害死的新選組隊士還少?就連沖田都能當作一枚棋子隨意扔掉,這個新選組你還有什么不能拿來當擋箭牌的東西?”
沖田……
四周的新選組隊士皆是沉默了。
副長他……果然還是在意沖田隊長啊……
副長在意,自己又何嘗不在意呢?沖田隊長雖然并不怎么靠譜,但是好歹是很漂亮的女孩子,這年頭女性武士可是非常少的,整個京都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女性武士。
哪怕就扔在新選組隊伍里,也很是養(yǎng)眼。
新選組的隊伍,停下了。
雖然土方歲三并沒有說,但是新選組的隊員們卻是都齊齊地停下了步子。
他們需要一個回答。
近藤勇做得太過了。
都是在試衛(wèi)館前一起宣誓的好兄弟,但是卻因為近藤勇的原因一個個死去。平時大家都不說,但是心里很清楚。
土方歲三深深地出了一口氣,強忍著自己想要狠狠揍近藤勇那張欠揍的臉的沖動。
“近藤勇,我們需要一個答案,你不像是那種能甘心做幕府走狗的人,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近藤勇沒有說話。
或者,他根本無話可說。
過了好一會兒,近藤勇才緩緩開口。
”這次長州藩軍的事情非同小可,你們也都是聰明人,你們應該知道,現(xiàn)在罷工究竟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德川將軍可從來不是心胸寬廣的人?!?p> ”切……“
土方歲三輕啐了一聲,道:”全軍,全速前進!趕往蛤御門!“
”是!“
……
蛤御門。
刀光閃爍,雖然紅發(fā)少女的力氣稍微大一點,但是卻依舊被頹廢的劍士穩(wěn)穩(wěn)壓著一頭。
”切,你的劍術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敵啊……如果只拼劍術的話,恐怕幕府里的那只混蛋也不是你的對手吧?“
織田信長沉聲道,自己的綜合實力雖然較面前的劍士強了很多,但這場戰(zhàn)斗自己卻打得依舊很兇險。
揮出的刀仿佛打在水流上一般,要么被他輕盈地躲開,要么被他以極為精巧的角度輕松撥亂。
”哈哈哈,我久聞佐佐木小次郎劍術天下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但是不好意思,時代早已經(jīng)變了!“
雖然手中握著刀,但是自己可不是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劍客,自己可是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p> 淡紅色的火焰在猩紅色的刀刃上燃起,并不像是那種淡橘黃色的普通火焰,這種猩紅色火焰似乎更加具有破壞性。
雖然給人的感覺是高溫,但是卻不會在任何無機的物體上燃燒起來。
本來,這便不是正常的火焰,織田信長本人也沒有什么能夠憑空制造火焰的魔法能力。
這些火焰乃是自己的憤怒,在被背叛燒死之后的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的憤怒所產(chǎn)生的熊熊火焰,對于沒有靈魂的事物并不會產(chǎn)生任何影響,它又當作用在有靈魂的生物身上時才會被賦予高溫的概念。
佐佐木小次郎的目光中出現(xiàn)了一絲罕見的凝重。
然而……
織田信長輕輕一笑,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即將提著那把燃燒著火焰的長刀沖上去同佐佐木小次郎決一死戰(zhàn)的時候,織田信長掏出腰間的火槍,扣動了扳機。
“沒想到吧小次郎!這才是我的進攻手段噠!”
子彈徑直貫穿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身體,在他胸膛開出了一個大洞。
如此一來,便勝負已分了。
織田信長是這么想的,至少……會津藩的人和長州藩軍的人全部都是這么想的。
然而,佐佐木小次郎大開的胸膛前卻沒有一滴血液流出,如此的致命傷在他身上就仿佛是普通的腳氣,根本不影響他的進攻動作和揮劍速度。
這……還是人么?
織田信長也是愣了一下,哪怕他是英靈,擁有比正常人要強的恢復速度,自己剛才的那一擊應該已經(jīng)徹底破壞掉他的靈核了,為什么他還能夠正常運動?
果然……是因為那個東西么?
如果說剛才佐佐木小次郎是在自己的意識下支配進行進攻的話,現(xiàn)在便仿佛變成了一臺機器,揮刀的動作也越來越扭曲。
這樣子揮刀,居然不會折斷自己的骨骼?
然而時間根本不允許織田信長多想,只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刀光便已經(jīng)壓到了身前。
不過只是猶豫了一瞬間,佐佐木小次郎的刀光已經(jīng)連成了一片,看得織田信長眼皮直跳。
然而……有用么?
在絕對是實力面前,這些花里胡哨的技巧都只不過是浮云而已。
長刀揮出,僅僅是一刀,便擋下了那片令人目眩的劍光。
“秘劍?!?p> 劍光被破,佐佐木小次郎并沒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抬起了手中搖搖欲墜的長刀。
他手中的長刀并非什么寶物,僅僅是自己心愛的長刀而已,在經(jīng)歷過如此激烈的碰撞之后,那把普通的刀身已經(jīng)快要崩裂了,只需要再一擊,那把刀便會徹底斷裂。
僅此一擊而已。
一擊。
佐佐木小次郎僅僅做出了一個揮刀的動作。
但是卻有三道扭曲的劍光同時朝著織田信長襲來,封鎖了織田信長的所有退路!
并非是速度所產(chǎn)生的錯覺,而是真真正正的憑借自己對于劍的理解打破了時空的障礙所演化而出的絕技!
“燕返!”
真正能夠斬下燕子的劍術,而織田信長則是抬起手中的長刀,徑直迎了上去。
既然是無法躲過的攻擊,那么又何必要躲呢?自己已經(jīng)盡力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部交給命運了。
鮮血司儀,織田信長的腹部被刀光斬開,血流不止,左手手臂上也被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自己……僅僅是能夠擋下一刀而已。
但是你最強的攻擊都沒能將我殺死,接下來就輪到我了!